之处,昨日我与林公子见面,倒也觉得他不似传言中的那般。”安姝的头发被仆妇仔细的打理着,随后又听巧盼接话道:“女公子,您不能只是因为他与您同样喜欢吃糯米糕,您就觉得他是个好人啊!”
“巧盼!”
安姝再次制止道,而巧盼见女公子已神情微怒,遂也知错低语:“......奴婢只是担心女公子,您这般容易轻信他人,若对方是个好人也就罢了,若是居心叵测之人,那可如何是好?”
“我自有分寸,你先出去吧。”
“......”
巧盼自小陪安姝长大,二人虽是主仆,却也情同姐妹。
两个人此刻闹了别扭,若是往常的文茵,定是要上前相劝。
只是此时她的思绪,却早已因糯米糕三字而飞出去了。
昨日的尴尬回忆,此刻正在文茵的脑海中若隐若现。
她也不知自己是做错了何事,竟惹得当时那位公子与自己交谈了几句后,拔腿就跑......
还有医馆的那两个人,也是话都不说清楚就扭脸跑了......
就连昨日救了自己的那位公子,也是话说着说着,人就坐着马车突然开始启程了......
文茵紧皱眉头,实在是想不通到底为何。
但现下安姝的轻声呼唤,却拉回了她的思绪:“文茵,林家大娘子来了,你且先去前堂等我。”
“哦好......那我先去找我阿父了,阿姊。”
“嗯。”
文茵从屋内出来后,行走间路过了府里的池塘处。
她注视着水中的鱼儿正在来来回回地游动着,一时感觉趣味无比,遂慢慢地向下俯身,想要再近一点地看看这群灵动的鲤鱼。
忽然,她听到后方有一位男子的声音渐渐传出:“池塘水深,女公子还是莫要靠的太近才是。”
......
是在说我吗?
文茵转过头的瞬间,一股淡淡的菖蒲与兰草混杂的香气扑面袭来,这与昨日她在救命恩人的马车处闻到的香味一般无二。
莫非如今大周的年轻公子都喜用此香?
她注视着面前之人,惊讶发现此人正是方才远远望见的沈家公子。
而这位公子如今近距离地瞧着,却是身高八尺有余,又身着墨领白袍,腰系司南玉佩,手持精美便面,而其仪容更是不凡,可谓面如冠玉,秀眉明眸,真真是位玉树临风的公子。
不愧是大长公主的儿子啊......
文茵内心暗叹,随即恭敬地笑着回道:“多谢公子提醒,不过此处池塘中的水只是半腰深度,应无甚危险。”
说话之间,文茵注意到沈千烨曾将上身向左微侧,似是在观摩她身后的风景,但很快其又回头看了过来,笑容依旧:“女公子也是来参加及笄礼的吗?”
文茵颔首回道:“嗯,是安六娘子邀请了我。”
许是天气太过闷热,沈千烨手中的便面扇动地愈发频繁,他朝着文茵所站的地方走了过去,随即也俯身看了眼池中的鱼儿们,点头道:“的确是蔫了。”
忽然听到沈千烨回了这么一句话,文茵一时有些茫然,但她顺着沈千烨的视线所及之处再次看了过去,却是错愕万分。
蔫了......
难道他是在说这群恨不得游飞出去的鱼,蔫了??
文茵不明所以:“公子何出此言......”
然而此时沈千烨却将目光从池塘处移开,他抬头看着文茵,语气严肃了几分:“不知女公子是否还记得数月以前,长安曾发生了一场瘟疫?”
“嗯......记得。”文茵点头道。
“当时瘟疫肆虐蔓延,大周的所有郡县无一幸免,虽说这灾事如今已被解决,但其后患却仍然存在,就好比这些水中发狂的鱼,正是余瘟所致。”
听着沈千烨的话,文茵回想起了几个月前的恐怖场景。
当时汾县的百姓仅在短短三日,便大多开始腹泻难忍,高热不退,又情绪狂躁,苦不堪言。
沈千烨说的没错,这瘟疫之事虽已化解,但疾病本身变化多样,又怎会没有后患之忧。
而他所说的鲤鱼发狂之状,不就正如当时汾县百姓的狂躁之象吗......
难道这瘟疫还未根除?
......
但倘若真的如此,那有一件事也就说得通了。
文茵皱起了眉头,忧虑道:“可若这水中真的残留瘟毒,那公子又为何要说这些发狂的鱼精神萎靡呢?”
“若是正常的鱼,怎会如这池中的狂物一般,如今这些鲤鱼明显是被灾疫影响地变了性子,没了自己思想的鱼,难道不萎靡吗?”
变了性子,没了思想......
原来如此!
文茵内心惊呼。
难怪昨日她去河边抓蚌的时候,走了很远也没发现一个,而那些河蚌也都不似往常一般爬到岸上呼吸,反而是藏在了沙里,还怎么也拽不出来,脾气执拗得很。
原来那些可怜的河蚌,早已不是过去的它们了......
文茵有些伤感,她再次看回了池塘:“鲤鱼发狂,河蚌亦是如此,难怪连戊念河边都没人去玩了,原来是这样......”
沈千烨听到文茵提到了戊念河后,他随即又补了一句:“所以女公子也还是应离水边远些,以免也被染上了这种狂症。”
“多谢公子好意......只是说来惭愧,虽说家父是先前治理汾县瘟疫的医工,但没想到还是百密一疏,漏了此事......公子慧眼如炬,点明问题,我代家父谢过公子提醒,待今日宴礼结束,我们永康馆定会赶赴戊远各地水域,解决余瘟一事!”
忽然,远处前堂热闹的声音传了过来,想来是及笄宴礼即将开始。
而此时沈千烨却总觉得事情偏了。
可偏的不是宴礼,而是他想让文茵“离水远些”一事。
本想通过瘟疫之事让她恐水,以免屡次靠水太近,重现昨日投河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