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当场,但却怎么都记不清了。
顾司瑶感到背后一整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沈斯年将身上喜服褪下,披在顾司瑶身上,眼里满是关心,嘴上却说:“都说了你睡床,这下好吧,冻感冒了吧。”
顾司瑶本想感谢一番可听着沈斯年那话语,感谢的话在唇边却活活给咽了下去。她只得不断地点头,轻轻吐出一句话来:“既如此,郎君也早些睡吧。”
她将披在身上的单衣塞给沈斯年后便独自上了床。沈斯年眼中光芒渐渐黯淡下去,他自知自己说的话她不喜,可是这十几年养成的习惯那有说改就能改的。
子时,沈斯年闻着那此起彼伏地咳嗽,终是忍不住爬起,点亮烛台,动作轻柔来到床前,挑开帷幔一瞅。
只见顾司瑶全身发汗,眉头紧锁像是做了什么噩梦,她脸色惨白呼吸急促伴随着那时有时无的咳嗽声,脆弱如薄纸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成渣。
沈斯年心疼得紧,他轻轻呼唤顾司瑶好几声见其没有回应,他半蹲在床边,给她唱儿时常听母亲唱的安眠曲。
一曲完,顾司瑶才安静些许,他刚想离开,却发现自己手不知何时被顾司瑶攥得紧紧的。
他无奈叹了口气,枕着手臂看着顾司瑶那清丽面容,直到天光大亮,才慢慢抽出那已经酸麻不已的手,快速回到榻上,生怕惊醒顾司瑶。
顾司瑶悠悠转醒,昨晚上是她第一次没做噩梦,自六岁那年冬日后天天晚上都会做噩梦,但是内容自己却记不清,感觉好像是自己不愿触碰的疤。
沈斯年本想喂顾司瑶粥,却被南枝抢去,还以“小娘子不适他人服侍”为由给拒了。
沈斯年差点儿发火,自己明明是她夫君为何不能喂。但看着顾司瑶那乖巧清丽的面容,气一下子就没了。
她喝着清粥看着沈斯年黑眼圈许久,看得他忍不住开口询问:“看我作甚,我脸上有吃的?”沈斯年没好气说道。
“沈郎君,你昨晚一宿未睡吗?”
她见沈斯年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就想着与他多说说话好缓解二人之间的关系,毕竟还要相处几十年,关系总是僵着可不行。
沈斯年舀粥的手顿住,他抬起眸,对上顾司瑶询问的目光,又想起昨晚的事儿,不由得低低笑了几声。
顾司瑶:“?”
她不明白沈斯年为何上一秒还气急败坏这一秒就开怀大笑起来了,难道是因为她长得好笑?那应该昨晚就该笑话她了。
“笑什么?”
她也不是那种刨根问底之人,只是沈斯年那眼神真的很奇怪。
沈斯年知自己失礼,重重咳嗽两声:“昨夜一只兔子撞门,我怕叨扰到你,所以出门照料了那兔子整整一宿!它才不撞门。”
沈斯年言毕,狡黠地朝顾司瑶笑笑。
兔子?兔子也能进府了吗?这是顾司瑶听完沈斯年话后起的第一个疑云。
“那此兔子现下在何处?”
顾司瑶想着先顺沈斯年话问,再慢慢把自己心中所想问出来便是。
“那只兔儿不乖,被我宰了想着等午时炖了给顾小娘子补补。”
顾司瑶听罢,猛得咳嗽几声,引得一旁南枝不停为其顺背。
沈斯年见状,忙为顾司瑶端来一杯温水:“顾小娘子不必吃得如此之急,那兔儿又不会跑,吃完睡一觉,做好我叫你便是。”
沈斯年那双眸子染上几分戏谑,薄唇微弯,又多喝几口粥。
“小女谢过沈郎君好意,那兔儿还是沈郎君吃吧,小女不喜吃此等。”
顾司瑶缓过劲儿,也想明白了沈斯年同他说的是谁。昨儿个的回忆涌上心头,脸上泛起不自然红晕。
连梦魇此等都厌弃不了,看来得另想法子。
毕竟当初只有南枝敢服侍处于梦魇时的她,其余早早跑了没踪。
“唉,顾小娘何须跟在下客气,自是为顾娘子所抓,自是轮不到在下享用啊。”
沈斯年将空碗放在一旁圆凳上,手撑着下巴,盯着已然羞红脸的顾司瑶不由得想捏捏她脸不知道手感怎么样。
半瞬,沈斯年像是忽而想到什么般,从袖中掏出微微发黄的木鸟递给顾司瑶:“对了,这个给你。”
顾司瑶半张开的唇停住,双眸充满疑惑接过那只已然发黄的木鸟,把玩在手细细看了看:“四郎君从何得来?”
“随手捡的。”
沈斯年语气带着些许惬意,好像这并不是他熬了几夜做出来的那般。
顾司瑶听罢,并不怎信,毕竟此物一瞅便是老物件了,若被人丢弃,理应早早被烧成灰烬,怎会恰好被沈郎君捡去?
她刚想问什么,只听屋外传来约莫40余岁中年妇女的尖锐声:“那个年哥儿可起了?”
顾司瑶对着沈斯年朝外使了个眼色:“哎,沈郎君,外头好像有人寻你?你不出去瞧瞧?”
沈斯年默默放下碗,并未抬头,只是默不作声开门离去。
这搞得顾司瑶一头雾水。
过了半盏茶功夫,屋外吵闹欲发大,她只零星听到“休妻”这二字,看来此事跟她有关。
她盈盈走至门口,开门那一瞬,只见屋外三人具是一惊。而那四十岁妇女身后小姑娘最先反应过来。
顾司瑶见那姑娘微微福了福身:“沈舒见过姐姐。”
沈舒在抬头时眸中闪过一丝不屑,而这恰好被顾司瑶看见。
那姑娘生得一副好面孔,狭长的眼眸透着一股狠劲。而那眸子时不时往沈斯年那儿看。
顾司瑶刚想说什么,只觉手腕传来温凉触感,下一秒整个人往后拖去。还没反应过来,额头便撞上一结实肉墙。她揉揉撞疼了的额头,抬眼去瞅,原是沈斯年将她拉到他身后。
她心中不免泛起涟漪,但并未因这举动妥协她想让沈斯年休她一事。
“好好的兄嫂不喊却喊姐姐?难不成是姑母没有教好?还是怎着?”
顾司瑶垫脚透过沈斯年肩膀瞧见沈舒在听到沈斯年此话后,眼眶微红又躲进那妇女怀中,泫然欲泣:“我我不知这般做会惹哥哥生气,还请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