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 见金荣还欲凑上前去看,金氏连忙伸手阻止,怒道;“好生站好,莫得让人瞧见,污蔑咱们是贼!” 金荣顿时一愣,心中一想也是,连连后退了几步。 他虽然胆子大,可也不愿叫人误会了自己。只是有些好奇,姑姑脸色为何如此之红……莫不是也被吓着了? 金氏确是被吓着了,那日见贾璘之时,其身着青衫,言辞犀利,虽有一些英武之气,但也是一副读书人打扮。 却没不曾想,这小子脱了衣服竟有一副如此精悍的身体。瞧着倒是……倒是有些像是武将……… 想到这,她忽然感觉呼吸急促几分。 这天杀的,也不知吃什么长大的,这般强壮。怪不得那日将荣儿的脸打成那般…… “谁在外面?” 便在这是,里面再次传来了贾璘的声音。 这次气息比之前沉稳了不少。 “贾璘,你金大爷来了,还不快来给你爷爷开门!” 金荣听见贾璘的声音,不知怎么的就感觉脸上一阵发疼,故而怒气冲冲的朝里间喊道。 听到这话,里间忽然没了声音。 金荣顿时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还以为自己这贾璘被自己吓到了,笑容越发放肆起来。 旁边的金氏却是柳眉微蹙,心中忽的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这小子难道真怕了荣儿? 就在这时,却见嘭的一声,大门突然间被从内打开。 只见贾璘手持一把锈剑,身上已经穿好衣服。正目光凌厉的往这边走来。 “你……你想干嘛!” 金荣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去,他方才也只是心有怒气,又仗着身边有大人在。因而敢于门前怒吼一声,壮壮威势。 却没想,这贾璘如此激动,还敢拔剑……… 金氏也被吓住了,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良久,这才反应过来,怒道:“好个天杀的……我好心带着荣儿来与你道歉,你就是这般……这般欺辱了人。” “哼!原来是伱们,我道是强盗来了呢,吵吵闹闹的,连点礼数都没有……” 贾璘面色一冷,收起了剑。方才他正在院子里锻炼身体,没成想听到外面传来了金荣的喊战声,还以为这小子带人过来找麻烦了。 于是想也不想,套上衣服。便拎着一把锈剑出来了。 没想到金荣这小子这般怂…… “你……” 金氏闻言,顿时面露怒色,原本灵巧的嘴,此时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是怒气冲冲的瞪着贾璘。 而这边金荣却是反应过来,连忙跳了出来,怒斥道:“贾璘这个囚攮的,上次把爷爷脸打成那样,我还不曾与你算账,你却反在二奶奶哪儿告我的状,你小心着,日后定是有你好瞧的!” 贾璘闻言顿时气笑,他忽然觉得这小子有些记吃不记打。 也不说话,伸手拿起手中剑便朝着金荣走去。 刚刚还骂骂咧咧的金荣,顿时老实了,吓得躲到了金氏的身后。 “璘哥儿,可是对我这嫂嫂也要动手不成?” 金氏这会也缓过神来,语气冷冷的盯着贾璘。 她就不信了,贾璘敢光天化日之下,朝她动手,若是他真敢,那到时候传到族里去,有他一顿好的。 贾璘自然不会蠢到对金氏动手。 方才拿着铁剑,也只是吓吓金荣这个夯货罢了。正欲收手,却是忽然想到什么。朝金荣问道;“我倒有一個问题,那日在我身后,拿搬砖拍我脑袋的到底是那个?你若是有种,不妨说来听听?” 金荣一听这话,顿时脸色一白,不敢说话,了连脑袋都缩到了金氏的身后。 金氏皱了皱眉头,见侄儿这般怂样,有些恨铁不成钢。 不过寻思着今日的目的,只好深呼吸了一番,看向贾璘说道:“璘哥儿,上次的事不已了结了么,今日何苦这般纠缠呢!” 说罢,她又转过头去,对着金荣使了个眼色,训斥道:“你躲什么躲?还不与璘哥儿道歉?” 金荣早已被贾璘吓住了,唯恐他再逼问刚才的问题。此时听到姑姑的话,只得咬了咬牙,硬着头皮与贾璘道了歉。 贾璘见其这般,心中便有了些猜测,那日在自己身后暗算之人,怕是有些身份,不然金荣定不会是这般神色…… 摇了摇头,贾璘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便开口将两人打发了走。 金氏见此番目的达到,也不愿与纠贾璘纠缠,便带着金荣转身往家走去。 路过巷子口之时,忽然见宁国府的赖管家带着几个家奴,正迎面走来。 赖升看到金氏微微点了点头,唤了一声“璜大奶奶” 金氏正发愣间,便见那赖管家带着人往贾璘的院子去了,刚好撞见贾璘还未关门。 赖升笑着带人迎了上去,与贾璘说了几句话,又随其入了院内…… 金氏远远瞧着,心中泛起了疑惑,那贾璘不过是荣国府的远亲罢了,何时竟与宁国府的管家扯上了关系? 许是因为好奇,她一时间也没有理会催促着要走的金荣。 便在旁观望了一小会儿,正要离去之时,却是忽然听到贾璘那边院子里又传来一阵怒斥声。 金氏姑侄俩顿时一愣,相视了一眼。满脸错愕。 正疑惑间,便见那赖管家带着人恼羞成怒从贾璘院中走了出来,带着几名家仆,怒气冲冲的出了巷子。 金荣见状顿时拍手喜道;“好啊,贾璘这厮竟敢得罪赖爷爷!这次岂不是找死?” 听到这话,金氏也是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这赖升可不是一般的奴仆,在荣宁二府里,可比一般的主子体面多了。贾璘这小子竟敢得罪赖升,这下子定是有好戏看了! 想到这,金氏此前郁闷的心情,竟一扫而空,领着侄儿金荣,心情愉悦的返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