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世幡的问题让严正良愣了一下，思索片刻，喃喃道： “我肯定会很焦虑、担心，会一直追问你，究竟出了什么事，不然根本无法安心呀！哪儿还能平静地跟你聊那么多？” 说到这里，严正良猛地停下脚步，恍然道： “哦！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这个任总的老婆早知道他出了事！所以才没有追问！ 那就是说，任总失踪有可能是他妻子干的！？ 他妻子杀了他，然后毁尸灭迹？嗯，虽然那女人看起来很柔弱，不过个子很高呢！ 都能到我这儿，少说也得有一米六八，一米七，不愧是空姐啊。” “嗯，而且她应该还是个健身达人。”都世幡哂笑着说道。 “这你又怎么知道的？”严正良眯起眼睛瞅着都世幡。 都世幡摊开手掌，低头瞧着自己的手掌摩挲了一下说道： “跟她握手的时候你没有感觉到吗？” 严正良连连摇头，不禁也低头瞧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她怎么看都是个养尊处优的人，家里有保姆，家务活那是一点儿不粘手，按理说她的手掌应该是细滑的。可是刚才我跟她握手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的手非常粗糙。 既然她不需要做家务，又养尊处优，为什么手还会如此粗糙？那最有可能就是因为经常使用健身器械而导致的。”都世幡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严正良张了张嘴，思索片刻道：“那就是说她如果出其不意，也有足够的力量对付她老公？” 都世幡噗嗤笑了一声，引得严正良侧目，他连忙收敛起笑容，一脸认真地摇了摇头： “女性的力量本来就比男性弱，就算是她经常健身，也很难制服任总那样高壮的男性。” 有道理啊……严正良默默地点点头，忽然发觉自己一直被都世幡牵着鼻子走，不由得露出了几分懊恼的神情，嘟哝道： “所以，那会不会是她买凶杀人呢？” “这些可能性都有，所以，现在找到任总才是关键。” “那刘彤彤一案，你怎么看？” “刘彤彤的案件里，她的面部损毁严重，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凶手不想让人认出来那人是刘彤彤？所以还把赵珂曼的身份证放在死者身上，混淆视听？” “破坏死者的面部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仇恨，泄愤。而把赵珂曼的身份证放在死者身上，有可能是想要栽赃嫁祸。” 严正良恍然地点点头，思索片刻又皱起了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闷声嚼着口香糖。 “借用一句广告词，一切皆有可能。”都世幡拖长声调玩笑一句，旋即又正色道： “回头让老谭和四筒调查一下任总的财务状况，还有公司和学校的经营状况。” “怎么？你又看出啥问题了？” “那倒没有，只是，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呀。” 严正良不信，瞄了都世幡一眼。 都世幡扭头冲他一咧嘴，话题陡转：“嫂子最近如何啊？预产期快了吧？” “还早呢，还有四五个月呢。唉，这孕妇那脾气呀……” 两人边走边聊，离开了云台庄园。 此时的天空已经繁星点点，熊沐芸正猫在肖元瑶家的阳台上，仰望着同一片夜空。 原本雷哲今天晚上还要住在肖元瑶家保护她们，不过被两人婉拒了，毕竟他一个大男人睡在两个女生的客厅里总归不太合适。 虽然雷哲据理力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依旧没能争取到留下来的机会，只能一面哀怨地说着“你们把我当纸巾，用完就扔啊”，一面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肖元瑶的家。 肖元瑶换上了舒适的睡衣，拎着两听德啤来到了熊沐芸的身旁坐下，顺手递了一听给她。 “压压惊。”肖元瑶用轻松地口吻说着，与熊沐芸碰了碰啤酒罐，两人各自喝了一口。 冰凉沁心的啤酒一入口，就让人精神一振。 肖元瑶情绪激动地说道：“今天看到那个姓赵的我就来气，你要不拦着我，我撕烂她的嘴！” “你胆儿肥，警察局里打人。犯不上。”熊沐芸淡然一笑，仿佛毫不介意。 “唉，不是，我觉得你不对劲儿啊！之前一听说姓赵的坑了你的本儿，你可是立马就杀到人家公司去了。怎么现在倒佛起来了？搞得我太监似的。”肖元瑶不满地撇嘴。 “哪儿有你这样的太监？你这得是那权倾朝野的上官婉儿。”熊沐芸笑着，用胳膊肘撞了撞肖元瑶，跟着抿了口酒道： “其实，不是我佛了，我只是觉得这一切有些不对劲，又颇多感触。 就这么说吧，你刚给我说了这事儿，我立刻去找任总，就碰上他被杀，这是不是巧了点儿？” 话音未落，肖元瑶就不乐意了：“你几个意思？你是在暗示说我跟谁有勾连？设计陷害你？” “听听你自己都说了些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会怀疑你？我就只是正常表达一下自己的疑惑，你别啥都往自己身上套。” 熊沐芸又好气又好笑，但还是连忙做出了解释。 肖元瑶嘿嘿一笑：“我知道，我故意逗你的！” 熊沐芸笑着揪了下肖元瑶的脸：“我也知道。” 说罢两人对视片刻，骤然爆发出心领神会的大笑。 两人嬉笑打闹一番，渐渐安静下来，熊沐芸悠悠地说道： “瑶瑶，我在想，要不我还是回乡下去吧。” “啊？你这啥脑回路？回乡下干嘛？我这里不够你住的？” “不是，我怕我连累你。”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那我也不能在这里住上一辈子呀？” “嗯……那倒也是……所以，你赶紧找个男朋友，把自己嫁掉吧！” “你还不如让我被人杀了算了。” “我去！你至于吗？别因为一个臭老宣就这样，你看，雷子不是挺不错的嘛。 人长得又高又帅的，有事儿跑得又快！ 在单位里也很勤奋，虽然现在还是小职员，以后肯定能升职的。” “他那么好，你怎么不上啊？” “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可是人家喜欢你呀！” “瞎说！” “我看你才瞎！你一句话他跑得比兔子还快，时时刻刻那双眼睛都粘你身上，我可看得一清二楚。” 肖元瑶皱起了眉头，瞪着熊沐芸半晌没说话，她怎么也不相信雷哲会喜欢自己，就算是，那也不能够！ 想到这里，她连连摇头，猛地灌了一口酒。 一旁的熊沐芸默默地瞅着她，嘴角泛起了笑意。 这大概就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吧。 忽然，熊沐芸的手机响了起来，肖元瑶帮她拿手机，发现来电显示为“赵珂曼”。 “姓赵的电话，挂了吧！”肖元瑶义愤填膺地说道。 熊沐芸没有答话，笑着从她手上抢过手机，接通了电话： “赵姐，你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