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一个字把这解释删了。 这件事大概率是不会有任结果的,她没办法解释,没有切实证据。好像长大后,无形中多了很多这样“说不清”的事。 林折夏心想。 与其花时间争辩,不如重新写一份。 反正只是初步草稿,再写个新选题就好了。 晚上,她去找迟曜吃饭。 她戳着饭碗,急着赶回寝室写新选题,很快说:“吃饱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迟曜惊讶于她今天的饭量:“今天就吃这么点。” 林折夏:“怎么了。” 迟曜看了眼她的饭碗,没说话。 林折夏继续说:“我们女孩子,小鸟胃,很正常吧。” 迟曜很轻地冷笑:“平时恨不得吃两碗饭,现说什么小鸟胃。” “……” “反正我已经吃饱了,”林折夏放下筷子,“要看不惯,那就己多吃一碗吧。” 她表现得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但是和迟曜间,总是会有某种意想不到的相互感应。 迟曜把目光从她面前那碗饭上移开,问她:“心情不好?” 林折夏:“……好得很。” 迟曜又问:“演讲稿写完了么。” 林折夏犹豫一秒。 其实她完可以说己和人“撞”选题的事。 可是二十岁和十八岁不一样的地方就于,她知道己该真正地长大了。 从小到大,迟曜总是那个她可以无条件依赖的人。 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可以对他说。 没办法和林荷讲的事可以告诉他,甚至不用去管这件事她做得到底是对还是错。 她本来想像以前那样,对着迟曜吐槽那个叫周彤的短发女生。可是话即将说出口的一瞬间,没由来地,她想到蓝小雪那天和家里人打电话的样子。 明明很疲惫,还要说己“很好”。 或许是怀揣着和蓝小雪一样的心情,她这短暂的一秒间,选择了另一个选项。 林折夏最后说:“初稿刚交上去,还要继续往下写,没什么大问题。继续吃饭,我就先回去了。” 林折夏因为重新选新选题的事,又没日没夜地忙了整整几天。 这几天里,迟曜约她见面她都说没空。 她发消息她回得很敷衍。 男朋友:写演讲稿? 林折夏:嗯 男朋友:我等会儿下课 林折夏:嗯嗯嗯 只是几个“嗯”。 迟曜很快察觉到什么。 过了会儿,他又发过来一句。 男朋友:林折夏是白痴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林折夏已经写稿子写晕了,她连迟曜回的是什么都没仔细看,又顺手发过去几个“嗯”。 ……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过去十几分钟。 那段对话静悄悄躺对话框里。 她正想着要发点什么挽回一下,对话框里跳出来两个字:下楼。 这两个字很熟悉。 好像曾经收到过无数次。 林折夏知道是瞒不住了,她磨磨蹭蹭地把睡衣换下来,然后拿着钥匙跑下楼。 这个点是下晚课高峰期,女生寝室门口人很多。 她从人流里挤出去,一眼就看见等路口的那个人。 迟曜站路灯下,把来时路过水果店随手她买的一袋水果递她,又凉凉地说:“解释一下。” “我解释一下,”林折夏接过那袋水果,“刚才沉迷学习,所以没有看清。” “觉得我会信吗。” “……” 大概是不会信的。 这个人,比林荷还不好骗。 林折夏小心翼翼地说:“……我觉得我这个借口还算有理有据,没准是会信一下的。” 过了会儿,林折夏主动投降:“好吧,我实话告诉。” 反正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不能说的。 “就是我上回交上去的初稿,选题和人撞了,她帮我一起交的稿,而且交稿的那天我明明看到她的选题和我不一样。” 林折夏简单把事情交代了一下,“所以最近就忙着重写。” 她说话时不觉把手里那袋水果抱得更紧了:“我觉得大家都是大人了,而且最近比较忙,这件事我可以己消化的。” 迟曜看着她,半天没说话。 就林折夏猜测他是不是生气了的时候,迟曜眉眼下压,抬起手,食指很轻地她额头上戳了一下,又骂了她一句“白痴”。 林折夏小声反抗:“我不是白痴,而且今天已经骂我两次了。” “不是谁是。” 迟曜“啧”了声,他的声音里和环绕周围的蝉鸣声混一起,闷热的夏夜刮过来一阵风,“……什么事都己消化,还要我这个男朋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