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个女孩惊掉的下颌里，长发谪仙的大帅哥拎着俩米的长刀，一路火花带闪电，把陈意斩成了一段一段。 等到再去找季徊的“柳云”，就已经是某一段的陈意了。 此时此刻，柳云对斐的热情达到了巅峰，她知道季徊厉害，但是很少很少见他们会长动手，虽说带他们过低级本，也不需要大佬出手，但是季徊从来没有把boss剁成一节一节。 热衷于暴力美学的柳云，很难不承认真的很舒服。 她亮晶晶的眼睛就快要掉出来小星星了，追着斐的手指向窗外看去，一块红色的不明物体在窗户上蠕动，她不禁白了脸。 旁边已经有人替她叫了出来，随即就是一声破窗声，天降神兵的出场方式下，出场的女孩儿浑身浴血，不难看出经历了一场混战。 她的长发已经打结，粘着又黑又红的一块又一块的东西，惨白的脸上唇瓣打颤，腥湿面膜的衣服贴在她瘦削的身体里，四肢上都有湿漉漉的血迹，看起来还十分新鲜。 季徊一米六的身材，浑身是血，抹的她身上的衣服看不出本来的样貌，他垂下的右手握着一条金色的长鞭，上面已经满是血肉，都是从陈意身上刮下来的。 而那个被一同带进屋子里红色的东西，就是陈意的舌头，被钉穿在了长鞭上，被拖着一路出了鬼打墙，从教学楼顶楼险些坠空，临时击碎了一间亮着灯的教室，一进去就看见大屏幕上一面银色的铜镜，像极了他送给柳云的同款。 他没记错，他是让柳云遇见无法解决的微笑的时候呼叫他来着。而现在，怎么里面播放他和自己面对面的模样呢？ “本公会第36条规定禁止暴力执法！”在会长小身材大压力的眼神凌迟下，柳云一个滑行躲到了斐的身后，露出来个脑袋弱弱的但是要叫嚣。 这个动作给季徊气笑了，他弯了弯嘴角，俩条手臂酸的抬不起来，他皱了皱鼻尖，额头上的血流到了脸上，拉扯了不知道多久，脸上的血块都要凝结了，有些发痒。 “这条回去就给删了。” 季徊恶狠狠的皱了皱脸，撇见斐一脸看不出情绪的绷着脸走了过来，停在了他的身前，黑色的眼睛比普通人的要黑很多，深邃的眼眶里让他的眼神更加吸引人，无法拒绝陷进去。 “花猫。” 他离得近，看得见斐的唇上下阖动，可是声音轻的好像是他的错觉似的，仿佛是风从他的耳畔刮过。 斐若无其事的错过身，走上了讲台，把铜镜取了下来。 “没收了。” 作为调戏他们会长的惩罚，实在是太轻了，柳云默默滑到蒋云姝手边，庆幸的拍了拍胸口。乌黑发亮的眼睛在一脸古怪的季徊身上扫视，心想着：他们会长那个耳朵上是受伤了吗？ “额那个，感谢季大会长出手相助，等结束这个副本，掉落道具一定悉数奉上。” “我们也！” 几个女孩儿非常有眼色，立刻表忠心。明眼人可以直接看得出来，这个副本难度已经超过了普通等级，即使掉落道具也会非同一般，可是他们俩位徒手剁boss诶。 “所以，这个副本结束了吗？” 蒋云姝看起来就是个大姐姐，认真的提出问题，然后眼神在季徊身上定格。 身后千疮百孔的陈意无法变回人行，巨大的身体变得十分囊肿，里面堆砌着什么难以消化的东西把她的肚子涨的巨大，和她瘦长的四肢形成强烈的对比。 从她身上的伤口里不停散发出来的尸水，奇臭无比在空气中蔓延着。 呼哧呼哧的呼吸逐渐微弱，她的眼睛几乎看不见瞳孔的死白，怔怔的看着走过来的男人。 “啊啊啊。” 她失去了语言能力，但是斐知道她在问他。 他们互相身上的气息一样又不一样，但是同样都是被这个系统捏造出来的作品，不过等级层次不同，让她在他面前不禁畏怯。 她偶然听说过，高级副本的BOSS们拥有更高的意识，他们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他们可以拥有自己的记忆。 多么幸福啊，他们像人类一样，可是比起脆弱肮脏的人类，他们强大疯狂，站在深渊最深处，嬉笑着翻搅着一切。 “啊啊啊啊。” ：你想吃了我吗？拿走我的一点力量，让我从这无尽的痛苦中得到解脱。 因为副本的升级，偶然没有清除她在上一批玩家中听到的消息，她嫉妒着，憎恨着，最后到无尽的绝望，原来知道了更多，也是一种一种悲哀。 她只是一组数据，离开这里就会立刻被任何东西代替，她不够强大，连记忆刷新都逃不过的低级数据而已。 可是，没有人能真的杀死她。 可怜又可悲。 斐可以吃她吗？他自己不太知道，可是陈意现在的样子的确很让人没有胃口，真的很恶心。 他闻言，蹲下身，更加认真的打量了陈意的身体。最后低下头解开自己胳膊上的纱布，白色的绷带垂下来，露出来红色的畸形纹路，爬满了雪白的皮肤。 那里面汹涌的力量让陈意畏惧又渴望，她瞪圆的眼睛，和急躁的呼吸暴露了她本能的癫狂。 就在斐抬起自己的手送过去的时候，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温热的、颤抖的、湿润的。 蹲在地上的男人抬起头看过来，乌黑的眼睛眼白比他少，看起来更加纯稚无辜，是把心里的疑惑写了出来的眼睛。 像腊梅，要吃的就撒娇卖萌鼓眼睛，叫声会黏腻柔软。嫌人烦就翘起来脸，用鼻孔看人，猫步走的又直又快，恨不得立刻跑开。 猫瘾犯了。 季徊吸了口冷气，强忍住用自己的脏爪子去摸对方柔顺的长发。 “不可以饲养女鬼。” 被一眼看出所想的斐惊讶的轻轻张了张嘴，然后借着对方的手站了起来，乖顺无比的耸了耸肩，等着季徊处置。 “你的意识被增强了，你应该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了吧。” 季徊眼前一黑，只能顺着蹲了下来，膝盖点了点地，最后索性单膝跪在了地上。 听见男人说的话，因为斐躁动的陈意又安静了下来，呼吸都变得越来越轻，似乎很快就要被清除了。 “你把她们吃在肚子里，是为了养她们，对吗？” 季徊的声音虽然没有什么情绪，可是被戳中心事的陈意骤然萎缩下来，舌头也从鞭子上被放开，黑水中躺着一个瘦削的女孩儿。 跟她们初见的时候一样。她平静的躺着，脑袋偏向季徊的方向，惨白的鬼脸上面目全非，死白的眼睛里流不出泪水，她只是这么望着，像是透过季徊在看那个她，许久，直到她的身体消散。 空气中只留下变淡的臭味，斐的声音又远又近，空灵飘渺 “她暂时消失了。” 女孩们开始急躁，副本没有结束，可是现在boss又不见了，那么破局的关键究竟是什么？ “滴答滴。” 墙上的时钟开始倒转，斐走上讲台，伸手捏起来一根粉笔，垂下的长发上被照上金光。破开的窗户重新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