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呀—— 她好不容易在这暗无天日的深宫后院熬出头,从三品贵人熬成母仪天下的皇后,可结果…… 她美美的享福生活就这样被一场无妄的暗杀给截断了,换作是谁,都不能放下心里憋着的这口气吧! 倘若她经此一劫,能大难不死,她非要把这人拉出去剥皮抽筋,挂在城墙上暴晒七日,不好死。 回想当时的情形,她有一瞬间恨不得立即回到最初的时候,乖乖听话下毒把狗皇帝给嘎了。 美美的去逍遥世间不好吗? 偏偏要选那一条不归路。 想到那利刃如破冰一般毫不留情地穿过她的身体,她就想笑,笑自己太傻,笑自己太容易相信他…… 最令人心寒的是他竟然用她送给他的剑杀她。 那可是她亲手锻造的卿语剑。 “想什么呢?” 冯之妍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语气严肃且不容反抗,“我告诉,你那点大小姐脾气最好给我收着点,否则……”她冷哼一声,“不要忘了上次你看到的,娱乐圈就是这个现状,你不想走那条路,就给我安分点,别一天惹事,我的容忍度也是有限制的。” “另外今天的这件事,我会联系人给你摆平,但没有下次。最近你就好好休息几天,等风波过去,大家也就忘记了。” 卿夕月自知自己这事做到不厚道,也没在反嘴,乖巧地点头。 为今之计,怎样适应好这个世界且被人察觉她不是原来的卿夕月才是最重要的。 “冯姐——” 她脸上挂着讨好的笑脸,以她惯用的姿态凑到冯之妍身边,“我真的除了脸一无是处吗?” 她没有原本卿夕月的记忆,目前知道的也仅仅是她在别人嘴里套出的信息,所以她必须知道原本卿夕月的全部,才能更好的伪装自己。 才能在这个世界好好活着。 这一世的她绝对不会再因为男人而迷失自己了。 绝对不会。 反之,冯之妍貌似跟看货物一般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最后目光落在她身前,唇角稍稍勾起一点弧度。 似笑非笑,“是也不是,准确地来说,你是肤白貌美,加胸大无脑。” 额! 初闻以为是谦虚,深入之后发现原来都是自己想多了。 她这智商放在她的世界与那些心眼多的娘娘、宫女根本玩不过三招。 可能一天都没有就会去见阎王。 当晚。 卿夕月彻夜难眠,先是因现在的变化,再她一闭眼便是当时那人杀她的场景。 …… 看着那穿过身体的剑身,卿夕月眼底泛起泪意。 银面上映照着娇容的苍白决绝,火红宫服彼时显得格外的可笑,红白交织,她的视线落在剑端的紫色剑穗上,那是他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可惜现在挂上的这一株不是她送的,而这柄剑也成了她的催命符。 当初她有多欢喜,现在她的心便有多痛。 日常淡漠清冷的眸子里也掀起了滔天的怒气。 “夕月别怪我,你安心地去吧!我会帮你照顾好阿柔,会好好照顾你的妹妹。” 真的仅是照顾? 卿夕月放声笑起来。 脱了力的身体跟落叶一样轻飘飘地落倒在地上。 她没有想的那般伤心,只觉得可笑。 桑柔不会真以为她死了,这个人就会立她为皇后吧。 真是愚蠢……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一时爱你,不过是家里的花看腻了,下意识觉得外面的野花更香。 突然,她发狠一样看着眼前的人,“你以为她喜欢的是你吗?” “我告诉你,她也不过是在利用你,她喜欢的自始至终都是你同胎弟弟,你也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我们俩半斤八两,谁都不会有好结局。” 帝王本性生疑,希望她的好妹妹能喜欢她送的临别礼。 何为心生寒? 又何为困中囚? 当初她为了那个人一往无前地替他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替他苦心谋划,最后得来的是什么呢? 是背叛。 若不是她留了心眼,早已成为一碰黄沙。 可惜呀,就在她以为自己可以安稳一生下去的时候,命运又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那个人又活了。 逼宫了。 而那个自始至终都护着她的人,为了她死了。 然她呢?在以为眼前人会念及少时承诺时,被他一剑穿堂而死了。 落花尚且有情,人心为何却如何无情? 卿夕月望着顶上登亮的天花板,陷入了迷茫。 人生到底这样才算完美的一生,她自认自己的一生除了遇见钺秦傅这一笔败笔,其他的都顺荡无比,可却就是这一笔葬送了她一生,也耽误了别人的一生。 “姐姐要乖乖的哦,阿执会永远喜欢姐姐——” 突然间,尴尬的电话铃声在屋内回荡,倏地,卿夕月脸黑了。 她怎么把那个小鬼忘记了。 话说原身可真会给她找麻烦,你说她一个好好的小白莲不当,去逞什么英雄,逞英雄就算了,关键她还找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他们还差点发生那些不可描述的东西。若不是她来的早,可真就被那些上门的人逮到把柄了。 “大半夜打电话扰人清静?” 卿夕月被人惊了意,话里话间都是火药味。 “姐姐我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全是你,你陪我说说话可以吗?”对面的小孩捏着嗓子说话,黏黏糊糊的,无行间都是对她的依赖。 “祁执我想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昨天只是意外,而且我们好像并未发生什么,还有就算我们发生了什么,你也不吃亏吧,该吃亏人也是我。” 她忍着脾气和他耐心说话,“我们认识了也才几天,昨晚你说给我庆祝我也去了。不过我想我们并没有很熟吧,顶多是经常在一起打游戏。” “姐姐算上游戏里面的时间,我们貌似认识很久了。当初也是姐姐主动来邀请我的,姐姐现在这样是要对阿执始乱终弃吗?” 祁执冷静的给她陈诉着,可她要的根本不是这个回答。 谁她的会喜欢小屁孩子。 “祁执你成年的吗?小学毕业吗?”没了纲常礼教的束缚,现在的她可谓是随心所欲,“你知道什么是始乱终弃吗?” 她唇角漾起妩媚勾魂的笑,眼尾上扬,眸间晕着戏谑,“我们俩好像合都没合过,你告诉我怎么弃?脑子里自己幻想,还是在你的梦里?” 对面沉默良久,就在她以为小屁孩会羞恼的挂断电话是,手机里再次传出属于少年的青涩嗓音,“如果姐姐想也不是不可以。” 什么? 她都这样说了,他难道真看不出她在戏耍他吗? “另外姐姐我成年了,我们之间只差一岁不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