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逼者需树立终身装逼的理念,躺平和摆烂从来不是装逼者的信条。——装逼者语录。 地下指挥室内,本次行动队长费短长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头发非常油腻,脸色疲惫但还是强打精神,手边还泡着咖啡,面前则是堆积的各项资料。 死因的调查报告已经出来了,确实是氰化物中毒,中毒的部位在膝盖处,有细小毒针刺入。而除了这个地方之外,身体其他部位均没有毒药残留。同时也检查了房间里所有地方,除了床单上有些许残留之外,其他地方也都是干净的。而床单上的残留也像是膝盖蹭上去的。 于是,很自然的想到面壁者头上,毕竟他是唯一和沉睡者接触的人,偷偷刺出一针也很有可能。但调查监控却完全没有发现类似动作,面壁者主要挟持他的上半身,膝盖部位离他很远,全程都没有靠近过。 不过面壁者仍然存在嫌疑,因为都知道所有面壁者都功夫了得,也许他能弹指神通发射飞针杀人。毕竟毒针又细又短,和头发丝不逞多让,监控也难以分辨。而监控中也确实有几个片段,面壁者手被挡住看不到动作的情况。 但如果考虑到这个程度,那所有进过房间的人都有嫌疑,谁知道谁私下里苦练弹指神通?毕竟已经不需要贴着就能杀人了。 然而问询和调查了所有人,依旧一无所获。所有人身上手上也都没有毒药残留。要知道沉睡者死亡到所有人被调查,中间没有间隔也没有人上厕所,理论上应该没有机会清理残留。而如果真的以弹指神通发招,手上至少有残留才对。 只能再假设,这根毒针是某种糖衣毒针,命中目标之后,糖衣被人体吸收,然后开始毒发。这样一来发招的手上确实不会沾染毒药,同时延迟毒发,也可以解释为何在陆叁叁的时候毒死。 那么凶手会是谁?如果按照这个思路,那嫌疑最大的还是面壁者,其次就是陆叁叁,再次就是那些黑衣西装男,至于FRL的、星空开拓者、北腿王他们三个都没进去,自然没有嫌疑。 于是费短长重点审讯面壁者,而面壁者承认自己有点想杀人,但最终放弃了,决定只是吓唬吓唬他。他也并不会弹指神通,不过一些暗器倒是会一些,并当场表演飞牙签插中苹果的功夫。 没有切实证据,面壁者也不承认任何东西。再审陆叁叁等其他人,同样一无所获。调查毒药来源,命令四个组织上交所有聊天记录,把房间翻了一遍又一遍,把死者的东西翻了一遍又一遍,仍然毫无进展。 仿佛是四次元空间飞出一根毒针,突然击中沉睡者,并且贴心的在他家里放了一封遗书。 遗书方面自然也进行了调查,但也没有进展。家里人听说他死了,当即开始整理他的物品,于是就发现了遗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家里的,可能放了很久了,遗书上也没署个日期之类。 沉睡者也是有假期的,就算是当年研究核弹的科研人员也有假期,他这种没谱的睡觉不至于没有。通常半年一次假期,一次半个月左右。距离他上一次休假已经是三个月之前了。 也就是说,至少在三个月之前,他已经想好要自杀,留好了遗书,并藏好了毒针,直到今天听着陆叁叁念黄油,终于他忍不住了,他要自杀了! 但是监控中并没有他那什么东西触碰自己膝盖的动作,难道说他提前把毒针倒置在床单上,然后通过翻身自己戳上去;或者他才是弹指神通的大师,直接飞针自己的膝盖自杀。 不知怎么的,这一番推理下来,居然有点合理。自己可真是太累了。如果真的照着这个说出去,那就真的是一败涂地。凶手拿着这份遗书,就是告诉你们下一步该怎么断案,这更像是一种羞辱,一种挑衅。 “叮铃铃~”突然,内线电话响起来,费短长拿起接听:“喂?” “队长,诸葛村夫求见。” 费短长思考片刻:“让他进来。” 片刻,一个一身长袍汉服手摇羽扇,坐着电动轮椅的男人缓缓驶来,双手抱拳:“队长?幸会。” 费短长:“……” “看得出你头发很油,你的脸也很油,看来很辛苦啊,”诸葛村夫寒暄了一句,“庆幸我早有所料,给你带了一瓶去油洗发露,这点东西算不上贿赂,还望笑纳。”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费短长没心思和他废话,试图直入主题。 “你希望我来干什么的?”诸葛村夫反问。 “不是你要见我吗?”费短长拔高音量。 “不,我要见你,和你放我进来是两回事。你放我进来,代表着你对我是有所期待的,你期待什么?”诸葛村夫问。 费短长停顿片刻,然后喊:“来人,把他给我叉出去!” “慢着!”诸葛村夫羽扇一挥,气势十足。外面两个卫兵一时间被震住,下意识看费短长,等他确认命令。 诸葛村夫借机从轮椅上站起来,缓步靠近:“其实你案件遇到问题了,你下意识希望我能帮你解决,是吗?因为我复姓诸葛,因为我足够装逼。” “扯淡!”费短长怒斥。 “是吗?那你现在查案有什么进展?”诸葛村夫问,“自杀吗?” 费短长欲言又止。 诸葛村夫当即侃侃而谈:“所谓盛装之下,必然有逼。我既以此装逼,又岂是等闲之辈。自出山以来,我统合装逼者群体,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哪怕纵然是新进的装逼者,亦能发光发热,这可是装逼者群体几十年以来从未有过的景象。” 诸葛村夫凑近他耳边:“就算是管仲乐毅来做黄油,也未必过此。” 费短长:“……” 诸葛村夫转头看见两个卫兵还站着,于是手一挥:“你们退下吧。”两个卫兵看了一眼费短长,费短长无奈也给了一个眼神,两个卫兵退了出去。 “说吧,你能给些什么帮助?”费短长靠在椅子后背上,算是“屈服”了。 诸葛村夫也坐回他的电动轮椅上:“术业有专攻,连国安局短时间内都破不了的案子,就算诸葛丞相复生恐怕也无能为力。” “那你还说什么?”费短长恼火,“还有,给我正常说话,别整的和神经病似的。” “唉,”诸葛村夫轻叹一声,“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对我们这类人的态度吗?你以为我这点常识都没有吗?装逼者也从来不会逼人看装逼。” “那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那是我想让你适应,让你明白我们这个群体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什么呢?因为这次的凶手,就是一个装逼的。你必须真的了解凶手心态,才能更好的破案。”诸葛村夫羽扇挥舞,情绪激动。 “他不一定是装逼者,但他杀人的动机,必然有装逼的意思。而装逼者,是可以被更装逼的装逼者所打败的!更确切的说,每个人都会有一套自己的理念,但人的理念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与更完善更犀利更优秀的理念碰撞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