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我坐在天文塔上看着下面,人群中黑色微卷发的男孩我竟然能一眼就看见。就像是电影里面的情节,他一出现,身边的所有人都自动变得模糊,只有他越来越清晰。
直到他从人群中抬起头,隔着这遥远的距离,哪怕他眼中的我根本看不清脸,我也清楚他在看我。
记忆像潮水般袭来,暑假的那几个月可以说是荒谬至极!
先说马尔福,他像是怕别人不知道自家多豪华一样,没有仔细算过,大概邀请了十几个同学一起。
原本我以为只有我们几个人会很尴尬,现在更尴尬的局面出现了,我只能背着手望着天,脚趾头扣地。
如果不是他,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内向。
马尔福还笑的一脸灿烂跑过来:“黛西,快来!”然后我就被拉进了他们的世界。
我以为我是来当少爷的保姆,毕竟收了少爷不少钱,我思考了一下午晚餐做什么,家养小精灵已经将晚餐布置好了。
是我天真了。
餐桌上气氛诡异,每个人都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嘴里面说着我听不懂的怪话。
比如“我父亲最近很少回家,事实上,我很少见到他”我不太相信这句话,这些少爷怎么会主动说自己家里的事情。
而且还是这种不太光彩的事情,据茉莉的情报所说,那些贵族表面上看起来高贵无比,瞧不上麻瓜,实际上他们的私生活还不如麻瓜!
里德尔端坐着,手中的刀叉切着盘子的牛排,他切了很久,时而皱眉,旁边的卡罗好奇的看去。
我不关心这些,我他妈炫炫炫,我到处炫,我把整个桌子都炫完,我就是无情的炫饭王。
骨节分明的手将切好的牛排递到我面前,另一只手撑着下巴,微笑看着我。
黑色的眼睛深处像是深渊,好像在对我说:黛西,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牛排被切的很有规律,这分明是一副……肢解图。
他把牛排切成肢解图是什么意思?这也不像一个人,相比于我的一脸茫然,其他人却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我越来越觉得不安。
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位置,他们都坐在我的对面,就像是所有人都在审判我。
天空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划破浓雾,我的脸色此时苍白无比。
我的狗命,难道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晚上躺在床上,有一种随时会死掉的感觉。
气死。
他们见我吓成那个死狗样子,我当时都快躺地上去等死了,震耳欲聋的笑声吵醒了我,打碎了我的心窗。
只是为了吓唬我,我真的生气了。
当时我就直接拉下脸了,生气地说:“明天早饭不用叫我了!”
因为我决定今晚就远航,我跟神经病没什么好说的,更何况是一群神经病。
回到房间后又开始收拾行李,为什么要用“又”,因为白天我才刚把行李收出来。
我恨这个世界。
我从不骂人,他们挨骂是因为他们该骂,和善良的我没有关系。圣母门。
至于为什么我现在还没走,是因为我后面越想越气,我不能白受这气!明天我要趁他们都没醒把果林里面的果子全炫光!让他们没有果子吃。
怀揣着这份“滔天”的怒意,我竟然做了个和里德尔谈恋爱并且结婚生子的梦。
惊恐地醒来,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三辈子没做过这么恐怖的梦,首先,我不确定我会不会跟里德尔谈恋爱,因为他确实很帅,谈恋爱可以,结婚不行。这样的男人不持家,而且不守男德,玩玩就行。(事后点烟jpg.)
其次,我将来会是一个很好的后妈。
快速梳洗一番,提起果篮悄悄地我就离开啦。
芜湖~
于是故事进展到了第二阶段,我们再来说里德尔。他对我好像了如指掌,当我到了果园的时候,他已经在那等我很久了。
夏天的早晨还是有点凉,他穿着一件毛衣,双手随意插在裤兜里面。见我来了也不意外,只是挑眉像是在说“我就知道”接过我的果篮。
我也不客气的交给他,等下提起来可就重了,我一边炫一边摘,重死他。
他看着我身手敏捷地爬上一颗树,我骄傲地说我上辈子是个窜天猴。
朋友们,你们能想象这个场景吗,穿着粉色衬衫黑色短裤的女孩,只花了几秒就爬上了那棵树,高度是现在已经一米八的里德尔也得仰起头才能看见她。
粉嫩的小脸扬起笑容,白皙光洁的双腿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应该有点生理反应的时候,听见她用甜美无比地声音说:“俺上辈子可是窜天猴哩!”(这是一句夸张的想象)
就好像这是应该嘉奖,他也无奈一笑:“我知道你很棒。”
可是窜天猴也会有难题,比如,窜上天了就再也下不来了。
两滴非常虚假的眼泪挂在脸上,我假装紧张:“你真的能接住我吗?”虽然这样问,但从内心深处,我是信任他的。
他张开双手,装满杏子的果篮在阳光下发光,而她在向阳处,张开双手的他却在逆光处,她只犹豫了那么一句话,在他的温声安慰下,便从树上跳下。
他也稳稳地接住了我,我听见他说:“我在。”
他觉得,她明明总是吃那么多,却还是轻盈的像一只蝴蝶,他轻而易举地就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