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场面逐渐控制不住的时候,一旁乐呵呵看戏的夏油伯父终于出言拦住了自己妻子越跑越远的脑回路,“好了佑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和夏油杰有着同款狐狸眼的男性笑着看向自己的儿子,“吃完饭你陪着赤染同学一起回校吧,时间太晚了她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去不安全。”
知道自己父亲没有和母亲一起想跑偏,夏油杰这才松了口气,点头应下了父亲的要求之后借口去端菜溜出了客厅。
而我因为对夏油伯母的脑洞产生了莫名的敬畏,同样以给夏油杰帮忙为由溜去了厨房。
在厨房里我们两人用都带着疲惫的目光看向对方。
我忍不住对他道歉并且深刻地反省自己:“对不起,是我太冒失了。”
我反省!我不应该让自己一个人暴露在敌人的炮火中的!要拉上主T才行!
比如某个姓五条的!
“不,这和你没关系。”夏油杰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按了按眉心,“我妈妈的性格就是这样的,反而是我要向你道歉,之前没和他们说清楚是女生要来。”
我眨了眨眼,没想到夏油杰会这么说。
但是他却把我的表情理解为了疑惑,视线不定地移动了几次之后有些尴尬地说:“当时急着过马路,就只说了会有朋友和我一起回家。”
我稍稍回忆了一下就想起来了当时夏油杰被我在路上大声喊出了名字后的过激反应,那个时候我还震惊他居然是这么内向的人设。
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事事都能处理妥帖的夏油杰会没有说清楚是女性朋友和他一起回家,以至于让夏油伯母理解有误。
说到底还是我的错啊!
我这次真的有在反省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五条悟一样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起码夏油杰不是。
我们把饭菜全部端上餐桌后,趁着夏油杰去喊伯父伯母来吃饭的间隙我飞速拍了张照片上传到了SNS,毕竟是第一次到夏油杰家做客当然要拍照留念!
还特意在那条推文下艾特了一下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嘿嘿。
家入硝子有可能还泡在实验室所以没有回消息,但是和我一样高强度冲浪的五条悟却是秒回消息。
他先是在我的评论区发了三个感叹号和三个问号,然后就在评论区里开始疯狂艾特夏油杰。
我看着夏油杰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疯狂震动,不禁产生了一丝心虚,偷偷地将导致夏油杰手机抽搐的作案工具塞进了口袋里,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从厨房里拿出了数量正好的筷子。
夏油家的饭菜是很家常的味道,算不上十分美味但是也能品尝出普通家庭的温馨。
尤其是在饭桌上,除了夏油伯母会一直给我和夏油杰夹菜嘱咐我们多吃一点、在校也要注意荤素搭配不要只吃自己喜欢的食物、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之外,夏油伯父也会询问我们的学业情况。
虽然身为普通人的他们并不清楚我们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存在,但是从他们的语气里我还是察觉到他们大概率是知道我们所做的事情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
坐在我旁边的夏油杰只是或无奈或温和地接下了双亲的全部嘱托与担忧,但是却没有进一步解释我们的‘学业’,只是说了那部分可以说给普通人听的通识课以及高专明面上的宗教课程。
虽然这个课程原本也只是用来应付不知道咒术的普通人相关机构——像是教育局之类的——的审核才设立的,实际的教学里也只是占据了一小节课程,甚至都不是咒高生的考试内容。
但是夏油杰依旧能夸夸其谈,甚至在整个过程里完全没有卡顿。
我在一旁用仰望学神的目光看着夏油杰,深感这家伙毕业之后不做咒术师去当神棍说不定也能混得很好。
等到时针转动到八点时,我和夏油杰也准备离开去乘坐最后一班回到高专的公交车,还不等我们走到玄关就听见门铃声有规律的响起。
在座的四个人都很疑惑,我们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离门更近的我小跑几步去开了门。
结果发现门外按响门铃的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某个人。
“五条悟你怎么在这里!?”
我震惊的看着高大的白发少年,注意到他身后无精打采的棕发少女后我已经不仅仅是感到震惊那么简单了。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
“嗨,”和我四目相对的家入硝子无奈地抬起手和我打了声招呼,随后又反手用大拇指指了指导致这场意外相遇的罪魁祸首,“别看我,我是被这家伙从实验室里绑架过来的。”
“怎么能叫绑架呢!”罪魁祸首理直气壮地反驳叫嚣,“明明是他们两个偷腥猫背着我们自己出去玩啊!怎么可以让他们这么快活!”
听到门口传来的吵闹声,夏油杰也走了过来在我的身后站定。
“不要乱用词语,”他的语气有些无奈又有些认了命的感觉,像是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加上五条悟这个前缀他都能理解,“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的?”
让我先说明一下!我发的那条推文可绝对没有暴露夏油杰家的地址!无论是文字内容还是发布定位都没有!
“我翻窗户去夜蛾老师的办公室看了一下学生信息。”
“……”
就连被无辜卷入的家入硝子都被惊的连打了一半的哈欠都消失不见了,原本事不关己在五条悟身后吃瓜的困倦表情也变成了吃到坏瓜的受惊。
我和她对视一眼,都看清了对方眼底的要与五条悟划清界限的决心。
“夏花,回去记得帮我证明一下。”她走到我面前,语气沉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理解,以同样沉重的语气回应道:“放心,我会的。”
五条悟疑惑,夏油杰头疼。
“总之先进屋吧,反正看样子我们今晚也回不去学校了。”
说完夏油杰还隐蔽地看了一眼五条悟,随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真的太不容易了。
我怜悯地看着他。
这个家没他真得散。
和感到头痛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