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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1 / 2)

此言一出,波本和爱子都震惊了。爱子竟然失声问琴酒:“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琴酒说,“这是我的命令,你只需要服从。”

没有为什么。

这就是一场服从性测试,你不服从,就是态度有问题,就是忠诚有问题,就是背叛组织,就要被杀掉。

就像他杀死真绪,就像他杀死邦斯马,就像他杀死雪莉,她也要服从命令,杀死那个不知道是她朋友还是情人的家伙。

“怎么?”琴酒眯起眼睛,“你下不去手?你不是刚认识对方吗?就对他情根深种了?还是说……你又撒谎了?”

爱子感到眩晕,而波本开口了:“你疯了!她才十四岁,怎么杀得了一个成年男人?”

“成年男人?”琴酒挑起眉,意味深长地看了波本一眼:“原来你知道对方是个成年男人啊。说是学生,我还以为是青春期的小男孩呢,没想到是成年男人。看来你们关系也没太差啊。你觉得她杀不了,你就帮帮她呗。”

波本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再次防御性地环起手臂,拒绝道:“开什么玩笑?她自己搞出来的事,我才不帮她善后。”

爱子还处于震惊中,琴酒看向爱子:“看来你魅力没有大到让波本愿意帮你啊,你就自己去把那个男人的人头带给我吧。”

“人头?”波本觉得荒唐极了,“字面意义上的人头吗?”

琴酒翘起二郎腿,将第二根烟摁灭,看着面色发白的爱子:“当然是字面意义上的人头。你不是很擅长割别人喉咙吗?这就是对你的考验。如果你做到了,还没有被警察发现,你就有获得代号的实力,可以被组织重点培养。”

“可以换个考验吗……”爱子盯着地面,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孤儿院,发着高烧,头晕脸烫,喘不上气,摇摇欲坠着要从高台上一头栽下去。她的大脑开始嗡鸣,视野变黑,耳朵都有些听不清了。

“用你的命换别人的命吗?”琴酒似笑非笑地看着爱子。

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她不可能做到的,”波本说,“不是被反杀,就是被警察抓走。怎么可能成功?”

琴酒懒洋洋地睨了波本一眼:“所以你不是外勤,她是外勤。”

一锤定音。

波本开车送爱子回家,两人一路无言。

波本在想怎么利用这个机会,自从接手爱子,半年之约就像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悬在他的头顶。把她交还琴酒,犹如放虎归山,鱼入大海,这个社会从此多一个顶级杀手,少一个仍可以被引导的孩子。虽然他不知道她是否还能被劝向善途,但若让她在琴酒身边度过成人前的最后几年,她一定会变得更加无可救药。但他又无合适的机会,在不引起琴酒疑心的前提下,让公安出手把她扣押,或者偷天换日,让她假死脱身。

但现在,这个机会来了。

他不参与这个任务,又在琴酒那里埋下了引子。

如果她动手,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引警察去抓捕她。但抓捕以后又该如何?证据不足,警视厅又有组织卧底,若将她从警视厅转入警察厅收押,没有充足的理由,组织就会有所警觉,他的卧底身份就会岌岌可危。而如果不把她转移至更加安全的警察厅,组织就有无数机会钻警视厅的漏洞,派人暗杀她,或像夺回基尔一样夺回她。

那就换一个思路,不牵扯公检法系统,直接让零之小组出动,让她假死脱身。这个方法简单粗暴,唯一的难题就是伪造尸体,不像赤井,她在组织长大,组织肯定保存了她的DNA记录,如果假尸体在组织那里无法蒙混过关,他和她接触最多,琴酒会再次怀疑他的身份。

也可以两个思路结合,先让她被警视厅逮捕,然后让零之小组的成员假扮组织成员假装暗杀她,再偷天换日。难点是,如何合理化暗杀这件事。

还没等波本想明白,他们就到了。

一路上,爱子不断捏着自己手指,掐着掌心,她捏得很用力,指甲在掌心里留下一个又一个月牙。她穿着刚过膝的裙子,裙边被蹭到膝盖上,她就盯着自己的膝盖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是波本先回过神来,他走下车,打开副驾驶座的门,爱子才反应过来,慢吞吞地解开安全带,从车里出来。

进了屋,两个人也没有说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波本问爱子:“你准备怎么动手?”

他没有问:你准备动手吗?

爱子回过神来,盯着自己的脚。她已经把鞋子脱了,只穿一双白袜踩在拖鞋里,有点脏了,毕竟穿了一天一夜。

“你有□□粉末吗?”

□□为白色易潮解晶体,无色无味,服用超过50毫克就会致人死亡,十秒出现症状,三十秒失去意识,两分钟死亡,遇水生成氢氰酸,产生苦杏仁味。

刚背过的知识,就这样被应用到了现实。

波本看着爱子,过了一会儿,他站了起来,从自己房间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装着白色粉末的小瓶子。

大半年前,爱子在明美手里见过这样的小瓶子,里面也装着白色粉末。

那时,明美说这是安眠药。

“这是□□吗?”爱子问道。

“当然是□□。”波本弯腰把瓶子放到茶几上,“你想舔一口试试吗?”

爱子盯着那个小瓶子。

波本直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祝你好运。”

门一关,屋里只剩爱子。

要去杀了冲矢昴吗?

爱子盯着茶几上的□□,心中产生了剧烈的冲突,无数种情绪在她心中激荡,形成狂乱的风暴,将她撕成无数碎片。

一方面,她极其抗拒。一想到冲矢昴要死,她就感到痛苦,而这死亡又要她亲自执行,更是让她的痛苦翻了几倍。她想起他拿着枪,打破一个又一个气球的样子;想起他抱着兔子玩偶,又塞给她的样子;想起他半拖半抱着,把她从鬼屋里拉出来的样子;他皱着眉吃冰激凌,带她坐摩天轮,背对着她咳嗽,又开车送她去清水宅,和她坐在台阶上,看太阳西沉;他拉着她转到屋后,从灌木丛中摸出那块玻璃碎片,用手帕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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