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从组织脱离了。”
爱子没有说话。
本堂瑛海继续说道:“听你的语气,你认识很多卧底是吗?”
爱子还是不说话,本堂瑛海小心地观察她的脸色,继续表演:“所以你是污点证人,被卧底劝说投靠了公安?”
“我是犯人。”爱子又开口了。
本堂瑛海笑了笑:“如果你是犯人,就不会待在这里了。”
或许是刚做完MECT,爱子的记忆有些混乱,又或许是面对从未见过的本堂瑛海,她竟然问道:“真的吗?”
“当然啦,”本堂瑛海说道,“如果你是犯人,你会被关押在监狱里。”
爱子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指了指自己的大脑:“我要做那个东西,所以没有在监狱里。”
“但你没有戴手铐呀。”
爱子被说服了:“你说得对。”
本堂瑛海感觉打开突破口了,又往爱子身边凑近一点:“所以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爱子点点头。
“没有人陪着你吗?”
爱子陷入了沉默。
本堂瑛海继续说道:“我也是一个人啊。”
“你刚刚去接电话了。”爱子指出这一点。
“那是我的同事。”本堂瑛海解释,“我卧底在组织时,只有一个人。”
爱子盯着光滑洁白的地面。
本堂瑛海开始回忆:“五年前,我同为卧底的父亲,为了保护我,在我面前自杀了。”
爱子看向本堂瑛海。
“临死前,他对我说:不要放弃啊,瑛海,只要努力撑下去等待,同伴一定会出现的。”
“不要放弃啊,瑛海,只要努力撑下去等待,同伴一定会出现的。”
“爱子,对不起,我不能来接你了。你要自己活下去,逃出去。”
爱子的眼睫毛颤了颤。
本堂瑛海说:“我一直记得这句话,被组织审讯时没有放弃,杀人时没有放弃。我等了整整五年,终于等到了同伴。”
“你是卧底。”爱子的声音沙哑,“组织外的所有人,都是你的同伴。”
“你把自己定义为组织里的人?”
爱子不说话了,接下来,任凭本堂瑛海说什么,也撬不开她的口。
本堂瑛海在心里叹了一声气,站起来,向外走去。
突然,爱子又出声了。
“是赤井让你来的?”
本堂瑛海的脚步一顿,她缓缓转过身,看向爱子。
爱子的眼睛黑漆漆的,犹如没有光的深渊。
她说:“是。”
“你不要再来了。”爱子说,“我不想和卧底说话。”
赤井秀一是卧底,本堂瑛海也是卧底,她不想和卧底说话。
本堂瑛海将谈话的全过程告知赤井秀一,赤井秀一低头看着地面,没有作声。
本堂瑛海拍拍赤井秀一的肩膀:“等她姐姐方便了,让她姐姐出面吧。”
“好的,谢谢你。”赤井秀一说。
又一个伤员出院了,特殊病房所在的保密区域,只剩四个人还在接受治疗。
爱子的MECT治疗还有最后三次,赤井秀一说动几个有空的FBI来填补公安的空缺,轮流站岗,保护最后四个伤员。
周六晚上八点,赤井秀一烟瘾犯了,一摸口袋,发现烟盒空了,问了问一起轮值的公安和FBI,两个人都说没有。
“那我去买个烟。”赤井秀一说,“要我带什么吗?”
公安还没吃饭,请他带个便当,FBI吃过饭了,说要一盒口香糖。
赤井秀一下楼了,回来后,把买的东西交给对方,就去了一趟卫生间。
他解决完个人问题,提上裤子,开始洗手。
水龙头里的水哗哗往外流,在静悄悄的夜中,成为唯一的声音。
太安静了。
晚上八点的医院,只有四个伤员和三个特工的保密区域,太安静了。
没有医生、没有护士,只有这七个人。
他拧上水龙头,往外走去。
FBI已经不见了,公安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端着盒饭,狼吞虎咽着。
“罗斯呢?”赤井秀一问道。
“有人找他,就下楼了。”公安指了指电梯间的方向,他嘴里塞满食物,说话都有些不清楚。
就在这时,电梯间里传来一声爆炸般的巨响,然后是机关枪的扫射声,走廊的单向防弹玻璃一面一面地爆破。
赤井秀一反应很快,在爆炸声响起后的第一秒就往病房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对那个公安大喊:“快撤!”
“还有伤员呢!”那个公安扑到地上,盒饭打翻,菜汁溅落。他比赤井秀一动作慢了一拍,只好抱着头迎接玻璃碎裂后掉下来的残渣,弓着身子,跪在地上匍匐前进,很快,膝盖就被玻璃残渣划出了血。
“能救多少是多少。”赤井秀一闯进爱子的病房,爱子从睡梦中惊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他从床上拖了下来。机关枪的扫射已经到了病房,他抱着她刚滚到地上,病房的窗户就被爆破了。
机关枪装在直升机上,从上而下扫射,发出哒哒哒哒的声响。他们贴着墙躲在死角里,玻璃碎裂,稀里哗啦掉到赤井秀一的身上手臂上。子弹擦着窗沿,嗖嗖打在床上地上,爱子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别怕,”他按着她的脑袋把她护在怀里,“我在。”
机关枪扫射到其他病房,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远去,赤井秀一放开爱子,抖落身上的玻璃碎片,弓着身子走到病床旁,手伸进床底,拖出一个带锁的箱子。
他没有箱子的钥匙,便掏出□□,打坏上面的锁。
箱子打开,里面有几件防弹背心、几个防弹头盔、长短不一的枪械和弹药。
“穿上。”他拿出一件防弹背心,扔到爱子身旁的地上。
爱子从地上坐起来,乖乖开始穿防弹背心。
他跪在地上,弯着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