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他甚至在想，要不要真的就顺着他们的意思，当个没有反抗意识的傀儡？
今天，他选择和沈念绫一起来到会议室，不仅仅是因为他想和过去的自己做斩断，更是因为，他还想再争取一下。
刘导演看到一起出现在会议室门口的傅弃生神色出现一刹那的不自然，沈贺心知肚明，故意没有问他跟着来的理由，而是让他们一起入座。
“今天呢，我们就是把节目一些细节敲定敲定，念绫，这是我们的文件，你看看，要是没问题的话……”
刘导把厚厚一沓文件放到沈念绫面前。
可对方看都没有看，连墨镜都没有摘下。
“问题？可能有哦？”
刘导叹了口气，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不想和傅弃生合作，只是……大家都是在圈子里混的，有些规矩不用拿到明面上说懂得都懂。”
“我看大家也都是明白人，也就说开了，有人不想让他上这个节目，我没法子。”
沈念绫发出一声嗤笑，指尖不耐烦地点在光滑的桌面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还以为刘导你和别人不一样呢，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她这才缓缓摘下墨镜，睨觑道，“做个节目都要看别人的眼色，不憋屈吗？”
除了沈念绫，估计没有第二个人会这么和导演说话。
刘导只当她年轻还没有被狠狠敲打过，直接把其中牵扯的利益说明白了：“我需要傅家的投资，他们说要是让傅弃生上我的节目就会撤资，那我这么久以来的工作和前期投资不都打水漂了？”
“念绫，这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解决的，我也是身不由己。”
“那就让他们撤资。”沈念绫打断他，“不就是需要钱，你难道还找不到别人？”
刘导暗暗吐槽，要是投资方真的有那么好找那才是真的谢天谢地了。
他迂回解释：“现在要是他们突然撤资，我们的进度不仅要推迟，而且我没有办法保证能够顺利说服另外的投资人。”
这不是一个投资方撤资的事，要是牵动其他投资方，他这个节目分分钟立马完蛋。
“让他顶替傅家的位置不就好了。”沈念绫指向沈贺，“他有钱。”
沈贺“啊”了一声，怎么忽然就把矛头指向他了？他还在认真吃着瓜呢。
沈念绫对沈贺的这个反应并不满意，扁了扁嘴：“怎么？你没钱投？”
“钱有是有，不过我们得先评估一下节目的质量，开完小组会之后才能做出决定……”沈贺还真没想过成为综艺的合作项目方，现在想想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沈念绫继续对导演发问：“能等吗？”
刘导也实话实说：“可能等不及，他们撤资只要一句话的事……”
“那你等会，我打个电话。”
沈念绫眉头微蹙，拿出手机点开一个人的号码，聊了没两句就把手机扔给导演：“你自己和他说吧。”
刘导心里还在纳闷，沈念绫在给谁打电话呢，他不相信就凭这个小姑娘能找到可以顶替傅家位置的合作方。
但他还是礼貌接起：“喂，您好，我是刘风。”
“你好，沈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