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成婚时,魏衍便喜欢这样握着甘棠,说着无论召华想做什么都会帮她,说着召华永远是在自己心上的。
“我只是想说,”魏衍又靠近了几分,只是声音多了些沙哑,“我只是想说,召华,是我错了,我不该不信你,不该自以为是,以为那是对你的保护,我将一切都告诉你。”
“前世四大世家太过庞大,朝廷的机构已然被渗透,而且大魏在那个时候已经被冗官充斥,腐败繁杂,召华,我从未想与四大世家去争夺这样一个腐败到骨子里的大魏,”
说着魏衍停顿了半刻,细细地观察着甘棠眼中的震惊,便继续说道:
“所以我找了一位燕支的复仇者,扶持他登上了王位,用他姐姐的消息要挟他,和你爹爹商量制造了龙图史案借流放送到幽州,而王家王若淳她要权势,萧锦绣她要向萧家复仇,我跟她们做了一笔交易,”
“至于与萧锦绣的关系不过是为了挑起北地人民对于大魏的不满,百姓不会为了一个昏君苦守,在你死后的第二年,我命幽州军伪装燕支南下,北地失守,世家南渡,在大魏重新建立新朝……”
甘棠听着这一字一句,越来越惊讶,连本来想让魏衍放手的话语都没有吐出。
同时甘棠只觉得世间是如此误人,若是在前世魏衍说出这些话,些许自己会很欣喜,此听到却是在自己悲莫心死服毒后,又有什么用呢。
“魏衍,如今即使说了也回不去的,丢到水里散开的绒花还能如从前一般吗?如今唯一让我怀念的不过是从前的你。”
门外永禾楼外风雪依然在瑟瑟地吹着,甘棠却看见魏衍露出了愉快地笑意,声音更压低了几分。
“召华,我说过,我从不崇礼的。”
听着魏衍低沉的声音甘棠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方才魏衍的示弱让甘棠都差点儿忘了这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魏衍了,忘记了回来后初见时魏衍眼底那凛然的寒意。
“疼吗?我听说川乌粉服下后会让人窒息而亡,召华可真是狠心,根本没把川乌粉下到茶里,来之前便服了,让我来不及找是什么毒,眼睁睁看着召华死在我怀里……”
魏衍左手紧紧握着甘棠的手,衣袖交织在一起,右手却也抬起来轻轻拂过甘棠的脖颈,让甘棠只感觉来自身体本能的颤栗。
“重回之后,召华还装作不认识我,就连我特意寻回来的棠梨绒花,想办法还给召华也被丢在五岳观,还好我还有其他准备,否则还真难以和召华面对面谈话。”
魏衍的话仿佛像剑一般击溃甘棠的心,甚至让甘棠恍若回想起前世服用那川乌粉未的窒息感觉,像是硬要把胸里的气息都挤出来。
说着魏衍突然松开甘棠,让甘棠稍微轻松了几分,然后从房间内一旁取下一个紫檀木盒,和甘棠之前花会在五岳观里收到的一样。
紫檀木盒里面,是好几支腊梅绒花,其中还有洁白如雪的棠梨绒花,但相比上次竟然还多了几枚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