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零来到小哀的卧室,小哀已经将被褥在地上铺好。
“说好我照顾你的”零的脚步发沉,有些累了,他靠着床边坐下,微微闭上双眼,安排着接下来的计划。这倒不寻常,他的体质一向很好,似乎永远不知疲倦。
可恶,头很痛,像是喝了很多的酒。
真是可笑,他成为警察已经十年之久,上次喝的酩酊大醉还是警察学校毕业那次。
那时陪他喝酒的是景光、班长、松田、秋原。
在那之后,整整十年,他都没有再像那次痛快的喝过酒了。
那次宿醉的感觉却记了这么久。
明明头痛的要命,可是想起来却是铭刻骨髓的怀念。
是啊,那时候,他天真以为他可以和他们喝一辈子的酒。
恍然间,他好像已经睡着了。
只是在梦里,他仍然是一个人,那四个人的影子,依然无处可寻。
小哀准备打算睡觉,将绳子绑好,把另一段递给零。无意间触碰到了零的手。不对劲,仅仅是触碰就能感觉到一阵灼热。
“降谷先生?”小哀喊了一声。零没有反应。
糟了,小哀立马跑去寻找急救箱,又赶忙打了一盆温水。
她费了一番功夫才把零放倒在地上。真是的,这人看着清瘦修长,没想到居然这么沉。小哀一边抱怨,一边扯开了零的衬衣,结实宽阔的胸膛一览无遗,甚至完全不输于男模,而零偏黑的肤色也将这一身紧致的肌肉衬托的尤为性感漂亮。小哀的脸有些微微发红,虽然外表是个十岁的女孩,但终究她是一个已经二十一岁的成年女性,看到这样画面难免会流露出一个正常女性该有的羞涩,当然不仅仅是羞涩,小哀的脸微微发烫,甚至温度已经接近了正在发烧的降谷零。
她把毛巾放置在温水中,由于浑身发烫,她感受不到水的真正温度,这盆温水如凉水一般在她指尖弥漫,让她冷静下来。她得赶紧处理这个麻烦的病人,高热引起惊厥可就麻烦了。
小哀在拿起湿毛巾,不断的擦拭零的额头还有身体。水在皮肤表面蒸发,加速散热,是一种加快退烧的方法。这是一项无聊的、机械重复的工作(但一点都不无聊!她擦拭的可是零的身体啊!),只是毛巾偶尔划过脸庞,小哀才得以好好的看看他的样子。这时她才发现,这个倔强的男人竟然是完完全全的少年的模样。高挺的鼻梁,过分迷人的下颌线,浓密的睫毛微微翘着,眼梢微垂,眉眼间全是不谙世事的纯真、善良,全然没有执行公务时候的咄咄逼人。也许,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吧。
突然,零皱了皱眉头,呼吸声也重了起来。
“怎么?又想起来自己肩负的重任了么?”小哀自言自语,她忍不住伸手将他的额头慢慢抚平,零的脸庞仿佛有某种魔力,小哀的指尖从额头、眉毛、眼睛、鼻梁再到嘴唇,依次滑落,指尖触碰过的地方,仿佛有花瓣飞舞,花香四溢,顺着小哀的手指,慢慢的飘进了心里。
突然,零伸手抓住了小哀的手,小哀吓了一跳!
“治疗病人的时候可要专心一点啊,医生。”零闭着眼睛调侃小哀。
“你对你的救命恩人还真是客气。”小哀定了定神,又恢复了傲娇的模样。
“看来你的烧退了”小哀站起身,给零端来了水和药。
小哀轻轻将零的伤口打开,重新上药,包扎。她猜的果然没错,伤口果然撕裂了。零有些吃痛,胳膊忍不住动了动。零突然发现,小哀拿着镊子的手在微微发抖,这个看似冷漠的女孩,遇到紧急情况都能坦然面对,此刻面对他撕裂的伤口,竟然紧张了起来。
发现这一点之后,零的心里无比开心。她是在关心他,怕他痛,所以伤口处理起来极其细致,甚至紧张。
“伤口怕是感染了,谁叫你逞能,又是蛋糕又是红豆饭。”
零把手中的药吃了以后,捏着水杯看着小哀,看着看着他突然笑了。
“干嘛。。。”
“你好像一个管家婆。”
“我不是啰嗦,这是医嘱!”这个家伙怎么回事!
“这么凶,以后谁会娶你呢?”零又忍不住调侃她。
“是是,我不但很凶,谁惹了我,我还会给他吃下可怕的毒药!”小哀也懒得反驳,拿起温度计准备给零再测一次体温。
“如果可以,我倒是想来两颗。”零的话音未落,小哀就恶狠狠的将手中的温度计塞到他的嘴里。
“为什么?你觉得身体缩小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么?”小哀没好气的说。
零口中塞着温度计,自然不能言语,但是他已经在心里回答小哀了。
这是因为,这样他就可以退回到跟小哀此刻一样的年纪,
然后名正言顺的一直守护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