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重新回到到昨天夜里。
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天空白茫茫一片,大地顷刻间变成了沸腾不止的川流。暴雨肆虐着,引得周围的树木受惊一般瑟瑟发抖,一道道惊雷把天空照的昼亮。
想来上次这样暴虐的天气,还是小哀被琴酒劫走的那天。
如此惊心动魄的夜晚,路上早已没有行人。降谷零步履沉重的走着,任凭自己被雨水打湿。
心底散发出的寒意让降谷零有些发战,这雨仿佛在嘲笑他,一切已是定数,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断的捏紧双拳头,用这种方式释放着内心沉重的惆怅。
如果相爱的代价是小哀拿性命去赌博,那这一切都是错误的!
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可以去救那么多人,却偏偏救不了自己心爱的人!
他的心痛苦的几乎要流血了,他抬头看着暴雨落下,真实而虚幻,他甚至希望自己如这些雨水一样跌落、退去最后消失不见。。。。。。
雷鸣闪电来的太过突然,窗户都来不及关。
原本已经睡着的小柯南被巨大响声惊醒了,哇哇大哭了起来。
在书房里看书的新一听到了小柯南的哭声,急忙来到了二楼卧室。
小兰正慌不迭的抱起小柯南。
“宝宝不哭哦,妈妈来了。。。乖乖。。。”小兰将小柯南搂在怀里,左右摇晃。
“孩子给我,我来哄。”新一伸出双手。
自从柯南出生后,新一主动减少了工作,只要在家就会带孩子。柯南跟爸爸关系最好。好到小兰都要吃醋了。
“不要。。。我不信我哄不好他。。。”小兰心里非常不平衡,明明自己带孩子最多,可是小柯南却跟爸爸更亲。
“无论如何我今天都要哄他睡觉!”小兰看上去有很大决心。
“好吧。。。”新一汗颜,不禁想到,一会儿你哄不好,还是会来找我。。。。。。
他来到窗边关窗户,猛然间却看到了有个人站在自家门口,看样子失魂落魄。。。。。。
新一仔细的辨认了一番,心里万分不解,那人好像是。。。降谷先生?
新一看到降谷零后,急忙下楼开门,请他进了客厅
“抱歉,这么晚了,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令新一有些诧异,降谷零的声音听上去疲惫而无力,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状态。
新一摇了摇头,给降谷零拿来了毛巾,又倒了热茶。
“降谷先生,是专程来找我的?”新一问了一句,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降谷零会在深夜冒着雨来找他。
零没有回答,他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热茶,然后点了点头。
如果说他们两人在黑衣组织覆灭后还有什么交集的话,那恐怕是。。。
“是不是。。。灰原。。。出事了?”新一心里一沉,轻声问道。
“疼么?”虽然零的语调平缓,但是那哀伤的眼神已出卖了他,就像被乌云笼罩,意志消沉而涣散,好像碎成了无数碎片。
“治疗的时候,会很疼么?”
这下,所有的疑问都解开了。
看来小哀已经下定决心,接受治疗了。
“其实。。。没有特别大的感觉。全程是在麻醉状态下。。。”新一吞吞吐吐的回答,他下意识的看了看二楼的楼梯口。
是的,他不敢说实话,因为小兰此刻也在这间屋子里。他不敢让小兰知道这个过程有多痛苦,她会心疼的。
“我希望你能如实相告。。。”
“我想知道,她到底有多痛。。。。。。”
这句话一定盘旋在他心里很久了,零蓝色的眼珠似乎有块铅压着,不能开明,森森然全是一望无际的荒漠。无助与落寞裹满了他,让他看上去似乎已经同这个世界毫无关系。
新一有些愕然,随即便恢复了神情。
显然小哀和降谷零的感情比他所认为的要强烈的多。
那这一切便非常合理了。小哀瞒着行踪去接受治疗,降谷零由于种种原因无法找到她,所以他在这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来到了工藤新一这里。
他急切的想要知道,小哀到底面临怎样的痛苦。
到底是怎样的危险与痛苦,让她走的如此决绝。
新一轻轻的闭上双眼,陷入了沉思。
虽然整个过程已经过去了半年,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他永生都不会忘记的。
小哀卷缩在手术床上,浑身战栗着。此刻她完成了第一支针剂注射。
然而身体很快出现了异常。
那是一种扎心的痛,刚才的针剂像是直接扎到了心脏上一样,
不但痛,而且痛的出奇。
小哀拼命想忍受,但她失败了,一阵凄厉的叫喊响彻房间。。。。。。
霎那间,零的心脏突然阵阵绞痛。。。
这种感觉,之前也有过,就是小哀被琴酒挟持,她中枪的时候。。。
零用手紧紧抓着心脏,大口的喘息着。。。
“降谷先生?您没事吧?”新一立刻察觉到了降谷零的异常。
“唔。。。没事。。。”他忍不住想,可能是刚才新一描述的太过形象,他自己的心脏居然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此刻,天空已经开始泛白,暴风雨也停了。
果然,工藤新一是足够了解灰原哀的。
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小哀要躲着她,独自去承受这三年的噬骨之痛。
三年,可以改变很多。
如果她因此丧命,就让这场爱情在现在终止。
她真的,太傻了。。。。。。
用自己瘦弱的身躯独自承担了一切。。。。。。
她居然觉得,如果她丧命,三年就可以让降谷零忘记她。。。
她到底知不知道,
余生,降谷零都不会忘记这个冰蓝色眼眸和茶色头发的女孩了。。。
送走降谷零,新一来到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