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真的很奇妙。
不会因为两个人分别而停止,也不会因为两个人相爱而开始。
时间就是时间,无人可控制。
可是偏偏就会让人觉得,相伴的日子那么短暂,分别的日子那么漫长。
三年不长不短,总在夜深人静之时,搅的人难以入眠。
小哀如此,零更是如此。
零总是在白天疯狂的工作,一分钟都不愿意休息。
因为一旦停下,思念就像藤条一样纠缠着他,思潮起起伏伏,令他无法忍受。
最难捱的便是深夜,辗转反侧之间,白天费尽心思所压制的一切,如潮水般涌向全身,他再也不能安静下去了,那个名字萦绕在他心间,引诱着他轻声唤出,仅仅是唤出他的名字,他仿佛立刻就能看到小哀那双摄人心魄的冰蓝色双眸,刹那间零那双含满无限柔情的眼睛,便再也关不住这份无限而浑厚的想念了。。。。。。
零的一切,夏本梓都看在眼里。
三年前小哀被琴酒劫走,她自认为自己需要负一部分责任。
虽然零从来没有责怪过她。
小梓非常愧疚,她隐约觉得,那个很像小哀的22岁姑娘,被零当着众多下属的面搂在怀里的那个姑娘。
应该,是零的恋人吧。
经过那件事,她也知道了零的真实身份,自知闯了大祸。。。。。。
三年来,小梓总是时不时的以讨教菜单为由,来降谷零的住处,帮他做家务,照顾安室哈罗。
零知道小梓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减轻罪恶感,也就由着她去了。
小梓不知道的是,零的住处已经被她知道,事实上他已经违反了日本公安的工作条例了。
零的上司找他谈过很多次话了,让他搬家。
可是他总是能找到各种各样的借口搪塞过去。
是的,他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因为这里是他和小哀共同生活过的地方,放着她用过的水杯,穿过的衣服,睡过的床。
她的卧室一直保持着三年前的样子,
就像她从来没离开过一样。
“怎么可能像从来没离开过一样?”习礼不服气的反问。
小哀的治疗已经磕磕绊绊的完成了大部分,虽然中间由于小哀身体状况,出过一两次意外,但总体来讲她还是挺过来了。
小哀能坚持下来,世良功不可没。那么弱的身子,在世良的精心带领下,强壮了很多。
明天就是最重要的最后一次治疗了。
新一在最后一次治疗时出了严重意外,心脏骤停。因此在小哀最后一次治疗的现在,习礼焦虑不安,来到了研究所的顶楼放松心情。
在这里他遇到了同样难以入眠的小哀。
毫无疑问,习礼的心里一直没有放下灰原先生。
他疯狂压抑自己的喜欢。
小哀对于他来说,是先生,是老师,也是救命恩人。
他不能也不耻用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来玷污小哀对他的信任。
压抑过后的痛苦,让他喘不过来气。
何况恢复到成人状态的小哀,美到让人挪不开眼睛。
与习礼的焦虑不安不同,小哀是期待,是兴奋。
这是自然,三年的忐忑就要结束了,她望眼欲穿,这一刻盼了太久太久。
鲜少表露情绪的她,看着漫天繁星,忍不住脱口而出“三年了,我们马上就能回到过去,就好像从来没离开过一样。”
习礼感觉强烈的嫉妒像一条蛇咬着他,让他火烧火燎,难以忍受。
于是反问道“怎么可能像从来没离开过一样?”
“三年的时光很漫长。”
“也许,降谷先生早已开始了新的生活了。”
说完这番话,习礼后悔了,这是习礼第一次反驳小哀。
他明知灰原老师和降谷先生的感情和苦难,却要生生的将刀子捅在小哀的心上。
他真的,做的太过分了。
“我当然有信心,因为。。。”可是小哀却一点都不恼,
她微微颔首,脸颊泛起绯红,踌躇满志的笑容浮上眉梢。
“他是这天下,最爱我的男子。”
降谷零好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安稳了。
睁眼一看,屋里洒满了金色的阳光。
这阳光太漂亮了,房间内的一切都被披上了一层金光闪闪,一时间让人难以分别到底是朝阳还是夕阳。
零拖着疲惫的身躯坐了起来,猛然间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人!
他仰着头,胸口明显的起伏着,久久不动。
是的,这不可能,太不可思议了。
成人模样的小哀就站在床边,忧伤的看着他,她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就像花瓣上的露珠一样,轻轻一碰就会尽数落下。
零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可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赶忙起身,把小哀拥入怀中。
她好像很冷,浑身冰凉。零想用自己的体温,让她暖和起来。
小哀把头靠到零的胸膛,一只手摩挲着他的脸颊,长长的睫毛微微战栗,她努力的睁着双眼,不让眼泪落下。
“零,我不敢落泪”小哀朱唇轻启,声音温柔的像晚霞染红的竹林。
“我怕看不清你的脸”
降谷零将小哀紧紧抱着,小心翼翼的,就像对待初生的婴儿。
“我一直都在”零在小哀的耳边轻唤道。
“抱歉,让你担心了。。。”小哀的声音忽近忽远,一下仿佛在零的心里,一下又仿佛远在天边。
“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抱歉。。。。。。”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抱歉,我真的。。。太想念你了。。。”
小哀也离他越来越远,他拼命想拉住她的手,可是一切都消失了。
零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喘着粗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
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