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寒夜好不容易舒缓的心又拧的疼,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轻拍阮星的后背,安抚她:“别怕,没事了,孤在这里。” 阮星想到郁寒夜不喜欢她哭,她吸了吸鼻子从他颈间出来,看着他惨白的脸,一脸担忧地问:“郁寒夜,你的伤是不是很严重?” 郁寒夜摇头,“无碍,这次,是孤没有保护好你,孤跟你道歉。” 阮星没想到,如此冷傲、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跟她一个三岁大的孩子道歉。 她吸了吸鼻子,急忙摇头, “星儿没事,星儿一点都不怪你。” 心中却很好奇,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她从乾坤袋里出来,就莫名的落在这片密林。 心中疑惑不已,又不知该从哪里问起。 郁寒夜听到小东西的话,他看着面前可怜巴巴的小丫头,见她浓密乌黑的睫毛还挂着泪珠,心中五味杂陈。 若不是天海那老东西,这丫头又怎会遭遇这些! 眸底寒光乍现,怕吓到她,随即又恢复如常。 回神,郁寒夜问阮星:“哪里受伤了?” 阮星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小手指着它,小声道:“这里。” 郁寒夜欲为她疗伤,手刚落在她脚上,这才想起,坠落这片丛林中,他所有的修为都无法施展。 又在心里骂了天海无数次,最后只好抱着阮星先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 一路上,猛兽多出没,郁寒夜虽然无法催动灵力,但手里握着那把匕首,加上他百战不殆的经验,凡是阻碍他前行的畜生,全都被他无情处死。 好在很快便找到了一处山洞。 山洞不大,能容得下两个人。 郁寒夜抱着阮星进了山洞,他将阮星放下,在山洞附近找了一些木柴进来生了一堆火。 阮星小小的身子坐在火堆前,咬着下唇瞪大双眼盯着在拨弄火柴的男人,火光将他那张绝美冷俊的脸照的愈发棱角分明。 高挺的鼻梁在脸上拉长一道斜影。 她低头偷瞄了一眼干瘪的肚子,想到一路上被郁寒夜杀死的那些猛兽做成美味烤肉时的情景,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要是能捡一两条回来,烤着尝尝该多好。 晃神时,眼前突然出现一只野兔。 阮星眨了眨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郁寒夜。 郁寒夜道:“想吃?” 阮星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嗯嗯,想吃。” 此刻,她已经在默默地咽口水了。 郁寒夜另一只手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一把绿色植物递给阮星, “先将它吃了。” 阮星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郁寒夜,星儿不想吃草。” 郁寒夜,“它不是草,是草药,吃了它,身上的伤便不疼了。 平日里,他几乎很少受伤,所以根本用不上这些东西,乾坤袋里也没有放过。 这些草药,还是他率兵征战沙场时,见过那些士兵用过。 阮星小手捂着嘴巴,身子忍不住往后倾斜。 她眼睛瞪得像铜铃,摇了摇头,拒绝,比起吃草,她宁愿疼着。 郁寒夜见小丫头不配合,把野兔收起来, 一脸正色地道:“既然星儿不吃,那便不烤兔肉了。” 阮星委屈的撅着嘴,继续摇头。不烤肉就不烤肉,不吃烤肉也不早吃草。 郁寒夜耐着性子轻声哄,阮星倔强猛摇头。 郁寒夜软硬兼施都没用,实在没有耐性了,直接将阮星一把抱起,将手里的草药往她嘴里塞。 阮星拒绝,嘴巴紧闭,别过脸不吃耳边,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道:“要么自己吃,要么孤嚼碎了喂你嘴里!” 果然,郁寒夜此话一出,阮星瞬间愣住。 郁寒夜这是在跟她开玩笑的吗?嚼碎了喂她? 愣神间,郁寒夜道:“孤说到做到。” 阮星听到男人悦耳的声音,回神,猛地朝他手里拿着的草药上凑了过去。 张嘴就往自己嘴里咬。 青草的味道泛着微微苦涩,阮星眉头紧拧在一起,忍着不适,将那些草药吃进肚子里。 郁寒夜很满意阮星的表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对她道:“乖乖坐在这里等着孤。” 说罢,他转身出了山洞。 阮星吃了那些草药后没一会儿,身体的疼痛感果然减轻了很多,原来郁寒没有骗她! 她转头看向山洞洞口的方向,见郁寒夜一脸认真的处理兔肉,手法格外娴熟,与他第一次在云海烤兔肉时的状态完全不同,阮星心中好奇不已。 她几乎每天都跟郁寒夜在一起,他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 山洞外,郁寒夜将野兔处理干净,随手将它穿在树枝上。 做好这一切,他大步进来,将兔子架在火堆上烤。 一边转动,一边将乾坤袋里拿出来的调料洒在兔子身上。 阮星见郁寒夜手法如此娴熟,对他道:“郁寒夜,这次烤肉,会不会很好吃?” 郁寒夜薄唇微抿,应声:“嗯。” 毕竟,被这丫头嫌弃了好几次他做的东西不好吃,所以他特意趁她睡觉时,命御膳房的厨师教他的。 一开始,他接受不了自己为了哄一个孩子开心,而学习做这些给他。 后来他安慰、说服自己,他所做的这一切并非为了哄她开心,而是为了不惹她哭,他自己的心里能够舒坦一些。 所以,便有了现在这番场景。 阮星看着滋滋冒油的兔肉与上次郁寒夜烤出来的全然不同。 她心里多了几分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阮星等的快瞌睡了,一阵香味扑鼻,阮星眸光一亮,心中一喜,急忙伸手接过郁寒夜递过来的兔腿,看着外焦里嫩的兔肉,忍不住大口咬了下去。 肉皮咸香油脆,兔肉软烂细嫩,这是阮星吃过的最美味儿的烤兔肉了! 她一脸满足的吃着,脸上的血迹与油渍混合,惹人心疼。 郁寒夜提醒她:“慢点吃,还有。” 阮星小脑袋点了点,稚嫩的声音拍马屁:“郁寒夜,这是星儿在这个这个世界上吃过的最最最好吃的肉了。” 郁寒夜看着阮星啃的不成样儿的兔腿,将她嘴角贴着的头发丝拨开,心道:喜欢吃便好。 阮星见郁寒夜炽热的目光盯着自己,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兔腿肉,心想,这个男人为了救她受伤不轻,现在又为她烤了这么美味的兔肉,她是不是应该跟他分享一口? 想到此,阮星将手中剩下不多的兔腿递到郁寒夜嘴边,“郁寒夜,你也吃。” 郁寒夜:“孤不饿。” 明明心里应该抗拒,为何却莫名有种喜出望外的感觉?甚至情不自禁的想尝一口她递过来的兔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