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吩咐下去,今晚连夜赶路。”赵不息吩咐左右道。 赵不息眺望着方,再有三日,她就回到咸阳了。 爹,你可得等等我啊,我从两千多年后来,可不是为了再亲眼看你死一遍的啊。 而在咸阳,赵高好不容易打走萧何之后就回到了咸阳殿,他没有直接回去嬴政所待的寝殿,而是直接去了嬴政平日处理政务的地方。 殿外有几个侍卫守着,不过赵高几句话就打让他们退下了。 凭借着陛下第一宠臣的身份,这些人根本不会怀疑赵高会乱做什么事情,被赵高挥退,也只以为是赵高奉嬴政之命来此。 赵高走入殿之后十分平静地推了殿门。 偌的宫殿之中只有他一个人,他站在殿门,正视着正方高台那高高在的桌案。 那是嬴政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 赵高曾经无数次站在嬴政身侧,为他磨墨,递刻刀,给嬴政按揉肩膀,也听嬴政的话,干了不少黑心事。 毕竟帝王需要做的事情也有许多是见不得人的,赵高足够机灵,心也够狠,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是他去做的。 赵高手指攥紧,屏息静气,一步一步走到了这高高在的帝王座位边,脚下十分熟悉地就像站在一侧候着,可脚抬起来的瞬间,他硬生生停下了。 赵高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蛊惑了一般,双目死死盯着放置在桌面的印玺。 这个印玺通体用蓝田玉雕刻而成,方圆四寸,有五龙。 他看到过数千次嬴政在竹帛按下这个印章,一张普普通通的帛,刻了这个印章之后就会拥有颠覆任何东的力量。 六个国家因为一道帛书而灭亡,天下的文字因为一道帛书而一统,数万乃至数十万人因为一道帛书而要奔赴战场,天下的兴亡,无数黔首的生死,在这一块印玺。 赵高曾无数次见过嬴政拿起这块玉玺,可从未亲手触碰过它。 赵高家中私藏了许多蓝田玉的摆件饰品,天下间有许多人知道中车府令最爱蓝田玉饰品,但凡求他办事的人,会尽办法送他一件蓝田玉饰作为礼物。 可没有人知道赵高为什么会那么喜欢蓝田玉。 甚至就连赵高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单纯喜欢蓝田玉,还是也有那么瞬间在看着嬴政把玩玉玺的时候也奢望过摸一摸这块传国玉玺。 可现在这块传国玉玺就在自己面。 赵高喉咙滚了滚,像是魔怔了一样对着桌案的传国玉玺伸出手。 触感似乎自己家中那些蓝田玉摆件没什么区。 赵高骤然玉玺翻了过来,八个字倏忽映入眼中,赵高的双目顿时睁到了最。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在目光接触到这八个字的瞬间,赵高握着玉玺的手掌似乎被火炭灼烧了一样忽然收了回去。 那玉玺在桌面安静地躺着,就这么躺在距离赵高不足一尺的地方。 赵高忽然笑了,无地狂笑,眼泪顺着他的脸颊而下,沾湿了衣领。 赵高伸出手,传国玉玺紧紧抱着,就挨着他的心脏,传国玉玺心脏之间只隔了薄薄的一层胸腔。 “得握此玺一次,纵然是日后被五马分尸,也不枉此生啊。”赵高似乎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摇摆坐到了嬴政平日里坐得椅子,双手托着传国玉玺,感慨一。 赵高有一手好书法,这也是嬴政欣赏他的地方,平日里有许多诏书是嬴政口念,他写,然后嬴政再盖印玺出去。 可他写过那么多道诏书,却没有一道是出于他的意思写的。 他赵高只是始皇帝的一个下仆啊…… 赵高一直在殿中呆坐到夜色昏黑他才忽然反应过来,而后才依依不舍地把传国玉玺放下,急匆匆赶到寝殿内伺候嬴政。 嬴政并没有对赵高一下午不在殿内而说什么,只是平静地喝下夏无且呈来的药,又随意翻了两封奏折,就让赵高退下了。 第二日一早,在溪到了一天半以后,白芷终于气喘吁吁地到了。 还没来得及好好喘两口气,白芷就被艾老揪了过去,顺着地道一路往嬴政寝殿的方向去。 在昏黑的地道中行走着,艾老才有时间对白芷交代嬴政的病情。 “痨病你治吗?” 白芷一惊:“肺痨?那除了始皇帝以外可还有他人染此病?” 艾老道:“的确是肺部有症,不过不是瘟疫类的肺痨。” “那就是肺热?”白芷再问。 艾老皱皱眉:“也不像是肺部生热,若只是单纯肺热,那有那么多清热的珍贵药材吃着也不该展到如此地步。” 白芷只说:“那我先诊脉看看吧。” 在接到艾老消息的时候萧何就又进宫去骚扰赵高了,看到艾老带着白芷从地下钻出来的时候嬴政并没有吃惊,他只是靠在床淡淡瞥了一眼白芷。 白芷给他诊脉,嬴政脸的表情也依然没有变化。 若不是白芷通过脉搏感受到嬴政骤然变快的心跳,她也以为面的帝王已经生死置之度外了呢。 “如何?”嬴政仿佛不在意一样随口一问。 白芷却忽然起身,走到床边,背对着嬴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囊。 这个锦囊是赵不息给她得,吩咐她在诊断完之后不要立刻告诉嬴政病情,而是要先看锦囊再说。 【若无药可医,则曰“宽心可治”;若有药可医,则曰“无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