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喂饱县丞。若是人人都能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那她还造什么反,直接洗干净脖子等死得了。 第二日,赵不息和吕雉一同坐着马车来到了县衙。 只是和第一次不同的是,这次分明是沛公给她下的请帖,可县衙的后门却紧闭着,连上次来迎接她们的下仆都没有了。 “下马威啊。”赵不息笑了笑,饶有兴致。 吕雉嗤笑一声:“他也就剩下这点本事了。” 吕雉对沛公十分不满,沛公在今日邀她们上门之前就已经有了动作,在一些程序上为难了吕雉好几次,虽说没给吕雉造成什么麻烦,可也把吕雉给恶心到了。 赵不息安抚地拍拍吕雉的手,二人挽着手走上去敲响了县衙的后门。 过了许久,才有一个下仆慢吞吞过来给开了门。 下仆似乎有些畏惧赵不息,吞吞吐吐道:“沛公今日身子不舒服,让你们明日再来。” 赵不息平静道:“那请你去告诉沛公,我在郡城有一笔生意要谈,今日是特意挤出的一天时间来拜见他。明日一早我就要去郡城,若是今日不见,那就等到下月我再上门拜见吧。” 下仆显得很犹豫,他让赵不息吕雉先等一等,等他回去禀告了沛公再说。 后堂中,沛公正稳稳坐在高堂上,面带红润,龙精虎猛的模样哪里像是有病呢。 听到下仆的禀报,沛公脸拉了下来,气咻咻道:“这个黑石子是当真不给老夫面子啊。” “沛公。”一侧的县丞附和道,“您为县令,她不过是个有点名声的普通人,既然她想今日见您,那咱们干脆就今天把事情跟她说清楚。” 赵不息和吕雉走入后堂的时候,眼前的情景和上次完全不同。 上次赵不息登门的时候,沛公一见到她脸上都堆满了笑容,更是让下仆准备好飨宴招待她们。 而这一次,赵不息踏入门中,看到的却是高坐于高堂之上,神色严肃,不苟言笑的沛公和他身侧正对着自己阴森森笑的县丞。 一番虚情假意的推诿之后,沛公就忍不住图穷匕见。 他捋着胡须,脸上的脸色却并不好看,“黑石子,你的生意能做到这么大老夫可是给你破例不少啊。可你不太厚道啊。” “日入万钱却只分给你的恩人十钱,这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辈?”沛公咄咄逼人。 他今日把赵不息喊过来就是想要多分钱财的,在他看来,赵不息能有今日多亏了他给赵不息在官府中行方便,若是没有他,赵不息根本不可能把生意做到这么大。 赵不息眯着眼,淡淡道:“那您的意思是?” “黑石子是聪明人,老夫也不要多,身为沛县之主,老夫要你在沛县所有生意利润的十分之一不过分吧?” 赵不息微笑:“当然过分了。我要养着这么多人,将利益都给你了,我拿什么去养我手下的这数千黔首呢?” 黔首?黔首那算是人吗?自古以来哪有权贵还要考虑黔首利益的。 在沛公看来,赵不息这就是不想分钱给他,公然反对他。 沛公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他威胁道:“老夫在沛县还是能做的了主的,老夫也没有要你全部的利润,难道黑石子真的想要和老夫做对吗?” 赵不息反问:“今日割一成,明日割两成,然后得一夕安寝。然则我之利润有限,沛公的欲望无厌啊。” 沛公眼看赵不息软硬不吃,沉默了片刻,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下仆送客。 两个人今日已经撕破了脸面,再谈下去也没意思了。 坐在马车上,赵不息长呼一口气。 “得想个办法把这老头给弄下来。” 都说县官不如现管,沛公既是县官又是现管,若是放任他给搞破坏,总归让人烦恼。 “派门客去刺杀他?”吕雉嘴角扯了扯,提议道。 赵不息挥挥手:“这道不用,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好黔首,刺杀……他还不配。” “你且看着,若是黑石名下的这些工厂和店铺都运行不了,那些吃不上饭的黔首和损失了利益的豪族会比我们更着急。” 赵不息抬眸,看了吕雉一眼。 “咱们可以这样,明日先全部停工。” 吕雉只是略微想了一下就想通了赵不息的意思,她轻轻颔首:“此事交给我。” 交给吕雉是很让人放心的,区区一个小小的沛县县令,哪怕是现在还是不完全体的吕雉收拾起来也易如反掌。 ———— “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汉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冲了过来,引起了众人的侧目。 这里是黑石集团的宿舍区,此处的房子都是一排排连在一起的平房,房子都不大,只有两室一厅,勉强能住下一家人。在这里居住的都是没有房子的流民,他们拖家带口的在赵不息开的各个厂子里干活,一家老小都住在宿舍中。 因为住得近再加上都是在一个地方工作的工友,所以各家各户的男女老少都爱在晚上凑在这一片空地上扯闲话。 “方武,出啥事了啊?”一个妇人边给闺女扎辫子边头也不抬的问。 方武脸色铁青:“咱们厂子明天停工,什么时候再开工还没说呢。” 众人豁然而起,纷纷脸色大变,围住方武七嘴八舌问“咋回事”“咋停工了?” 他们可都靠着做工赚点钱养活一家老小呢,若是厂子出了什么事,岂不是他们又要回到先前那养吃不饱穿不暖的可怜流浪日子? 一想到这,众人更着急了。 “吕雉大总管说,是沛公管黑石子要钱,说不给他钱就要让黑石子好看!”方武哭丧着脸,“黑石子哪里得罪得起沛公啊,她还要给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