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看着赵不息那副故作无辜的模样就觉得头疼。 来他以扶苏已经够让他生气的了, 可如今看来,论起惹祸的事,十个扶苏也比不一个赵不息。 偏偏这逆女又比扶苏那个直来直往的性子要聪明多了, 每次惹是生非都能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 让自己都找不到借口骂一骂她。 这个能惹是生非的性子是随了谁呢?自己十四岁的时候还在韬光隐晦,默默发育, 而如今这个逆女十四岁,怎么就已经搅和得满朝武她大打出了呢? 嬴政中默叹了口气, 可面却还要给这个逆女兜住,他假装没有看到赵不息浑水摸鱼殴打大臣,只冷冷挥了挥衣袖。 “今日参与斗殴之臣, 都罚半年俸禄。” 算是就这么掀去了。秦朝时候还没有科举制,也就是说这些臣子要么是凭借家族代代相传的官职, 要么就是被举荐来的,也都不靠俸禄吃饭。 说是惩罚,实则法不责众,只是意思一下罢了。嬴政倒是想把这些臣子都给罢免了, 可秦就缺少臣子,若是将这些臣子都给罢免了, 那总不能依靠他一个人去治理天下吧。 群臣这才纷纷返回原位置, 该捡竹简的捡竹简,该把扳塞回衣袖的塞回衣袖。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此事依然没去, 儒家法家都不愿意这么轻易将自己已经窥待许久的成果让给赵不息。 淳于越年纪大了, 自然不能自己亲自开口争吵,他的二弟子周禀就是儒家在朝堂的吵架代言人。 周禀义严辞道:“十五公年幼, 只怕所读的书都不超千卷,岂能担任修书之事呢?” 而法家这边, 李斯也不声色的给他的属官公孙利使了个颜色,公孙利便是法家负责在朝堂吵架的法家大臣,收到李斯的眼神示意之后也往前一步。 “臣也认公年纪尚小,恐怕不太适合持修书一事。” 公孙利和周禀是多年的恩怨对家了,往日都是这两个人领着各家的大臣在朝堂打嘴仗,无论周禀提出什么建议公孙利都要挑一挑骨头,同样,无论公孙利提出什么建议周禀也都要跳出来反对。 今日因赵不息一人而让这两个老冤家暂时放下恩怨站在同一条战线,倒是颇稀奇。 周禀听到公孙利的附和声之后下意识看向公孙利,公孙利也好望向周禀,四目相对的瞬间,二人脸齐齐浮现厌恶之色,下一刻齐齐扭开头,恨不得吐出来。 呸,伪君子/老顽固。 二人在底异口同声骂了一句。 嬴政将戏谑的眼神投向赵不息,示意她自己出来和这两个老家伙打嘴仗。 “既然如此,儿臣有一事不明。”赵不息面露出了疑惑之色,她先是对着嬴政拱,而后将视线投向了周禀和公孙利。 “我不是第一次持修书了,如今兵家和医家的入门教材就是我一年前持修撰的,何当时我持修撰兵书和医书的时候两位先生没有出声反对我,而如今却要出声反对我呢?” 赵不息满脸都是疑惑不解,对着周禀公孙利二人询。 周禀公孙利二人齐齐一噎。 修兵书和医术又不关我儒家法家的事,跟我没利益纠葛谁管你修什么书啊,可现在你要修的书里面有我儒家法家的书啊。 只是道理虽是如此,可话却不能这么说。 这时候讲究一个占据大义,各之间打仗都还要讲一个师出有名,昔日楚没有占据大义就攻打随,一句“我蛮夷也”被嘲笑到了现在。周禀和公孙利都是要脸面的人,自然说不出“不关我事我不管,关我事了我才管”这等话。 “聚天下之书于咸阳而修之,乃是家大事,不可寻常而论。”公孙利笑眯眯道,却不留痕迹的抛了个软刀子。 赵不息歪歪头:“于而言,之大事,在祀与戎,家大事难道还有能大战争的吗?于人而言,大事莫于生死,医乃救命之术,难道修撰医书不是大事吗?” 公孙利抿了抿嘴,被堵的哑口无言。 赵不息笑了笑,给了公孙利和周禀一个台阶下:“我虽不才,可却有好学之,修书中途必定多多询丞相和淳于仆射。” 反话她是说了,做不做那也是日后的事情了。 此言一出更是把儒家法家所有路都给堵死了。 人家都说了自己不才,修书的时候多来儒法两家的大贤,那还能再说什么? 李斯轻叹一声,对着公孙利摇了摇头,示意此事就到此结束。 他里却有些后悔,当初赵不息修撰兵书医书的时候他是知情的,只是当初他也只以陛下名义是让赵不息修书,实则是让这位十五公的老师尉缭修书,只是给自己女儿蹭一蹭功劳罢了,所以并未重视此事。 如今看来,却是悔之晚矣。 有修撰兵书医书在前,他当初未加干涉,如今轮到了他各家之典籍,再想要干涉却是不占据道理了。总不能兵家医家的书想修就修,儒家和法家的书就碰不得吧。 淳于越和周禀就没有李斯那么好的事遮掩表情了,他一下朝就冷着脸回到了淳于越府邸。 屁股还没有挨着椅子,周禀就急匆匆开口:“老师,如今该如何是好啊?就这么任由嬴不息修书吗?她和法家亲近,必然会对儒家不利啊。” “我倒是觉得这位十五公也不一定和法家亲近。”淳于越摇着头,给出了解释,“你看今日朝堂之,法家之人的反应可不像是十五公和他亲近的模样。” 周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