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出怒火,他从袖中摸出一节竹简,狠狠的照着周禀的额重打了一下。 “糊涂,什么样的名声比得上的命呢!我的大徒弟已经死了,难道还要让我我这个老子六十五岁再失去我的另一个弟子吗?”话落下,淳于越的声音已经颤抖了。 淳于越的大弟子也就是他亲生的孩子,三十在外出游学的时候盗匪杀死,那时候,周禀才十五岁,淳于越在儿子死了以后没有再生一个孩子,而是一心一意周禀当作亦徒亦子的弟子养。 周禀羞愧地低下,讪讪不敢说话。 这时候淳于越深吸一口气,面色严肃了来,他指着赵不息,看着周禀:“去向十五公道歉。修书之事乃是陛下亲口所定,我等自当遵从陛下旨意,这竖子安敢来胡闹呢?”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老师!”周禀有些不可思议。 他宁可死都不愿意丢了儒家的脸面,而今淳于越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赵不息道歉,岂不是等儒家给赵不息服了软? 淳于越却只是目光严肃的盯着他,眼中满是不可违背的逼迫,恍惚间,让周禀想了自己十岁那,没完成功课却和师兄串了口供,说是蜡烛倒了烧坏了竹简那天,那天老师也是用这样严肃的表情看着他和师兄的…… 周禀觉得自己喉梗住了,他默默站了来,走到赵不息身边,双手高抬行了一礼:“是我无礼了,请十五公……见谅。” “那周先生今可道错了?”赵不息戏谑道。 周禀看了一眼自己腰背已经十分佝偻的老师,还是低下了一直高高昂着的,“扰乱修书,是在下之错。” 赵不息又问:“那周先生的那三百本书?” “老夫在老家祖宅中还有五千一百卷藏书,若是修书需要,老夫愿意都捐献给大秦。”默默在一旁看着的淳于越叹了口气,动接了话茬。 赵不息笑了:“既然此,那我就多谢淳于公的鼎支持了,那我修改儒家典籍一事?” 淳于越深深看了赵不息一眼,沉默了片刻方才道:“诸子百家非我儒家一家,其他家的典籍既然可以修改,那儒家的典籍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修改的。” 他到底还是退了一步。 再坚硬的人也有柔软的地方,周禀还在吃奶的时候就淳于越抱家养着了,淳于越可以不顾及自己的死活,可他再也承担不六十多岁的高龄再失去了一个孩子了。 赵不息笑了笑,道从今日这满朝的儒家大臣再也没办法挡在她面了,干脆也退了一步。 “我会在咸阳中建造一个大秦图书馆,将收上来的书册原版放在其中任天下人观看。” 赵不息的目的和嬴政的目的尽管大体上是相的,可到底还是有一些不。 赵不息并不想要训化天下人,反而,她想要天下人人都能读得上书,可读书的人一多,就会有很多不正确的想法,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孔孟的,所以文化水平高的人就要筛选正确的书给文化水平低的人学习。 若是有朝一日,一个黔首学会了市面上流传的书,那她自然可以到咸阳来,去用自己已经形成了的三观去看这些没有修订的书,自己去判断对错。 小孩子不道对错,需要大人去告诉他们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读书人也是一样,刚刚读了几书的人很容易就会错误的思想导入歧途,他们必须先读上十二十的书,有了自己的判断,才能到咸阳来读这些没有修订的书籍。 淳于越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弯腰给赵不息行了一礼。 赵不息坦然接受了他的行礼。 而后,淳于越便由周禀搀扶着离开了,时跟着他离开的,还有数十个儒家弟子。 场面顿时空了一大半。 赵不息又视线投向一直不言不语的公孙利,挑眉:“难道公孙先生还有什么指教不成?” 公孙利尬笑几声:“……臣忽然想来老师近来身体不适,我还要去看望恩师。告辞,告辞。” 说完就也不的一溜烟走了。 法家审视时度还是有一套的,更何况法家重利益轻情义,周禀快要逼死了淳于越宁愿对着赵不息低也来救他一命,可若是自己出了什么事情,他老师李斯可不一定会来救他……公孙利一想到赵不息今日险些逼死了周禀的手段,就忍不住心生戚然。 他和周禀是十几的老对手了,若是能轻易斗倒周禀,公孙利早就动手了,可惜周禀这个人虽然冥顽不灵,但自己的确是洁身自好,公孙利想了这么多也没想出法子斗倒这个老对手。 可谁道,周禀竟然会这么轻易就栽在了一个十四岁的小女郎手中。杀鸡儆猴之下,公孙利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直奔李斯府邸,和他商量此事。 在场的人都散去以后,负责去通淳于越的车挠挠,不解问:“那周老匹夫这么可恶,君何不直接弄死他呢?还要让我去告诉淳于越,这岂不是又放了他一马?” 赵不息白了他一眼:“周禀撞死了我能得到什么?一个死老子?我缺死老子吗?” 车嘟囔着:“那就这么轻易放他也太便宜他了吧。” “便宜?他的命可不便宜。”赵不息哂笑一声,得意洋洋转身入了出版府。 跟在赵不息身侧的张良也轻笑一声,给车解释:“从今日开始,儒家不会再成君的阻碍了。” 赵不息问淳于越自己能不能修改儒家典籍,淳于越说没什么不能修改的,这就是淳于越给赵不息背书,日后若是其他儒家弟子再骂,也是先骂淳于越。 毕竟所有人都看到了,赵不息改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