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让你眼睁睁看着我们娘仨一尸三命!”女人面目扭曲,漂亮的鹅蛋脸看上去有些狰狞。 赵万已经脱离了愤怒,然不住抓住面前的女人肩膀,狠狠地摇了两下,怒斥:“姚茜,你闹够了没有!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会说到做到!你今天到底发什么疯!” “我发疯?明明是你被那小狐狸精迷昏了头,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听她乱说一通!”姚茜歇斯底里地尖叫,看起来丝毫没有往日的温和与柔顺: “你还把公司都开到了禹州去!你敢说你们没有猫腻?” “她入股公司的钱是不是你给的?赵万,你欺人太甚,我辛辛苦苦给你怀孩子,你居然背后转偷偷摸摸移财产!你还是不是人?你是不是人啊!” 看着面前哭闹挣扎的女人,看着她歇斯底里,面目狰狞的样子,赵万突然感觉十分陌生。半点都不想跟她多争执。 “我说了,我会撤资。”赵万冷声重申了一遍,抓着女人肩膀的手也没有松开。 他知道这个女人不会真的去死,可是跑出去又哭又闹也很麻烦。 半个多月了,她一天到晚拧着,非逼他和舒可欣拆公司。说不能放任小三上位。 无论他怎么解释,姚茜都听不进去。 这两天更是越来越疯魔。 小助理劝他说姚茜可能孕期激素失调,让他让这些,好好安抚。 今天她在他手机里偶然发现了拟定的拆分合同,准备把河边那块在建工程作为补偿让给舒可欣的,瞬间就像是头狂怒的母老虎,使劲浑身解数在和他撒泼大闹。 最开始他还理解为姚茜是没有安全感,有点小欢喜。 直到现在。 见姚茜还要接着撒泼,他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不耐,捏着她的双手倏地一收。 姚茜疼得‘啊’地失声叫了出来,疼痛让她被愤怒冲昏的脑子有了瞬间的清明。 就见赵万浑身带着狠戾的气息,眯缝的眼底带着冷意,咬牙切齿地说:“你要是再多说一句话,我就送你去城西的康复医院,让你住到生了孩子都回不来!” 言语中透着森然的寒意,丝丝缕缕瞬间袭上她的心头。 姚茜兀地打了个哆嗦,睁大了双眼看向赵万,也恰好抓住了他眼底的无情和不耐。 她顿时心头就是一惊,面前这男人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否则也不可能独霸河沙生意那么些年! 她本来气红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要去搂住他的腰。可惜挤过去才发现自己肚子有点大,很不适合这个动作。 “呜呜呜……不是的,我不是想要撒泼耍横!老公,我真的很怕……”她几乎是一瞬间,就换上了泫然欲泣,小心翼翼的模样。 “我真的怕你不要我啊……呜呜呜……没有你在身边,我们娘仨怎么活下去……” 这可是她在撒泼放刁后,屡试不爽的伎俩。 果然的,赵万挺吃这一套,略迟疑后态度就软了下来。伸手将姚茜楼在怀中,耐着性子低头,看着怀中梨花带泪的女人说:“不要胡思乱想,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们呢?舒可欣真的就是合作伙伴。” “可是……” “嘘……我已经和她约好了下个月二号面谈,从公司退出。” 他声音很轻,但姚茜却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姚茜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的怀里,用歉意的语气小声说:“老公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总忍不住胡思乱想……” 赵万搂着她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声音和缓:“走吧,你这一顿输出肯定疲倦了,让张姐给你温点牛奶喝了早点休息。乖。” “嗯,老公你真好。”姚茜笑吟吟地跟着他走进卧室,留下身后一地狼藉,在灯光下反射着无限的委屈。 为啥受伤的总是我们? 听到客厅里没了动静,住家阿姨张姐才轻手轻脚地从玄关外走进客厅。 在客厅外是很大一个休闲厅,然后才是保姆间和入户门。 看到客厅里摆放的东西无一存活,她最开始还心疼得不行。那可都是些好东西,一个玻璃果盘都是上千! 可经过半个月的强化训练后,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给姚茜温了热牦牛奶送进去后,张姐动作麻利,飞快地开始清理起来。 ………… 十一点半后,季秋阳和舒可欣如期连线。 舒可欣浅说了一声已经把歌的版权转让给赵丹蕾了,卖了三十万,但没说用三十万对赌剩下的二十万的事。 【其实……我和赵玉麟都不太看好丹蕾姐的那个男朋友。】 少年声音清润好听,就是偶尔会带出一丝沙哑。 舒可欣发觉自己越听越上头。她很认真地检讨了自己,上辈子怎么没发现自己居然也有颜狗属性呢? 【舒可欣?】 对面突然连名带姓喊了一声。 【啊?】 【你在想什么?】 【我?】她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在想,他们已经是成年人了,不管怎么做都是自己选择的。】 她当然不会告诉季秋阳,自己刚才yy他的声音去了,那多没面子。幸亏skype这东西没开发出视频连线功能,不然她脸肯定要红成猴子pp。 季秋阳轻笑一声【有时候啊,我觉得你倒像年龄比我还大的样子。】 【那……叫声姐姐来听?】 季秋阳嗤笑【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好,记得叫醒我。】 【……】 【可欣。】 【嗯?】 【你就是个小傻子。】 舒可欣:??? 【三十万都到手了,你何必跟丹蕾姐他们对赌呢?】 舒可欣嘻嘻一笑【我这不是贪那二十万吗?】 季秋阳轻笑着,声音里愈发温柔。舒可欣似乎都能看到他眼里浸着柔光的模样。 【真的好想抱抱你。】 她莹白的脸上顿时像抹了粉,一直红到了耳朵尖。心底漾着被人读懂的甜蜜。 是嘛,哪有人会傻到拿三十万去对赌剩下的二十? …… 两人琐琐碎碎地随意聊着,半个小时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除了人不在身边,舒可欣没有太难受的感觉。 有些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人,也许一个星期也说不上十句话呢? 结束连线后,她洗漱上床。 想着明天元旦节,要怎么安排一整天。 那个家……她是真的不想再回去。 但梁老爷子和老太太给了她足够的耐心和尊重。 她…… “滴滴答答~” 手边的手机传来一阵响铃。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接了。 “姐姐……呜呜呜……” 电话里传来舒可乐稚嫩、凄楚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