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竟有这么多士兵?” 刘璋真是吃了一惊,苏固的胆子也太大了,这根本就不符合规定! 现在并不是战时状态,不论益州还是汉中,都不是前线地区,一郡能有一千士兵就是极限了,怎么可能会冒出来这么多! “太守大人有所不知!汉中郡也是在今年开始增加士兵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自从黄巾之乱以来,汉中郡的匪患骤增!到了现在已经有了十多个! 规模最大的,已经聚众万余!” “好在陛下有了各地募兵自守的政令,不然汉中早就没有现在这么安宁了!即便如此,这些匪患也是时常骚扰,令百姓苦不堪言!” 刘璋真是没有想到,这看上去十分平静的汉中,背后竟然有这么多风起云涌! “苏太守没有下令剿贼吗?总不能一直坐视他们残害一方吧!” 这几天与苏固的接触,刘璋觉得他不是一个毫无作为的郡守,这种事情他肯定会重视的! “怎么没有?我曾经聚集了三千兵勇,去讨伐一个只有一千多匪徒的小寨。你猜怎么着?愣是扑了座空寨!下山的时候还被贼众埋伏!” 杨林怒气冲冲的讲出了自己的剿匪经历,从他的眼神和语气中都能想到他的愤怒。 “有内应?” “哎!” 杨林没有说话,重重的叹息一声。 阎山见杨林冲撞了刘璋,赶紧替他解释。 “太守大人勿怪,杨郡尉脾气比较爆,但绝对就没有恶意。” “我知道,看来这小小的汉中郡,还真是不能小看!” 刘璋笑了笑,没有怪罪杨林。不过也刷新了他对汉中的认知。 堂堂郡尉,掌管着一郡兵马,竟然会被逼成这样! “太守大人,这各县常驻五百兵士,还是苏太守力争而来。有了这五百兵士,这些匪患也就没有那么猖獗了。不过想要征讨,却是难上加难!” “为何?把内应揪出来不就行了?” 刘璋根本想不明白,就这么点小事,至于这么费劲吗? “太守大人,内应不用揪,他就大摇大摆的站在我们面前,可是我们动不了,更不敢动!” 杨林的声音中充斥着怒气,也带着深深的不甘! “呔!你这叫什么话!俺还以为你是个汉子,没想到你他娘的是个孬种!你不敢是吧!把这个内奸告诉我俺,俺去活劈了他!” 典韦越听越气,本性中的侠气也爆发出来,脑中也想起了自己斩杀李永的情形。 杨林并没有在意典韦的辱骂,只是无奈的锤着桌子。 “恶来,稍安勿躁!” 刘璋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阻止了冲动的典韦,虽然看向了阎山。 “阎郡丞,你把事情都跟我们说说吧,这件事我一定得给他解决了。” 阎山思索了一番,随后点了点头。 原来一切的根源,都在这个潘州身上。 潘州本来没什么,甚至连潘家,最多也就是有些影响力的世族,丝毫到不了一手遮天的地步。 但是在前几年,突然传来了巨变,这个巨变的源头就是郤俭出任益州刺史! 郤俭这个刺史是买的,这在益州并不是什么秘密,稍有地位的人都清楚,这个钱是怎么来的,却少有人知道,不过阎山就清楚里面的故事。 阎山本身巴西人,在巴西郡为官,早些年与郤俭还是同僚。不过郤俭为人贪婪,而且有很大的人品问题,阎山非常看不起他,自然就与郤俭有些恩怨。 郤俭不是益州本土人,在这个排外的益州不受什么待见,因此也没有世家愿意给他好脸色。直到遇到了潘州。 潘州有个妹妹,名潘莲,郤俭求娶潘莲后,顺理成章的与潘家搭上关系。之后潘家出钱,郤俭找关系,替他得到了这个益州刺史之位。 发达的郤俭倒是没有忘恩负义,尽自己所能的照顾潘家,因此也造成了潘州在汉中郡超然的地位! 这潘州比郤俭有过之而无不及,敛财,霸占土地,强抢民宅。只要是能欺压百姓的事,他几乎就是做了个遍! 苏固数次都想处置潘州,可惜都被郤俭阻止,并且严辞命令苏固不得对潘州有任何行为。 奇怪的是潘州在这之后就消停了,也不再做什么过分的行为,所有人都以为是潘州良心发现,没想到他更加的丧心病狂! 支持匪患!潘州竟然暗中支持匪患抢掠!巧取豪夺都已经满足不了潘州的野心,竟然让他公开抢夺! “我早就看那个潘州不是东西,果然是他!” 典韦大骂一声,他平生最恨这种人,恨不得马上就宰了他。 “既然证据如此确凿,马上逮捕潘州,将他依法处置!” 刘璋也怒了,汉中是他的大本营,绝对不允许有这种人存在! “太守大人息怒,潘州不能动!” “为何!我可不怕那郤俭!” “不仅仅是郤俭,汉中七千士兵的粮饷还要靠刺史府调拨,一旦动了潘州,顷刻间就会断粮。到时候这么多贼人一齐来攻,我等如何抵挡?” 典韦直接把桌子拍成两半,眼睛已经开始往外冒火。 “怕什么!这些贼子若是敢来,俺一个个把他们的脑袋都剁下来!” 阎山惊异的看了一眼典韦,随后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典将军固然勇猛,但你又能斩杀几人?这些匪徒或多或少都与潘州有一定的关系!若是联合起来,怕是有数万之众!” 刘璋向典韦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坐下,随后看向了贾诩。 “文和,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看贾诩轻松的神情,刘璋就知道他并没有把这些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