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两个月过去了,刘璋在成都城下没有任何动作,既没有强行攻城,也没有再调集兵马,似乎已经做好打算,就等着成都粮尽失守! 六月的大地开始酷热,即便是处在山中平原,依旧是热浪滚滚。 炎热不仅浮动了刘璋,更浮动了武阳城的众人。 两个月前,张裔被人救出后,并没有逃往成都,而是逃向犍为郡,并且直入武阳。 有好友杨洪的照拂,张裔在武阳的处境要舒服许多,连任岐也对他极为敬重。 自从广都失守以后,任岐整日精神紧绷,生怕刘璋突然兵临城下。 两个月过去了,刘璋被成都绊住,不仅没能缓解任岐的压力,反而扔他更加焦虑。 任岐是智者,他懂得一个道理,久守必失! 刘璋耐得住寂寞,对他对贾龙而言都不是好事,因为成都迟早是会断粮的。 “太守大人,你找我们?” 费诗,杨洪,张裔同时从门外走来,齐齐拱手拜见任岐。 “不必多礼,今日将三位找来是有事相商。” “坐!” 四人分宾主而坐后,任岐首先开口了。 “三位先生都是智者,眼下刘璋兵围成都,取胜那是迟早的事!如果成都失守,那么武阳必定立刻遭难!” “我任岐身为太守,却无法保护犍为郡的子民,深感惭愧!今日特找来几位先生相商,寻求渡过难关的机会!” 成都久守必失,那武阳同样是这个道理。任岐已经不甘于坐守武阳等死了。 “太守大人,现如今江原,广都皆有兵马驻防,我们最稳妥的办法,还是死守武阳为好。” 在费诗看来,益州大势已经是刘璋一统了,死守也许还能苟延残喘,若是主动出击,没准会提前灭亡。 “公举此言差矣,如果成都失陷,刘璋能瞬间拉起十万大军!试问武阳城如何能挡住十万大军的侵袭?” 杨洪率先提出了反对意见,而且自始至终他都是主战派。 “季休莫要欺我!刘璋若是有十万大军,对成都如何围而不攻?” 费诗对成都的情况一清二楚,刘璋就是因为兵力原因才迟迟没有强攻。 杨洪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身旁的张裔。 “君嗣,蜀郡的情况你最清楚,你来给他们说说吧。” 张裔眉头轻皱,他本不想参合武阳的事。不过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他也不能故作不知。 “好吧,那我就说说这个情况。” “蜀郡现有人口七十余万,成都一县的人口有十万,也就是说此时的刘璋已经掌握了蜀郡六十万人口。” “先前贾太守与任太守多次派兵协助张鲁,均遭受刘璋痛击而全军覆没。只是这些蜀郡和犍为郡的士兵并没有战死,而是被刘璋全部抓了起来。据在下所知,这部分士兵不下五万之数!” “如果刘璋攻破成都,至少得到十万人口和一万降兵!如果再加上之前的蜀郡降兵,刘璋若想在短时间内拉起一支十万人的大军,并不是什么难事!” 听了张裔的话后,任岐心情更加沉重了。 如果成都被破,整个蜀郡皆落入刘璋之手,到时候这些降兵的家眷都在刘璋手中,他们瞬间就会成为刘璋手下的劲卒! “太守大人,君嗣说的够清楚了吧?刘璋本就有十多万大军,没有聚集是因为他需要防备各处。如果成都被破,武阳会面对何种压力,就不得而知了。。 。” 任岐沉默了,费诗也低着头没再说什么。现在众人已经看到了武阳的尽头,而他们正在往绝路上行走,还无法回头! “君嗣,刚与刘璋交过手,可有什么良策?” 任岐看向张裔,把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任岐不甘心,他不甘心坐困武阳等死。 “太守大人,张裔一介败将,哪里有什么良策。 不过合则生,分则亡。太守大人不妨求助赵韪吧。试试联合巴郡能否抵御刘璋的进攻。” 任岐摆了摆手,毫不犹豫的反驳了张裔的提议。 “阆中和巴中有刘璋的四万大军,赵韪现在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余力顾及我们?指望赵韪无异于引颈就戮!” 任岐觉得如果把一切希望寄托在赵韪身上,真是无异于等死了。 屋内顿时又陷入了沉默,不论怎么看,益州这盘棋,都像一个必死之局。 “报。。。!” 一个急促的喊声传来,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只见一名士兵跑了进来。 “快讲!” “启禀太守大人,现已探明江原县有三千守军,主将是高顺。广都城有两千守军,守将是赵云。刘璋围困成都的兵马在三万左右。不过刘璋目下不在成都大营,好像已经回归绵竹了。” “下去吧。。。” 任岐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更加萎靡了。 刘璋这么做显然是把风险降低到了最低,力求最稳妥的方式拿下成都。 “诸位,刘璋回归绵竹意味着他并不急于拿下成都,如果真的熬上个一年半载,成都必失!” 杨洪轻轻叹了口气,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远不止如此,刘璋可以利用这段时间从容的稳定蜀郡各县,甚至扩军!等到成都不攻自破的时候,蜀郡已经整合完毕!也就是说,成都被迫之时,就是刘璋挥军攻打武阳之日!” 寂静,屋内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这个消息让他们的内心更加压抑了! “呵呵呵。。。” 一个不屑的笑声传来,再度打破了这个紧张的气氛,所有人都看向发笑的张裔。 “君嗣,何故发笑?” 任岐的语气十分不善,如果不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