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轻轻推开了刘璋的手掌。 “秦王到底想干什么,不妨直说了吧!” 都是人精,弄这些虚的有什么用? 陆逊就不相信,刘璋有什么好心。 “那好,孤就直说了。” 刘璋没有在意,嘴角笑容更加温馨。 “将伯言找回来,特意救你,以及整个陆家的性命!” “救我?” 陆逊冷笑连连。 “多谢秦王美意,在下真是感激不尽!” “不过,若是秦王真想救我,不如送我一叶小舟,助我返回江东!” 刘璋摇了摇头。 “伯言,你若返回江东,必死啊!” “不可能!” 陆逊才不会相信刘璋的鬼话。 陆家何等强大,孙权敢下杀手吗? 最多不过是解除兵权罢了! “伯言,你是不是忘了,江夏郡的官员都被孤放回去了,他们可是知道是你亲手将江夏全郡送给了孤!” “他们回到江东,会说些什么?孙权听了,又会作何感想呢?” “你!” 陆逊气急败坏。 怪不得黄权昨日设宴,还不断激化自己与他们的矛盾。 原来是藏着如此歹毒的心思。 不过,事情还真变得有些糟了。 如果陆逊与他们一同返回,能够及时的辩解一番。 如今被扣在江陵,这些人指不定如何推卸责任,污蔑他了。 “秦王,你若是想杀陆逊,就请在此动手!” 陆逊眼中透露着愤怒。 他不像凌统,不怕死。 只是不想因为自己连累的陆家。 万一孙权动怒,找不到陆逊发泄,那陆家岂不是要遭殃了? “伯言说的哪里话?孤特意为了救你啊!” 刘璋依旧在耐心的劝说着。 “伯言,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整整一郡之地被你亲手送了,你真以为孙权好脾气吗?” “你是不是忘了,孙权一直视你们这些江东本土世族如眼中钉肉中刺?” 陆逊皱着眉,沉默无言。 情况虽然没有刘璋说的那么严重,但的确有不小的麻烦。 足以让陆逊都头疼的麻烦。 “伯言,你是不是忘了兴平元年了?” 刘璋这话,让陆逊顿时一颤。 兴平元年? 陆逊岂能忘的了! 那一年,十一岁的陆逊跟随从祖父,庐江太守陆康驻守庐江郡。 袁术与陆康不和,派遣麾下大将孙策围攻庐江。 第二年底,庐江粮尽被迫,陆家宗族死伤过半! 这种血海深仇,如何能够忘记? 可对于陆逊本人来说,并非只有仇恨。 孙策围攻庐江,给陆逊带来了机遇。 也正是这份机遇,让陆逊愿意效忠在损失麾下。 陆康,当时吴郡陆家的家主。 他并不是陆逊的亲爷爷。 陆康是陆逊亲爷爷的亲兄弟。 因此,陆家家主之位其实是轮不到陆逊的。 陆康有个非常有名的嫡子,陆绩。 就是在袁术席间偷橘子的陆绩。 庐江被迫后,陆康病死,陆家剩余子弟渡江逃回吴郡。 陆绩以陆康唯一嫡子的身份,是合法的家主继承人。 但是陆绩的年龄太小了,仅有六岁。 最终,陆家只能挑选血缘关系最近的人帮助陆绩执掌陆家。 就这样,六岁陆绩的侄子,十二岁的陆逊登上了陆家家主的宝座。 没有孙策进攻庐江,陆康就不会早死。 陆康这么多儿子也不会意外身亡。 但凡陆康有一个和陆逊差不多的儿子,哪怕是庶子。 陆逊也与陆家家主这四个字没有任何关系。 可一切就是如此的巧合! 孙家是对陆家有血海深仇,可是对陆逊本人,还有着一丝恩情。 这也是许多江东人不明白,甚至看不起陆逊在孙氏面前卑躬屈膝的原因。 “这件事不劳秦王提醒,在下不会忘。” “只是,当时情况特殊,又正值乱世,天子尚且不能自保,区区陆家,又岂能安然无恙呢?” 陆逊这番话,让刘璋有些小小的意外。 真就能表现出一丝怨气都没有的样子! “伯言,不知陆季宁泉下有知,是不是也这么想呢?” 一听到陆康的名字,陆逊面色一沉。 “从祖父已去世多年,秦王就不要拿他老人家说事了吧?” 刘璋摊了摊手,有些无奈。 “孤也不想啊,只是你这么做不但对不起陆康,更是将陆家往绝路上带!” 陆逊一脸冷漠。 “这就不劳秦王挂心了。” 刘璋逐渐收起笑容。 “你非要走是吧?好,孤也能放过你。” “但是,你给孤记住了,秦军攻入江东的那一日,就是你们陆家灭族之时!” 言罢,大手一挥。 “幼平,公奕,送他走!” 周泰,蒋钦二人立刻上前,怒斥道。 “给脸不要!滚!” 没想到,让陆逊走,他反而不走了。 周泰愤怒的拖拽。 “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