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非闻言,虽说目中颇有不愿,却也点了点头。 “大姐,血涯前辈从为弟踏上道途以来便一直护着为弟,他也曾数次冒着神魂消散的风险救为弟的命! 且如今,拿下骨渊方是正事,只要没了骨渊,我等也好报当年水之仙界险些倾覆之仇。” 牧然盯着牧非的美眸,他怎能看不出来? 自家这个大姐也是心狠手辣的主儿,若非顾忌自己,她恐怕不仅不会放过骨渊,甚至会在血涯和骨渊斗的两败俱伤之际连同血涯一起击杀! 相助血涯?做梦。 “为姐知道。” 牧非没好气的为牧然疗伤,虽说牧然体内有神木之灵,虽说他只是消耗较大,并无多重的伤势。 而古魔界内,骨渊和血涯之间的拼杀也彻底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你败了。” 血涯一枪在骨渊的胸口上挑出一道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而骨渊也是以伤换伤,一枪抡在血涯的肩膀上。 “区区几个腐朽的帝境而已!哪怕这古魔界生灵尽数死灭,本帝也不会败!” 骨渊手指划过胸口的伤口,其舔舐着自己的鲜血,目中猩红之色更甚。 “此击,杀你!” 骨渊那苍白的脸上充斥着疯狂!只要将血涯灭杀于此,所有的信仰香火便会重新归于其身。 加之他还能吞噬血涯的一切!哪怕付出大代价,他也能重新立足于不败之地! 但见血涯手中长枪魔焰大盛!他数万年的底蕴,他的神魂力量,肉身力量,带着他的魔心,他那甚至堪比本源之力的执念。 这些…尽数化为一枪! 这一枪!加持着信仰香火之力,加持着整个古魔界的气运,其威能甚至足以碎灭一界!但骨渊…要破碎的,却是血涯在无数年来,留在他心底的阴影。 他要彻底破碎对血涯的恐惧!他要用这一枪!彻底击杀血涯! 血涯却并不言语,他同样一枪刺出。 骨渊是仙界之灵。 但血涯在神魔璧中封印了数万年,他的神魂早已蜕变,否则也不至于花那么长时间去凝聚可以承载神魂的魔躯。 他这一枪,同样穷尽了一切! 更带着一种从未出现在血涯身上的气息。 他背后的大帝法相似乎沐浴在恐怖得血海之中,曾经无数被血涯击杀的生灵更是在这一刻现形,跪伏在大帝虚影之下。 那精纯到极致的杀意。 那纯粹到绝顶的杀心! 这是血涯的…杀戮本源!又一道恐怖的本源出现在了这大千! 两道大帝法相怒吼,两柄绝世长枪碰撞! 这一瞬,古魔界中无数修真星破碎,无数生灵死在这两大魔帝恐怖的战斗波动之中。 钟神秀捏着牧然的手腕儿,手关节都有些发白。 “太吓人了,太特么吓人了!怪不得帝境和大帝之间的差距这么大,牧然,咱俩也够呛整的过一个大帝啊。” “无妨钟兄,咱们,会更强。” 牧然拍了拍钟神秀的肩膀。 他当然知道钟神秀这不是怕,这是激动!以他的尿性,恐怕破入帝境巅峰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挑一个大帝去挑战一下。 毕竟…这家伙同阶无敌,早就习惯了。 而另外的帝境们也是面色难看,包括牧非,美目中也皆是凝重。 她整个人严阵以待着。 若是此击过后,血涯和骨渊还分不出一个生死!她便会介入战团,毕竟这般威能足以重创大帝。 一个被重创的大帝,哪怕身在自家仙界,也绝不是全盛状态下的自己的对手。 水之仙界!才是这一战最大的赢家!而这一战过后,甚至整个八大仙界,都得臣服在水之仙界的荣光之下! 当尘烟散去。 那高大的身影依旧犹如山岳一般顶天立地,哪怕血涯嘴角淌着鲜血,哪怕他那高大的身躯上同样千疮百孔,其脊梁却不曾弯曲分毫。 而对面的骨渊,其长枪脱手,整个人半跪在虚空之中,胸口,更是被枪影贯穿!滚烫的魔血洒落,气息已经萎靡到了极致! “本帝…为何会败,明明本帝有你的一切手段…明明本帝…才是最为纯粹的魔。” 他呢喃,但声音已经在满口的鲜血中有些模糊。 “可能因为你所见的风景,和本帝所见的不同吧。” 血涯上前,毫不留情的一枪刺下。 滔天的血雨再临。 而血涯沐浴在这血雨之中,眸色复杂。 “九成九的精血,半数以上的神魂都在这具身躯之中,以至于一具帝境傀儡和本体战力一般无二,不过…这仙界,却是再无你的立足之地,活下来,又当如何。” “前辈!” 牧然连忙重新身入古魔界,他看了一眼骨渊的残躯体,便见那躯体已经大变模样,这根本就不是骨渊! “无妨。” 血涯拍了拍牧然的肩膀:“恐怕他早就开始布局了,不过这次,哪怕保得一命也定然被重创,到所谓帝域开启,灭杀于他便是。” 言罢,钟神秀几人也是进入古魔界。 但牧非,包括其身后的四尊大主却是未动一步。 “你看,你大姐还提防着本帝呢。” 血涯轻笑一声。 而此时,整个古魔界中所有的信仰香火之力,就犹如决堤之水一般朝着血涯汹涌而来。 这古魔界的天…变了! 血涯重回魔帝之位,再加上他同牧然等人之间的因果羁绊,以至于这古魔界哪怕损了那么多帝境,哪怕死了那么多生灵的情况下,一界气运,不减反增! “哼!” 却不料血涯冷哼一声,其袖袍一挥! 庞大的力量下,那些本要自动涌入其体内的,海量的信仰香火直接被他挥散!又被神魔璧吸收。 “本帝之尊,何需外物。” 血涯那声音中充斥着睥睨,这一刻…曾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