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怎敢。” 风阳尽力平复着气息,声音沙哑中带着的一丝颤抖却表明他并没有眼前这般平静。 “但门主,扶摇门更不是你一人说了算的!” 沉吟稍时,风阳也爆发出元婴后期的修为,虽不足以和蓝棠光分庭抗礼却将他祖孙二人保护的牢靠。 “符峰传承至老夫已历近万年!我符峰,老夫!为门中呕心沥血!如今难道老夫想保自己孙儿都不行吗?” 风阳确实发了怒,他指着牧然:“若是你的弟子处于如此境地你会不出手?你还对老夫起杀心!老夫!就这么一个孙儿,他还是个孩子啊!” 众人沉默,风阳一脉势大,但此时…他确实只是一个庇护自己孙儿的老人而已。 “罢了,风莫沉十年闭关不得出。” “好!好!” 风阳大喜过望,连忙过去给风莫沉渡入灵力疗伤,他不知道一个一年前还是练气的小家伙,如今哪儿来的手段将风莫沉创伤致此! 蓝棠光背过身子去将牧然搀扶起来,传音道:“然儿,莫怪为师,符峰势大,为师要为全门考虑。” 牧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道理他明白,真的明白。但眸中神色依旧多了几分不可避免的疏远和失望。 他死死盯着被风阳扶起来的风莫沉,正好与他四目相会。 风莫沉哪儿能看不到牧然眼中那愈演愈烈的杀意?但他笑容狰狞,声音虽然虚弱,却加持了刚刚恢复一些的灵力,全场都听的清晰! “门主大人那般毒辣的眼光,居然不知自己座下四弟子是个邪修?真是可笑。” “你踏马瞎咧咧什么?你再扯什么犊子!” 刚刚跳上战台的钟神秀一声怒喝,但门主在,他也不好怎样。 否则风莫沉断然没有再说出下一句话的机会! “我说什么?你们自己看!” 风莫沉冷笑,递给风阳一枚玉简,风阳老目一亮直接以灵力催动,顿时一个巨大的光幕出现在战台之上。 那光幕,正是牧然施展魔域杀,施展十方寂灭时的影像!其中虽无声音,但那股凶戾暴虐之意却是显而易见! “如此煞气,凶残暴虐,难道不是邪修?” 风莫沉冷笑,他先前观察牧然与赵长齐一战时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什么术能生生把人带着生机的鲜血迫出体外? 况且牧然一年之前才区区练气七层,一年时间便踏入筑基后期?这不正是邪修速成。 所以战时他便打开玉简记录战时场景,果真让他风莫沉给逮住了! “沉儿休得胡闹,门主自是不会包庇邪修,怕只是一时不查被这孽障蛊惑!” 风阳厉声开口,话里话外直接认定牧然就是邪修,就是人人得而诛之! “放屁…你!” “钟家小子!你一再对本座出言不逊,本座不计较。但你要包庇邪修本座岂能容你,天下正道岂能容你!” 风阳意气风发,话语间已经开始重新自称本座… “你!” 钟神秀气急,他发誓,他现在无比想摇人弄死这个老狗! “然儿,果真如此?” 蓝棠光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是如风阳所说,所谓邪修行惨绝人寰之事,负罄竹难书之罪,却为人人得而诛之。 “师尊,重力空间中,你我朝夕相处,我是否邪修你感觉不到?” 牧然反问着,他脸色温润如常,但眸子中的神采却是又暗淡了几分。 “呵,本少从牧然练气四层时便与他同吃同住,本少用性命,以我钟家名誉担保,牧然绝非邪修!” 钟神秀此时顾不得什么强者为尊,直接上前将牧然拉到身后。 牧然看了钟神秀一眼,眸子中充满动容,又上前一步同他并肩。 这种…被相信的感觉,真的很好,或许这就是钟神秀曾经口中认真道出的那句“兄弟”吧。 “师尊!小师弟绝非邪修!” 顾卓衡,苏寒烟,岩易也是上前躬身。 邪修身上那种气息,以他们金丹修为都感受的到,但他们再牧然身上感觉到的只有莫名的亲近,和那种如沐春风的温润! 邪修,怎么可能有这种气息。 充其量也就是牧然手段多少凶戾了一些,远称不上是邪修!那风家祖孙分明就是抓住这一点不放,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 “哼,你们倒是好兄弟好同门,我说你们包庇又如何?那手段分明就是邪修!” 风莫沉冷笑,他声音虚弱,但看着牧然,眼中尽是嘲讽。 “若非邪修,他是如何一年之内从练气跨越至筑基后期?若非邪修,他那些手段又做何解释!” 风阳负手,语气间尽是笃定。 “本少也一年从练气踏入筑基,老毕登儿,你敢不敢说本少是邪修?”钟神秀真的跳脚了… “呵,黄口小儿,老夫懒得同你逞口舌之快。”风阳直接无视钟神秀,转身对眉头紧锁的蓝棠光微微躬身。 “门主,牧然邪修之身已是定数,望门主早下决断,勿伤我扶摇清名。” “望门主早下决断!勿伤扶摇清名!” 符峰大片弟子尽是跪地!面临着这种压力,蓝棠光师门一个个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终于,蓝棠光一咬牙,一把将牧然拽过来仿佛老牛护犊似的将其护在身后。 “然儿,为师…信你!” “对,老四!我们信你!” “来来来!你们一堆狗篮子,我看谁特良在叭叭儿一句,本少特良摇人弄你们!”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风长老,您…过分了!” “我们信牧然!” 几个声音…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