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容之你虚长了十数岁,不然我有一女,可婚配得。” “世川兄,虽你我早已出了五服,但还属同姓,同姓不婚,此举……” “我也就是说说而已,我那宝贝女儿可是要留在家的,以后为她招个良婿,可不逍遥自在……” . 颜青棠望着对方离开的背影。 他的茶都没喝,感觉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 她也懒得去想这颜瀚海在搞什么鬼,她现在满腹心思都在即将可能回来的书生身上。 她现在也不能出去,大概是无法再与他见面了。 也许天意如此,老天都帮她做决定,要她断了这一段露水姻缘。 颜青棠,你应该听老天的,也许一时是不舍,但总会过去的,只是你第一次与人如此亲密,贸然断了,你有点不能适应。 你只知他的来处,却不知他的背景,不知他家中可有一个像谢庆成那样的老娘,可有一众极品家人,你一向最怕麻烦,断了,孩子只属于你,这就是最简单最利索的办法。 她素来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想好了便叫来了素云。 让素云取了笔墨来,她手书一封。 这封信写得她手疼欲裂,幸亏她右手伤得比左手轻,慢慢写,还是能写的。 写完后,她拿起看了看,总觉得还缺点什么,便又让素云去拿来一盏白水,将手蘸湿,在其上甩下几点‘泪痕’。 做完这一切后,她又看了看,总算满意了。将信装进函封,递给素云,让她交给李贵,拿去潘家。 “让李贵往里放五百两的银票,不要放整的,放零碎的,权当是颜太太日里攒下的体己。” 素云见姑娘手造泪痕,本是满心诧异惊叹,但又见姑娘靠在那儿,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显然也是不开心的,自然按下了想说的话。 李贵就在颜府前院候着,也是方便颜青棠有什么事可以有人去办。 素云把信交给李贵后,便又转了回来。 见姑娘躺在床上,人却没睡着,眼睛睁着。 “姑娘,你若实在喜欢那书生,不如就领回家去,你不想招他为婿,就当个小猫小狗养着哪座私宅也成,别难为了自己。” “他是人,不是小猫小狗。行了,你下去吧,让我睡一会儿。” . 与此同时,一艘大船刚通过出海口逆流入了长江。 眼见过了崇明,再过太仓、昆山,便是苏州,饶是纪景行也不禁露出几分喜色。 出海月余,窦风似乎比之前又黑了点。 他瞟了一旁的景一眼,心想有这张面具遮着,小白脸应该还是小白脸,不禁有些嫉妒。 又想也不知苏小乔那□□人,有没有背着他偷人。 “让我说,那恶婆娘把你支出来,肯定是背着你偷人去了。” 窦风一向是我不开心,最好弄得别人也不开心的性格,因此他说得格外理直气壮。 “对付这种喜欢朝三暮四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锁在床上,让她哪儿也不能去,多管教几回,她就听你的了。” 纪景行瞥了他一眼,转头离开,实在懒得理他。 中间他们换过船,等到苏州已经是第二天了。 船刚停下,纪景行就下了船,连招呼都不跟窦风打一声,让窦风气得决定等见到那个恶婆娘后,一定要告状。 纪景行没去别处,直接找了家客栈,换上了季书生的衣裳。 之后,直奔青阳巷。 途中他想,以她的性格,为了哄季书生,肯定会算着时间在青阳巷等他,哪知他到了后,门上竟然挂着锁。 笑容僵在空中。 外面挂锁,说明里面没有人。 人去哪了? 难道去买东西了?可为何磬儿也不在? “季书生,你回来了?” 纪景行转头看去,是潘大娘。 “大娘,家里怎么没人?” 此时的纪景行并没有发现潘大娘的欲言又止,直到潘大娘没有答他,他再度看过去。 “你先来我家,别站在门外了。”潘大娘招招手道。 潘家就在巷口,纪景行意识到也许他进巷后,就被潘大娘看见了,所以才赶得如此巧。 潘大娘先进屋了一趟,转身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和一封信。 “他们前阵子就搬走了,房子也卖了,这是你遗留的东西,这是信,信里还有你未用完的赁租。” 潘大娘把两样东西递给他。 纪景行接过来,没去看包袱,先撕开了信。 季公子,见信如晤: 别后月余,殊深驰系,海天在望,不尽依迟。 可静静思索,你我之间露水一场,甚是冲动与荒唐。 因我之故,公子误了前途,因我之故,公子不能尽孝父母膝前,每每思索于此,妾身便不胜恐慌,实深歉疚。 日前,夫君行商归来,许是听到风言风语,责令搬离于此。我思索再三,留下此书,不胜惭愧,此后一别两宽,万望珍重。公子勿要找我。 妾青敬上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