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军,一众军官兵卒们俱是肝胆俱裂。 谁还敢反抗? 无人敢反抗! 司马长庚是决,眼见事败,眼见到是黑甲军,根本不给人擒下他机会,便横剑自刎当场。 见此,那些还在犹豫兵卒们,纷纷扔下兵器,双手抱头蹲了下。 屋里,陈女医亲手给孩子清理了身体,又用襁褓将其包裹好。 刚出生婴孩,像浑身脱了皮猴子,又红又皱,连眉毛都还没长出。 颜青棠撑着虚弱身体看了看,不敢信这就是她生下孩子。 “怎么这么丑?” 明明她和纪景行长得都不丑啊。 见她表情震惊,陈女医失笑:“刚生下婴孩都是如此,生下时候越红,红色褪去了越白,后定是个白。”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嘈杂声,是莫姑姑声音,夹杂着几个婢女惊诧声。 “您现在可不能进去,这满身血,先去沐浴洗漱,更了衣再进去。” “是大人回了?” 素云忙去门边看了看,回后表情怪异道:“是大人,莫姑姑说大人太脏,不能进。” “怎么太脏?”颜青棠错愕。 “大人穿着铠甲,浑身都是血,踩了一地血脚印……” 丫鬟们都是女子,哪里见过这等场面,还是莫姑姑和雪竹几个镇定,忙把人拉走去沐浴了。 “外面怎么样了?” 这些素云可不知道,不过大人既然回了,外面应该没事了…吧? 很快,纪景行便披着刚洗过头发,身上还带着水汽走了进。 “棠棠……” “我没事。”她半靠在那里,神色温柔,“外面应该没事了吧?” “没事了,援兵到了。” 他嘴里说着,眼睛却在她身上巡睃着,想伸手去摸她,却又不敢下手样子,仿佛她是一个易碎品。 “既然没事了那就好,看看孩子。” 经由她提醒,他才发现她身边还躺着个小东西。 像个小头似,被裹在襁褓里,一双眼睛紧紧闭着,脸上皮子又红又薄,感觉碰一下就会破。 然,他露出嫌弃之色。 “这是…咱们孩子?” 颜青棠笑了起:“陈女医说,长两天就白了。” 下一刻,她被人紧紧抱住。 明明他么没说,她却能感受到他恐惧。 “我之前在外面听……” 其实她一声没吭,只痛到极致才呜咽几声,反素云和鸳鸯两个丫鬟话最多,一直哭个没完。 可只通过这些,他便能猜想她当时情况,真是拼尽了力才没贸然闯进。 感觉热流打湿了她颈窝,本还想嘲笑他一下,她不禁住了声。 她其实知道他后面一直守在窗外。 “好了,我没事。当时确实很疼,但生完就不疼了。”她安抚道,轻拍着他肩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恢复平静,抬起头。 哪还能看出么异常,只是眼睛些红。 “不用管外面?”怕他不自在,她岔开话题道。 纪景行这才想起,他见黑甲军后,就转头回了,根本没管外面事情。 “我还要出去一趟……” “放心去,我没事。本打算睡一会儿,陈女医让我吃些东西再睡,不要担心我跟孩子……” 正说着,院中又响起一阵嘈杂声。 须臾,两道沉重但又极具规律步伐在门外响起。 对方步子很重,似乎扛着么重物。 行到门前,步子停了下。 只听得一阵铠甲鳞片撞击声,地板咚一声响,人在门外跪了下。 “黑甲军左卫指挥使尉迟都,参见殿下。属下等救驾迟,还请殿下赎罪。” 门外,几个丫鬟愣愣地看着单膝跪在那、仿若一尊庞然大物黑甲将领,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门里,颜青棠侧头看向纪景行。 纪景行回看她。 “殿下?” “棠棠,听我解释……” 颜青棠深吸一口气,揉了揉额角。 “快解释了,快去忙吧。我实在是累了,要先睡一会儿。” 说着,她滑入被子中,躺了下。 “那我先去忙?” 他站在那,见她确实没生气样子,才犹犹豫豫出去了。 屋里动静,传入尉迟都耳里,简直兜鍪都要惊掉了。 此之后见太子殿下从屋里出,一改平日雍容矜贵,反而迟迟疑疑心事重重,他反倒不诧异了,只是一脸怪异。 一直到两人走出去后,纪景行才恢复一贯镇定从容。 “外面如?” “司马长庚畏罪自杀了,属下已命人带队前往布政使司平叛。” “了?”纪景行蹙起眉,“倒是便宜了他!” . 布政使司大街 闹成这样,住在附近其他官员又怎可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