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冲刷久,就会往上堆积,堆积到河床比河岸还高,一旦堤毁,就会淹没无数农舍农田,这时就需要因地制宜去治。 可朝廷关于水利上的人才,却并无几个,后继无人,洪云升哪敢荣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懂可以学,学无止境,擅开特科,是万万不行的。” 洪云升也没这人,只是淡淡道:“本官对开不开特科,并无执着,这样吧章人,你工部推荐几名年轻官员来,老夫倾囊相授,绝不藏私?” 听到这话,这位章人不说话,半天支吾一句。 “你乃工部,我乃礼部官员,如何能越过一部隔,你推荐官员?” “看,说来说去,还是年轻官员都不愿意到工部来治河,都知道水利是个苦差,都知俸禄拿不多少,靴子要磨破无数双。” 洪云升面上微微含着嘲讽。 “臣这一生磨破的鞋,可以堆满十多间屋,也因治河,常年病痛缠身。当然臣并非自己居功,不过是说既然年轻官员好高骛远,洁身自好不愿做苦差,那不如让愿意做的来做。” 最后这句,他是对着乾武帝所言,也表明他的意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都说十年寒窗,一朝飞跃龙门,越过龙门的人自诩从今往后再是不凡,自然要挑肥缺、清贵的缺,不愿去挑那些没油水又辛苦的缺。 可对于常人来说,能做官,已是祖坟冒青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凡能有一丝做官的机会,谁不是汲汲营营? 可经义策八股文,拦下多少人? 真若朝廷开科取士,不考四书五经,不考八股策问,只考专科时务,概有无数人前赴后继。 就如洪云升这般人,早年因家境因学问考不上科举,却又精通河务,谁又敢说这偌的梁,这四万万人口,就没有这般困于非正途出身的人才? 王郎中站出来又道:“臣意与洪人相同,并非精通经义不可,是光通经义,却连算数都不会,来到户部真是毫无用处。” “当年唐王朝摒弃门第别,废除门阀权贵士族垄断,广纳天下寒士才,也并非只设进士一科,主要分六科,其中明算一科是算科,臣所言的商科,不过是将算科包含在内罢。” 这一番话,鄙视意明显,竟嘲讽天下文人竟连算数都不懂。 “是谁与你说,精通经义却不通算数?!!”一位老人涨红着脸怒道,旁边的人拉都拉不住。 王郎中叹一声,道:“诸位人,此乃朝堂,并非辩场,你我在此吵,概吵上一年也不会出结果。不如这样,在三司六部五寺中广招精通算学的官员,再从民间招来精通算学的平民,双比试一场,若朝堂官员赢,此后本官再不提增设特科,若普通百姓赢,则诸位人再不阻拦增设特科?” 这—— 众官迟疑。 王郎中再下一计狠药。 “看来诸位人也心知肚明朝廷科举的弊端及种种不足处,可偌朝廷,衮衮诸公,竟无一人向陛下提及此,你们到底是何居心?还有脸说是江山稷,黎民百姓?” 高阔威严的殿,这一声宛如炸雷,久久盘旋于梁柱间,竟让人震耳发聩,一时间,竟再无人出言。 这时,高居在龙椅上的乾武帝出声。 “既无人反对,那么就照着王郎中法子办,此由……” 他目光在下巡睃,本是落在太子身上,哪知纪景行竟对着亲爹眨眨眼,于是乾武帝又将目光落到端王身上。 “那就由端王负责吧。端王乃皇室宗亲,非士子出身,也非平民,正好不偏不倚,也免得是时你们又说不公。” 这时,纪景行又站出来说:“那父皇,儿臣请求赐婚?” “你娶太子妃,乃皇族家务,拿到朝堂上来说,本就占商讨政务的地,如今诸位臣都在朝廷殚精竭虑,你倒好,又提娶妃。” 纪景行无辜道:“这不是历朝规矩?儿臣也不让私干扰政务,可……” “行,你闭嘴,退朝后来找朕。” 纪景行喜,忙躬身道:“谢父皇。” 乾武帝站起来。 “情就这么定,退朝吧。” 负责朝仪的太监,高声呼道:“退朝——” 纪景行忙跟上去。 这一串情发生得极快,根本不给人时间反应,那父子俩已经走。 一众臣愣在原地站半响,后才做鸟兽散状。 . 早朝虽散,人心却是沸腾。 随着百官出宫门,顷刻这件被传遍三司六部五寺众多府部衙门。相对比,陛下太子赐婚这,似乎就显得那么不起眼。 纪景行准备也是齐全,前脚拿到圣旨,后脚就带着宣旨太监去西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长子太子纪祚人品贵重,文武兼备、天资粹美……今兹闻苏州盛泽颜氏有女名曰青棠,待字闺中,知书识礼、聪慧敏捷、品貌端庄,秉端淑……特赐于太子正妃。一切仪礼,交由礼部与钦天监共同操办,择吉日婚。钦此!” “谢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呼声中,众人皆是三跪九叩,首的颜青棠宛如木头人也似,行完整个礼。 直到纪景行将拉起,并顺手拿过宣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