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银屏站起来, 去倒了两盏茶,并顺手递给了他一盏。 “成亲乃人生事,又是人生四喜之一, 当要恭喜了。” “你光说我,那你呢, 你岁数也不小了吧?” “我?”银屏并未迟疑, :“我从未过有一天要成亲。” 以跟着姑娘时就没过, 那时她的是跟姑娘一辈子,如今因缘际会, 她有了自己的事可以做,就更没这种法了。 “可……” 纪劼说么, 却欲言又止,转移了题:“你成天这么忙也不是事, 走吧我带你出去吃饭,顺散散。” “我还有事没做完……”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事情没做完,就不吃饭了?这也快中午了,难你又算饿一天,等到忙完再吃?” 在纪劼的极力邀请下, 银屏只能扔下手边的事,答应与他一去吃饭。 不过在这之,先要更衣。 她这房子还连着一个小屋子,平时作为她更衣歇息之用。银屏进了小屋,关上房门后, 不禁叹了气。 她揉了揉眉,也不知在么, 脸色有些复杂。 须臾,她脱下官袍, 换上日常衣裳。 也不繁琐华丽,不过一身浅水绿暗纹对襟衫,下着石青色马面裙。梳着简单的随云髻,一根银簪一对珍珠耳铛,就是点缀。 不多时,她推门而出,正好对上门外那张俊朗的笑脸,让她不禁神一晃。 但极为短暂,她说:“走吧。” . 广州临海,天气炎热,因此春天也来得比处更早。 京里三月还是春寒料峭,这里已是春天的海洋,各色花儿都绽放了。 当地有两个奇景,一是新城老城连在一处,城厢内外人烟辐辏,货贿山积,各处都是市,处处都是市,各式商铺,一望无际。 二是每到春夏之际,就会有附近的花农,将刚采摘下的鲜花,成船的运入城中。每当这个时候,广州城里就会花香四溢,如浸在花的海洋中。 玉带濠南岸有一处渡头,又叫花渡头,全城的花都会在这里汇集,再分担挑入城中。 纪劼银屏路过时,时已经有些晚了,渡头的花船已经不多。 但由于数量实在惊人,远远去着实不少。 两人乘着画舫,临窗而坐。 纪劼对着窗外招了招手,问:“船家,你这花散不散卖?” 卖花的是个老农,瞧船上立着一个公子,见他衣衫华丽,玉树临风,一就是个贵人,却态度善,并不居高临下。一旁还坐着个貌美的姑娘。 还有么不懂的? 因为广州的花多,当地人有买花送给爱姑娘的习俗,当即说:“若是人定不散卖,但若是公子要,随挑。” 这说得引人遐思,尤其老农还笑呵呵地了银屏一眼。 饶是银屏素来镇定,也免得有些脸烫。 为了遮掩,她说:“你买花做么?不是说好去吃饭?” 纪劼有含义地了她一眼:“难你不喜欢花?”说着,也不管她是么反应,掏出银子从老农手中换过一篮子素馨。 的、粉的、红的、紫的……鲜艳艳、娇生生,煞是热闹。 李桐提着花上来,纪劼接过,递给她。 “送你。” 银屏接不是,不接也不是。 难他不知在当地,送花的含义? 不,他当然懂,他就是故意的。 一时银屏十分头疼,在中她要怎么接下这花,才能让他不误会自己的意思? 至于不接? 不接就太显了,说她他的意思。 时至至今,银屏怎可能不这位端王世子悦自己? 两人相处甚久,也合作做了不少事,期说是命相交也不为过,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与以往她觉得富贵人家必然出纨绔不,他其实有些像姑爷,长相英俊,学识渊博,还有一身好武艺。 本身并无不好的嗜好,反正她与此人相识这么久,没见过他去勾栏,与烟花女子纠缠不休。 他不轻视女子,一旦认,必然托付完全信任。 是个极好极好的男儿。 恰恰是太好,银屏觉得两人并不配。 他出身高贵,怎可能娶她为妻?即使他愿意,他的家人也不会愿意,更不用说她根本没有成亲的念头。 以,他含而不露,她还能装傻。 如今—— 她该怎么将此事摊开说,而又不伤害到他? “怎么?你不喜欢?” 银屏匆忙答:“怎会不喜,只是这花开得太热闹了。” “你若不喜,那扔了是……” 说着,他抬手将篮子往窗外扔。 银屏眼疾手快,一边说‘你扔了做甚’,一边把篮子夺下。 待夺了下来,才反应过来自己此举似乎有些不恰当,正怎么解释,谁知他一笑:“既然喜欢那就放着,开得热闹又有何不好?我倒觉得这素馨是好花,热热闹闹绽放,不像有些花小里小气。” 他此言是否意有所指? 实在不能怪银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