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吹的稀烂,衣角也被吹得飞起,他却拼命的蹬着踏板,然后回过头来笑着问我害不害怕。
我当时心里明明是害怕极了,但还是会捏紧他的衣角,然后故作勇敢的告诉他我不害怕。
只要周嘉远在的地方,我就不害怕。
年少时他带我吹过的风,是我一生中最为深刻的悸动。
高二的暑假就这样在他骑着自行车载着我的轮迹中悄然过完。
那之后的每次包括高三开学,我都是乘坐他的自行车。
因为是高三生,所以教学楼被安排在最顶楼,而我的楼层比他的楼层还要再上两层楼。
他在第四楼,我在第六楼。
所以每到放学时,他总是会提前在四楼的楼梯口等我。
每当我迈着步伐下来时,总会看见他穿着白色的校服靠在四楼的楼梯口的墙上,有时候还会拿出一张试卷在手里研究着。
我跟好友道别后偷偷的来到他旁边,蹑手蹑脚的躲在他后面,趁机不被一把抢过他的卷子,“啧啧啧,果然是学霸,就连等人的功夫还在学习,这态度绝对能考个好大学!”
他看我来了,麻溜地将我手中的卷子抽走,然后将卷子卷成一个长筒,对我的脑袋就是重重的敲了一记,嘴下丝毫不留情,“还说呢你,欠我的生日礼物什么时候补,林妹妹?”
我气愤的将他的手拍开,一脸正义凛然的说:“我都说了不准叫我林妹妹!”
“嗯,好的,知道了,林妹妹!”
我:“……”
我这下才反应过来,哦,周嘉远的生日要到了。
我们四个人里,数陈锦和最大,其次是我,然后就是周嘉远了,阮妍最小。
我八月十五的生日,周嘉远是九月十号的生日。
我比他大了一个月。
说起这个,我忽然想起来我们上小学时候的事儿。
记得当初刚上一年级的时候,周叔叔将周嘉远的手郑重的交到我手里,然后告诉周嘉远说:“这是你林姐姐,可以叫她蔚然姐姐,以后你们可就要一起好好学习啊!”
一二年级的时候,他倒是还会时不时的叫我一句林姐姐,直到三年级那个转折点。
三年级的时候,因为周嘉远家是做生意的,生意也越做越好,他们家也在县里买了房子。
我只记得二年级的期末考试结束后,那一整个暑假我都没有再见到过他。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家搬去县里了,他从我们这个小镇上彻底的消失了。
放学跟在我后面叫着我林姐姐的那个跟屁虫也随之消失了。
直到我升五年级的时候,因为我们小镇没有五年级,我只得去县里读书,我们全家举迁,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
我记得第一年去县里读书的时候一个人都不认识,唯一认识的还是隔壁班的周嘉远。
但是因为好几年没有见面的缘故,我也不敢立马上就跟他打招呼。
让我们隔阂解开的时候,是在六年级我搬家的时候。
在我上六年级的时候,爸妈也正式的在县里买了套房子,搬家的那天爸妈请了很多朋友,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周嘉远居然就住在我家前面。
陈锦和就是住在他家附近,经常找他打球,一来二去,我和陈锦和也认识了。
阮妍是因为一早就住在这条巷子里,而且后来我发现她居然和我也是同一所学校的,渐渐地跟她关系也好了起来。
就这样我们四个人稀里糊涂的认识了,然后又玩到了一起。
从小学六年级开始直到现在。
我原以为,周嘉远还会像小时候一样乖乖的叫我林姐姐,但是我还是低估了他长大后的个性。
我是我们四个人里面身体最弱的,也是最爱生病的那个。当时初二升初三的时候,光那一学期里我就请了不下七次病假。
我记得当时周嘉远这小子来给我送作业的时候,怕我把病气传给他,还特地把试卷从窗口丢进来。
我当时气的要死,恨不得从窗户口爬出去一脚踹飞他。
我有这么可怕吗?
等我病好了的时候,他伙同陈锦和给我起了个外号——
“林妹妹”。
自那之后,他们总在我面前开玩笑说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身体娇弱,风一吹就倒。
而“林妹妹”这个外号,我从初三用到了高三。
我无数次抗议,但在他俩的厚脸皮之下还是被驳回了。
没办法,我只得忍辱负重。
一下子从“林姐姐”变成“林妹妹”,这着实让我心里很不好受。
所以他们每次叫我的时候,我都会口头警告他们。
“不准叫我林妹妹!”
“听见没啊,周嘉远,我说的就是你!”
“你笑个毛啊笑,你再叫我林妹妹,我就叫你猪八戒!”
……
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挺喜欢看四大名著的,然后看的最多的就是《西游记》了,当时正好看到了猪八戒背媳妇这个片段,于是就随口一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他猪八戒。
至此之后我们俩在私底下有个约定,不许在人群众多的地方和公开场合叫对方的外号。
因为我们彼此的外号都拿不出手。
特别是他的,他嫌弃我起的外号太过于庸俗,而且不符合他本人的气质,他一再要求我再另外起一个。
我不肯,结果初三升高一的时候,那一整个暑假他都没搭理过我。
还是后来我们俩分到了一个班,并且成为了前后桌,关系这才缓和了下来。
但是猪八戒这个称号,其实也是我给他的备注。
直到现在也是。
周嘉远轻轻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哎,想什么呢你?”
我的思绪一下子从小时候被拉回,只得敷衍一句:“没事儿,就在想送你什么礼物比较好。”
……
后来我送给他的是一个篮球。我实在想不出来送他什么,但是我知道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