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梼杌(2 / 2)

她打量着寝殿内的各类装饰,不知是不是迟水清重新安排过的,墙上挂着许多剑,尤其龙床旁的那把剑。

风晚明走近细瞧,那剑柄上镶嵌着一颗异形宝石,宝石是黛蓝色,剑柄剑鞘通体漆黑,十分贵气的一把剑。

剑挂的有些高,剑鞘上有一道凹痕,看着是其他刀剑砍上去的,风晚明被吸引住,伸出手想摸一摸。

但剑挂的高她没碰到。

“你摸它作甚?”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风晚明一回神,缩回伸出的手,转身便要行礼。

“礼数作罢。”迟水清开口道。

风晚明刚弯下的膝盖一僵,犹豫片刻后站直了身子,微微弯腰行礼,“见过陛下。”

迟水清不在乎她这点礼数,看了她一眼后又抬头看向那把宝剑,问道:“不觉得它丑吗?”

风晚明看向那把剑,沉思稍许便摇头说道:“妾身认为它不丑,只是凶气十足。”

“它斩杀万人,当是极凶。”

“很少有人喜欢它,都说它长得奇怪。”说着,迟水清将剑拿了下来,递到了风晚明面前。

风晚明看着他递剑的手,那手背上几处陈旧的疤痕,因伤的太深疤痕还是青紫色的。风晚明

伸手握住剑鞘,这是把重剑,细细摸来才发现那漆黑剑柄是玄铁所制。

“它叫什么?”风晚明摸着剑鞘上那凹陷的痕迹,主动问道。

“梼杌。”

风晚明垂眸,这名字起的当真够大胆,谁会用凶兽的名字做剑名,梼杌在历史中的一路演变都代表了那些顽固不化之人。

想到此,风晚明抬眸看了眼迟水清,他已换下龙袍,身穿一件玄色锦袍,衣摆处绣着五爪龙纹。

风晚明将梼杌递还给迟水清,殿外天色已然全黑,她等着通知她去偏房歇下。

梼杌又回到了高处,风晚明低顺着头,发丝垂落在耳畔,她在等,可迟水清却迟迟不下命令。

“在等什么?侍寝不应该去那吗?”他再开口时,指着龙床说道。

风晚明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这算什么情况?不管是赵柳梢还是其他的嫔,打听到的大多都承认自己睡在偏房里。

“陛下,妾身……”风晚明在想该怎么样才能躲过这个爬上龙床的机会。

“你倒是在这慌了。”迟水清看着她逐渐惶恐的样子,摇头轻笑。

他转身轻轻挥了挥手,朝书案走去,“你独自去睡吧,朕今夜还有折子要批。”

风晚明见他坐于书案前,提笔蘸墨,然后开始翻阅那堆在地上一摞又一摞的奏折。

她现在理应喊着“陛下不睡臣妾就陪陛下”然后过去热情亲昵的磨墨含笑,但她感觉此时不睡,说不定就真的要侍寝了。

她躺上龙床,被窝里还是冰凉的,刺的她浑身发抖。按说应该是有暖床宫女来暖床的,屋里也烧了炭,不该这般冰冷。

风晚明侧着身往里靠去,她看着不远处的迟水清。

他应当有洁癖,是对人的,还比较严重。风晚明想着。

屋里炭火烤的正暖,她原本紧绷的思绪跟着慢慢松懈,开始逐渐打起瞌睡来,但每次一睁眼看到迟水清她心都是一揪,她尽量往身后挪了挪,把自己缩在角落里,直到感到有几分安稳感才慢慢睡了过去。

入梦,一场萧萧厮杀。

迟水清一身玄衣手握梼杌,长剑一挥,划破了自己的胸膛。

两人站在金銮殿内,或许因为是梦,胸膛的痛没有传来,风晚明抬起头,眼前是迟水清那张扬上斑斑血迹仍然俊美而无情的面容 。

风晚明开不了口,她伸出手向前伸去,好似想拽住对方。

梼杌锋利的剑刃又压在自己的脸旁,迟水清双眸微瞪,开口说道:“风晚明,有本事就杀了我。”

锋利剑刃刺破风晚明的脸,她瞪大猩红的双眼,发鬓凌乱,在听到迟水清的话后,气得发颤。

这应该是梦才对,可她因着一句话就开始心慌,她感到莫名的窒息。

风晚明想嘶声力竭,可她怎么张嘴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迟水清看着她笑起来,笑得癫狂。

“风晚明,你怎的变成哑巴了?你不想杀我吗?”

风晚明心里想道,梦里这个迟水清真是犯贱,他杀了那么多人,杀了自己的父亲兄长,还在这一直问这些没用的。

如果能杀他,不知道要排多长的队。

那梦里的迟水清缓缓蹲下身,他的脸慢慢变化着,变成了当年还是青涩少年的迟水清。

他勾着唇,笑态纯良,“我记得你,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是不是后悔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当初就该被打死?”

“你是不是在想,哪怕我现在尚小也想杀了我?”迟水清不断问道。

张开的嘴发不出声音,风晚明急的额头都出了些汗,她想嘶喊,但却无奈。

就这样看着迟水清在自己面前一个人发疯,一直到自己感觉周围变得越来越暗。

她看着眼前的迟水清变淡,才终于发出了声音。

“你肯定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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