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凶象,欲破此梦,务须除去伤害两翼之人,如此方能两翼复振,免除祸患。” 林玄泽预感到皇城内会有一场暴风骤雨来临,眉梢一扬,好奇地问:“是谁要加害皇嗣?” 一旁卢坤毫不避讳,直言道:“还能有谁?定是那两个妖人,他们留在圣人身边,着实是一大害!” 林玄泽打小便随父修习幻术,仅懂些道家法术,对阴阳之学、观测天象、破梦之术知之甚微。 他心知此事涉及朝臣政务,不可妄议,忙问崔乾:“此二人深得圣人宠爱,位高权重,你向圣人提议除此二人,她是何态度?” 崔乾回想道:“我去时,圣人正在养病,她听了我的话后,非但未动怒,反倒沉思良久。” 卢坤听后顿觉女皇这一反应不合常态,诧异道:“这不对啊,那两人在圣人心中,如心肝宝贝一般,谁要是轻易得罪了他们,岂不是与圣人为敌。前有太子显一双儿女枉死,后有宰相魏元忠贬黜。你说圣人创立千秋伟业,一世英名,为何偏偏受其蛊惑,难道那两人会什么妖术?” 崔乾一旁解释道:“不是有一句话叫‘狐媚偏能惑主’,他们以色侍人,终是不会长久的,那冯小宝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林玄泽见女皇并未为难崔乾,心下不禁松了一口气,笑道:“他俩若能以此为鉴就好了。狐媚只是获宠手段,而若欲固宠,则需要本事。当今圣人力排众议,荣登大宝,这需要何等的胸襟和智谋,作为脂粉队里的女英雄,那两人远不是圣人对手,于圣人而言,他俩不过是玩物罢了。我想圣人自能看清当前形势,暂不除他们,必有其顾虑和考量。我们当下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圣人,以防发生不测。” 崔乾道:“圣人的安危关乎江山社稷的稳固,亦是我们的职责所在,自当要尽心保护。” 林玄泽听到江山社稷,忽想起应天门外的异象,忍不住又问道:“听探子来报,今早六更时应天门外惊现两道白虹,不知此象是何征兆?” 崔乾道:“此象亦是我无意间发现的,我已向圣人奏过,其预示着我朝将起变革之事,而圣人很可能会因此受到巨大威胁。” 林玄泽闻言一惊,忙问:“你是说有人可能推翻大周,另立新朝?此事圣人知晓也就罢了,若被他人利用,以此制造舆论,朝野上下岂不人心惶惶?若真如此,那又会是谁取而代之呢?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们幻天堂岂不岌岌可危,这可如何是好?” 卢坤闻言镇定道:“少主莫慌,我虽不像崔乾那般擅长天文气象、占卜吉凶之术,却对阴阳之学与预测未来深有研究,凡事阴阳两面,有一利必有一弊,我早先曾推演过,我大唐社稷气运绵长,绝不会止息于此。” 林玄泽闻言虽心下稍安,但仍担忧道:“此象既出,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何事,我们须时刻警醒,做好万全准备,以保大周基业无虞。” 卢坤心下暗叹道:“现大势所趋,逆势而为必会背离天意,还不如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卢坤正在愣怔间,崔乾对林玄泽提醒道:“少主,我们幻天堂所做之事,就是为皇家服务,辅助他们打下江山,稳定朝局。按理这是一份荣宠万分的差使,做得好,高官厚禄褒奖不尽,但若做得不合神皇心意,或被人起疑,那便如临万丈深渊,反为其害。正所谓术多则害也,术寡则衰也,真正的大智慧往往是不会显山露水的。” 林玄泽称赞道:“崔左使所言甚是,幻术就好比权术,若一味迷信钻营其中,必会失败。若想走得长远,还得靠智慧和道行。其实我们也不过是圣人手中的一枚棋子,我们虽不知下一步棋会落至何处,但只要步步留心,懂得变通,就不至沦为弃子。” 言毕,林玄泽期盼着父亲林元丰能早日平安归来,生怕只有自己难以撑起林家一手创建的幻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