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户。此外还加封张汉阳为夏官尚书、同凤阁鸾台三品;桓士则加授银青光禄大夫,晋升纳言;段怀义赐爵郡王,食邑八百户。 林玄泽因研制解药、侦破夜宴一案有功,在多人的举荐下,赏千金,特赐紫衣,加号为玄泽大师。 二月初一,李显率领文武百官来至上阳宫给女皇请安,这几乎是他每隔十天必做的一件事。 在上阳宫老妇人并不缺吃穿,就连御医也随叫随到,李显每次前来都会和女皇嘘寒问暖几句,尽管女皇不怎么爱搭理他。 以前每次在朝堂出现,女皇都会精心打扮一番,可如今心爱的两个男宠被残杀,自己半生开创的武周王朝一下子轰然倒塌,她实在有点承受不住。 李显看着床榻上未加修饰的女皇,鬓发惨白,皱纹累累,不禁涌出一阵心酸。 待众人退下后,李显缓缓开口:“母后,孩儿来看您老人家了!” 女皇问道:“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其实女皇心里很清楚,儿子胆小怯懦的性格是她一手造成的,当时李显登基不足两个月,就被她废黜流放,后狄仁杰等朝中重臣从房州迎回时,李显已性情大变。想到这里,女皇不免有些自责。 李显憨然一笑:“什么都瞒不过母后的眼睛!” 女皇直言道:“是不是这个皇位坐得不舒心?也难怪,这皇位毕竟是张汉阳那些老臣帮你夺取的,他们如今封王拜相,手握大权,你难免会觉得束手束脚!” 李显叹息一声,道:“他们确实忠心耿耿,但常独断专行,难以管束。” 女皇笑了笑:“所以你来找我给你支招?” 李显无奈应道:“是,还请母后替我出出主意!” 女皇道:“我已是被你推下皇位的人了,其实该怎么做你心里很清楚,只是不够大胆。这都怪我啊,当初把你给吓着了,你那媳妇韦氏,可强悍着呢,你在她身边估计只有顺从的份吧!” 李显道:“哎,孩儿无能,不过近来我提拔了一些武氏宗亲及皇后亲党,用来牵制那帮老臣,只是他们党羽众多,孩儿怕斗不过他们。” 女皇道:“他们当时阴谋篡位,便有所图谋,只是你被其蒙蔽了。这世道险恶,如今你坐上皇位,权力争斗是躲不过的,若还一味胆小畏惧,很难会有大的作为。记住,你只有勇于争夺,才能有希望!” 李显点头记住,忽又问道:“母后,孩儿有一事不解,想当面请教您,不知当讲与否?” 女皇靠着隐囊,低声道:“说吧!趁我头脑还清醒,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李显问道:“前阵子宫中失踪的那两位供膳之人,您可知其下落?” 女皇笑道:“你是怀疑我杀了他们?” 李显道:“孩儿不敢!” 女皇深知李显一向敬重自己,孝顺有加,便道:“罢了,我既已将皇位传给你,便不会再阻拦你。我实话告诉你吧,他们确实为我所杀!” 李显好奇问道:“母后,您为何要杀死他们?” 女皇道:“我之所以杀他们,是因为他们在灵龟汤中下了药,此事一旦为司刑寺查到,对我的计划颇为不利。” 李显闻言一惊,疑问道:“前不久那场夜宴一案,莫非是您一手策划的?” 女皇解释道:“你可以这么认为。我的计划虽已实现,却也付出不少代价。” 李显不解问道:“此话怎讲?” 女皇道:“我的计划的目的实则与你们相同,也是为除掉那张五郎、张六郎。不过是我失算了,我没想到张汉阳竟暗中联合朝臣逼我退位。” 李显闻言方才醒悟,质问道:“母后,您可是有意将众人的怒火转嫁到那二张上,命他们下毒谋害我们,好使众公卿大臣与他们为敌,从而缓和那帮老臣对您的恨意,来稳固自己的皇位。” 女皇点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张五郎派范策下毒,并非我的指示。我早怀疑他们兄弟有篡逆之心,直至林玄泽将写有二张罪行的奏书拿与我,我才确定此事。那张六郎为保全自己,与上官婉儿私通,修改诏书,我早已知晓,但并未揭穿。” 李显问道:“这是为何?”女皇解释道:“我是为激起你们对二张的恨意,好令你们帮我除掉他们。毕竟他们伺候我这么长时间,杀了他们,我着实有些不忍。” 李显道:“母后英明,既然您已将皇位传与孩儿,您就放心吧,孩儿定不负所托,励精图治,繁荣我大唐!您以后在这上阳宫好好休养,若有甚需求,尽管向孩儿张口便是!” 李显见女皇渐生困意,便告辞退下,并令宫女服侍女皇就寝,他独自离开了这座冰冷的上阳宫。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