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去后,罗致远便与空明立下约定,在洛阳城外进行一场幻术比试,同时又向空明举荐了林玄泽:“这小子乃幻天堂林元丰之子,天资聪慧,邑勉好学,就是为人太过良善单纯,你若得闲,多点拨点拨他,日后他定大有作为。” 空明点头道:“不错,我与他打过两次交道,深有所感。他身边那位段公子,心慈面善,才华出众,前途亦不可限量。”言毕,罗致远拜辞而去。 且说张汉阳派去的耳目崔毅,发现梁王武思远与中宗李显往来密切,李显时常身着便服前往武思远府上做客,二人如胶似漆,对张汉阳等人皆心存猜忌。 崔毅思前想后,最终决定将张汉阳等人的全部密谋告诉武思远。 一日,武思远发现崔毅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便刻意问道:“你不会是张汉阳派来监视本王的吧?” 崔毅闻言大吃一惊,慌道:“在下岂敢。” 武思远道:“不敢最好,你也看见了,我与陛下已结为亲家,我们之间无话不言,亲密无间,你的升迁贬黜,不过是我在陛下面前一句话的事。” 崔毅闻言躬身道:“那是,大王如今深得陛下信任,日后还需大王多多提携。” 武思远见崔毅举止异于往常,便笑道:“你若有话就直说吧,小心憋出病来。” 崔毅向其凑近道:“梁王爷,某自与您结识以来,一直对您敬佩有加,早有做您门生,为您效劳之意。” 武思远冷冷道:“做我的门生可没那么简单,你可得让我看到你身上的价值。” 崔毅沉思半晌,忙道:“实不相瞒,我前不久打探到了张汉阳密谋除掉郑普和弹劾您的计划。” 武思远闻言顿时提起兴趣,迫切问道:“说来听听!” 崔毅迟疑不语,武思远急道:“你只要肯说实话,对我忠贞不贰,从今日开始,我便荐你为中书舍人,做我的谋主。” 崔毅听后大喜,如实道:“张汉阳欲借大理寺之力,集齐黄河命案中与您有关的证据,好在陛下面前控告您。” 武思远闻言怒道:“这个张汉阳,看来是活腻味了,竟敢公然与我作对。之前看在他谋划政变有功的份上,未与他计较,如今他却处处针对我,骑到了我的头上。既然他要与我为敌,那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崔毅忙安慰道:“梁王爷不必动怒,那张汉阳已是半个身子进棺材的人了,不足为虑。” 武思远问道:“你可有对付他的计策?” 崔毅道:“既然梁王爷对我如此信任,某自当倾囊相授。要我说,对付张汉阳那帮人,唯有一招可行。” 武思远道:“说来听听!” 崔毅道:“张汉阳一众五人,个个手握将相大权,并且胆略过人,以至于前不久废掉女皇都轻而易举。而他们对大王您更是恨之入骨,日夜都想食您肉,灭您族,大王如不早日除掉这五人,恐危如晨露。” 武思远闻言点头道:“你说得有理!”说着武思远便命人摆下一桌酒席,与崔毅对饮,并向其请教保命之法,崔毅更是给他出了一个奇招。 自此,武思远便勾结韦后,日日在中宗面前诬陷张汉阳等人,并献言道:“陛下,张汉阳那些老臣,仗着拥戴复辟功劳,专擅朝政,骄横不逊,长此以往,恐对我大唐江山社稷不利。” 中宗点头道:“爱卿言之有理,看来这帮老家伙不得不防。” 武思远闻言窃喜,继续说道:“陛下英明,臣有一招可免除后顾之忧。” 李显道:“爱卿但说无妨!” 武思远近前一步道:“臣认为陛下可封他们五人为王,同时罢其政务,如此一来,表面不失为尊宠功臣,实则悄无声息削弱了他们的权力。” 李显闻言赞道:“此举甚妥,就依你说的办。” 次日,唐中宗李显当朝加封侍中、齐公敬晖为平阳王,谯公桓士则为扶阳王,中书令张汉阳为汉阳王,南阳公袁恕己为南阳王,特进、同中书门下三品、博陵公崔玄暐为博陵王,同时免去他们的宰相职务,赐五人金帛鞍马,令其每月初一、十五朝见天子。 又赐桓士则姓韦氏,让其以后与韦皇后同籍。 退朝后,张汉阳愤愤不平,叫来桓士则商议对策。 张汉阳开口道:“今日他们的这一步棋可真是高明,逼得我们夹缝求生。” 桓士则怒道:“这定是那武思远和韦皇后的主意,他们这是要彻底废掉我们手中的权力,好在朝堂上只手遮天。” 张汉阳沉思半晌道:“陛下做出如此之举,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他们下手如此之快,我倒觉得是有人泄露了我们的计划。” 桓士则闻言一惊:“我们的人一向谨小慎微,会是谁泄了密?” 张汉阳道:“此人定在我们身边,如此高招,非武思远和韦后所能想到。” 桓士则猜测道:“该不会是前阵子我们派去监视武思远的崔毅?” 张汉阳反问道:“你不是说此人异常可靠?” 桓士则道:“当下只有他与武思远走得最近,怕其已受武思远蛊惑,出卖了我们。” 张汉阳狠心道:“若真是此人泄了密,定要尽快除掉。” 桓士则道:“随后我即去暗查这崔毅,现我们已无实权,只能每月初一、十五朝圣,下一步当如何打算?” 张汉阳环顾四周,见空无一人,便低声道:“现只有靠大理寺了,只要能查明黄河灾区命案与武思远、郑普等人有关,我便可找人拟表,请求陛下削去武氏集团成员的王爵。” 桓士则顾虑道:“在此之前,卫尉卿杨元琰见武思远日益专擅朝政,主动向陛下请求辞去官位,削发为僧,可陛下始终未同意。我们若执意与武思远斗下去,怕不会有好结果。” 张汉阳打趣道:“这还未斗几回合,你便要打退堂鼓?” 桓士则道:“桓某从不畏死,只是这小人难斗,他们喜欢搬弄是非,暗箭伤人,一着不慎,便会遭遇性命危险。” 张汉阳道:“你说得有理,人一旦功成名就,如果不知急流勇退,便会遇到危险。如今走到这一步,已无退路,唯有与小人抗争到底,方能保全自身,天地换颜。” 桓士则自嘲道:“我就上了一道奏章,便被他们改了姓氏,真不知其还会使出什么手段对付我们?” 张汉阳又打趣道:“韦后度量大,非但未惩治你,还特赐你韦姓,划入皇后同族,这是多大的恩典啊!看来我以后得改口叫你韦士则了!” 桓士则叹道:“您就别开我玩笑了,既然姓都被他们改了,那就顺其自然吧!” 张汉阳安慰道:“棋还未下至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输赢。此刻,我们更应该保持冷静,万不可乱了方寸。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能活到今日,全靠信仰支撑。” 桓士则闻言道:“我们今先聊到这儿,我先去调查泄密之人,此人尚在一日,我们便多一分危险。”言毕,桓士则辞去不题。 且说黄河灾区谣言一事,经大理寺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