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光乍亮,曹灵辉率一众捕快来至公主府。不料本该留守在外的捕快,人影全无。曹灵辉忙命人去叫门,谁知叫了半天,没人回应。他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于是忙叫人撞开宣城公主的房门。进门一看,房间并无一人,榻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根本就没有人动过。曹灵辉又命手下将整个屋子仔细检查了一遍,只见一捕快报道:“大人,室内并无打斗痕迹。”曹灵辉猜测道:“长公主很有可能被那神秘力量带走了。”一旁捕快疑惑:“哪有什么神秘力量?”曹灵辉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昨夜我和林玄泽一起抓那哑仆时,亲眼见到其被股一神秘力量救走,但那神秘力量并未留下任何痕迹。” 众人倍感不可思议,曹灵辉又道:“我猜这长公主很可能被那幕后主使利用了。”一捕快好奇问道:“这幕后主使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高超的本领?”曹灵辉道:“我听玄泽法师说,此人借那些惨死老猫的怨气,练成了一种比猫鬼之术更为厉害的邪术,不仅来无影去无踪,还可以摄人心魄,炼化元神。”曹灵辉见众人惶恐不已,不禁鼓舞道:“大家莫怕,林玄泽走之前找过我,说有一能厌劾鬼神、驱邪袪魅的高人,可助我们一臂之力,他已去南海请了,我们就静候佳音吧!”一捕快道:“大理寺如今的案子一件比一件离奇,这官差是越来越不好当了!”曹灵辉安慰道:“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再厉害的邪术,也有克制的办法。我们身为大理寺一员,理应排除万难,查清真相,给受害者家属一个交代。”众捕快闻言顿时心安了些许。 却说林玄泽借遁术来至南海龙兴新观,一道童将其拦下问道:“你怎么又来了?”林玄泽道:“我今日前来,是有一件重大的事要求令尊相助。”道童闻言解释道:“我师父早已不问世事,您还是请回吧!”林玄泽道:“令尊一向以慈悲为怀,济世救人,今日我所遇之事,怕只有你师父能够解决,烦请道兄通禀一声。”道童好奇问道:“你不也是幻术师,何事还需劳我师父大驾?他现潜心修行,不喜外人打扰。而且他已明确说过,只要与圣皇有关的事,他都不会管的。”林玄泽见怎么说都不行,便提醒道:“此事与一邪恶组织有关,他们行踪诡秘,杀人于无形,又善用腹语模仿他人的声音。此人有颠覆大唐之心,一日不除,天下一日不宁。你师父虽已隐退,但毕竟还是大唐子民,若他能出山为民除害,也算是功德一件。”道童觉得此事非同寻常,便回禀了叶道元。 其实叶道元早料到林玄泽今日会登门而来,且所求之事会动摇国本,便对徒弟道:“带他进来吧!”道童受命出门去请。未几,林玄泽受道童指引来至叶道元所在练功房,只见叶道元端坐在上,盘膝打坐。他忙上前施礼道:“晚辈林玄泽,拜见叶天师。”叶道元笑问道:“你怎么又来了?”林玄泽回道:“晚辈今日前来,是遇到一件棘手之事,想请天师出手相助。”叶道元问道:“你且具体说来,我听听!”林玄泽问道:“不知天师可有听闻,现长安有一神秘的组织,他们杀人不露行踪,可借腹语模仿任何人的声音,我朋友已被他们抓去,至今生死未卜。” 叶道元道:“我早已归隐世外,此等组织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林玄泽道:“我怀疑他们借那些惨死的猫的怨气,已炼成摄人心魄,炼化元神的邪术。”叶道元闻言眉头紧皱,掐指一算,叹道:“以你现在的功力,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要想铲除他们并非易事,他们要杀的不是你,只因你坏了他们的计划,他们才对你身边的人下手。”林玄泽点头附和道:“确实如此,前阵子他们还恐吓我,若我不帮他们除掉圣皇,便让我那朋友死无葬身之地。”叶道元道:“此事我本不想掺和,若非我使命所在,就算你阿爷林元丰来求我,我也不会出手。不过若不及时制止,到时受害者只会更多。”林玄泽道:“天师大义凛然,晚辈深感敬佩。只是他们行踪不定,我们无法获知其老巢所在。”叶道元道:“要想找到他们的老巢并非难事,难在不知道他们何时会再次现身。只要其一出现,我便可借铜钟传音移形大法,找到他们的位置。” 林玄泽闻言惊叹道:“想不到世间竟有此等幻术?”叶道元道:“你有所不知,此乃我的独门秘术。这铜钟乃天地间有灵之物,只要钟声一响,无论他人是在行走,还是在隐身,皆会显形。”林玄泽闻言赞叹道:“若能用此法擒获他们,那自是再好不过。”叶道元道:“这只是我的设想,若欲降服他们,还需与之正面交手,如此方能摸清对方的本领和罩门。”林玄泽道:“那是当然,看来我们还得想个万全之策。”叶道元问道:“你与他们打过多次交道,你对此有何看法?”林玄泽思索一番道:“他们的邪术是借猫的怨气炼成的,每逢深夜子时,势必要祭拜猫鬼。我们只要借此时机,破坏他们的计划,那幕后之人若发现有人阻挠,必会现身,到时我们躲在暗处,即可看清其真面。”叶道元闻言点头道:“此法尚可一试。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你十分担心你朋友的安危,不如今夜我们一道去会会那神秘人。”林玄泽忙感激道:“多谢天师出手相助!”言罢,林玄泽在观内歇下。 时至黄昏,叶道元身着黄色法衣,腰挎天师剑,手托铜钟,准备与随林玄泽前往长安驱邪除魅。林玄泽见状好奇问道:“天师,您这巴掌大的铜钟,如何能将声音传远?”叶道元笑道:“你等会儿便知道这铜钟的奇妙之处了。”说着,二人出了龙兴新观,只见叶道元念了几句咒语,手中铜钟瞬间变得如人一般大小。此钟重达八百斤,外形匀称端庄,厚实稳重。乍看简素,其实复杂。自上而下有七匝箍径,拦腰环束七线宽带,中有葵状锤脐和多道垂竖径线。林玄泽通体仔细看后,不禁赞道:“细线经纬,光润细腻,颜色入眼,既不失道家素雅超俗,又倍显高贵,真是口好钟!”叶道元听后甚是欣慰:“这钟身图案是我观天象后,炼制而成,此钟可大可小,其声可传千里,拥有吞噬万物之能。”林玄泽喜道:“有此钟在,何愁邪魅不除!”“我们这就出发吧!”叶道元说完便拔出天师剑,向铜钟击去。那铜钟瞬间发出浑厚响亮的当当声,震天动地,响彻山谷,千里传音,经久不息。林玄泽施展遁术,紧随其后,须臾二人便来至长安城。 是时,夜幕冉冉降临。街上已鲜有人影,只剩下零星灯光洒落在长安城的街坊之间。林玄泽领叶道元来驿馆会见了曹灵辉,向其引荐了这位道派天师。曹灵辉早闻叶道元大名,忙拜道:“天师在上,请受曹某一拜!”叶道元忙扶起道:“不必拘礼,我早已不在朝为官。”曹灵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