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闻言诧异道:“若无证据,断不可妄下定论,重俊乃我三儿,他的性格我最清楚,其绝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武思远深知李重俊的存在,是阻碍自己成为储君的绊脚石,其一日不除,自己便永远无法实现心愿,遂有意离间道:“陛下庇护之情,臣能理解,不过还望陛下莫大意了,太子年轻气盛,疾恶如仇,经韦后母女多番折辱,对其早已是恨之入骨,种种动机证明,太子极有可能是此案的幕后主使!”李显闻言愣了半晌,诧异道:“若真如你所言,那就要派人时刻监视着太子一举一动,不过知子莫若父,朕相信他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武思远道:“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真假终有一日会显现,就怕事到临头,再想亡羊补牢已为时晚矣!”李显见武思远对着太子不断小题大做,话锋一转问道:“爱卿可还有别事要奏?”武思远思索一番道:“陛下,臣已将女皇陪葬之物备齐,万事俱备,只待找到那封闭已久的陵寝墓门,确保在不破坏王陵原有风水布局的情况下,顺利安葬女皇。臣见林玄泽已将乾陵的布局图呈与您,不知陛下欲将乾陵的风水大事交付于谁?”李显道:“朕方才已将此重任交与了林玄泽,此人曾多次配合大理寺,屡破奇案,在我朝亦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幻术大师,其能力也是有目共睹,幻术不亚于其父林元丰。”武思远见李显已做定夺,便妥协道:“既然陛下圣意已决,臣就不打扰您歇息了。”言毕,武思远心事重重拜辞而去。 林玄泽与曹灵辉离开皇城后,大松了一口气。林玄泽提议去酒楼用膳,曹灵辉却因要务缠身推辞了,只提醒道:“接下来的每一步,我们都要格外谨慎。陛下虽相信了我们的话,可那武思远仍存有疑虑,他若是在陛下面前说三道四,陛下不会不当回事。”林玄泽道:“不必担心,那武思远现已是如芒在背,一旦将陛下交付的合葬之事办砸,他便会失去陛下的信任,从而地位一落千丈。再者,他做下那么多的亏心事,得罪的人不计其数,大家都恨他恨得牙根痒痒,一但他地位不保,哪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你别看他现官居高位,表面潇洒快活,内心实则极度不安,如履薄冰,而这一切皆源于他的贪婪和野心。”曹灵辉闻言点头道:“你分析得甚是透彻,你曾说你阿爷他们要利用那些痛恨武思远的人,若那人真是太子,他可有胆量借女皇合葬之机行刺武思远?”林玄泽道:“武思远与韦后一直觊觎皇位,妄想独揽大权,李重俊现身为太子,属实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我想太子亦清楚自己当下处境,因此不得不为之。他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体恤下人,广纳良言,处处为百姓社稷着想,可人无完人,金无赤足,他有一处致命缺点,是此事成败的关键一环。” 曹灵辉闻言好奇道:“愿闻其详!”林玄泽道:“太子身上最大的缺点便是年轻气盛,嫉恶如仇,不懂得藏锋,处处与武思远等人针锋相对,使自己过早暴露于危险之中。此点的存在,难免会令他误判形势,做出冲动之举。”曹灵辉道:“若真按你说的这般演进,太子一但失手,那武思远和韦皇后便会趁势而上,如此一来,陛下必会身处险境,甚至会有性命危险。”林玄泽道:“此事你只说对了一半,若太子真是遭人利用,即使失败,一时也不至于威胁到陛下的安危。你也知道,武思远早已是众矢之的,他被人收拾,是迟早的事。不过,即使太子真有能耐除掉武思远与韦皇后他们,其终究也会落个谋逆的下场,而最终胜利者只会有一人。”曹灵辉试问道:“何人?”林玄泽沉声道:“我阿爷现暗助的那位王爷。”曹灵辉闻问道:“这王爷不会真是那临淄王李隆基吧?”林玄泽道:“当务之急,我们在暗助他们前,定要查明这王爷的真实身份。若其真是女皇的亲孙李隆基,接下来,必将又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政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