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 李安全惊魂未定的坐车离开和平医院来到温馨公寓,刚一下车,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她有些犹豫,似乎是没想到会有给李安全打电话的一天。 “借我点钱,好不好,李安全,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换做以前听到这个声音,李安全肯定毫不犹豫的把电话挂断,不过今天好像不一样,电话那边的人,将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 给李安全来电的,正是他几天前的同事,陈玲花。 “你怎么不找赵根器。”李安全好笑的问道。 以你们二人深入浅出的交情,赵根器不会连几千块钱都不愿意借吧。 “他……”陈玲花的声音很惊恐,很焦急,说话间语气不自觉的发抖:“他死了!公司解散的前一天晚上,他死了!” 赵根器,死了? 李安全闻言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语气凝重的问道:“他是怎么死的,你找我借钱做什么。” “我不知道,不知道……他老婆说他那天……之后,没有回家,他们找了几天,找了几天……今天早上在城外找到他的!” “你借点钱给我好不好!李安全!你借两千块钱给我!我有钱了肯定会还给你的……下个月!下个月我肯定会还给你的!” 光听声音,陈玲花好像在崩溃的边缘,电话那头传来语无伦次的嘶吼。 “你要钱干什么。”李安全皱着眉头问道,这么大个人,连两千块钱都拿不出来? “打胎……打胎!医生说这一次肯定能打掉的!你借两千块钱给我好不好!” 莫非是她和赵根器的事败露了,男朋友要她把小孩打掉? 问题是,陈玲花什么时候怀孕了? 突然李安全发现她这话好像不太对:“你说,医生说这一次肯定能打掉?” 陈玲花不止打了一次胎,而且还没打掉? 如果从外观上看不出来,那么她怀孕的时间应该不长才对,怎么会打不掉呢。 李安全思索之际,电话那头再次传来声音。 “对,对,这一次肯定能打掉,你先接我两千块钱好不好……”说着,电话那头的陈玲花崩溃的哭了起来。 “能说一下是怎么回事吗。”李安全总感觉事情好像脱离了他的认知。 “不知道……我不知道!”陈玲花突然对着吼了起来:“前天刚睡醒它就这样了!我没疯!你要相信我,李安全、你要相信我!” …… 从陈玲花的话中,李安全陆续知道了这两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大前天和赵根器发生那样的事后,陈玲花当晚并没有回家,而是去外面酒吧喝了一晚上的酒。 发生那样的事后,陈玲花感觉自己脸都丢尽了,便想着找到赵根器质问他,无奈打了一晚上的电话,除了刚开始的几个电话,赵根器推脱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陈玲花憋着一肚子闷气,喝到迷迷糊糊这才回家。 第二天一早她便收到了公司解散的消息,也是这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肚子好像大了一圈。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啤酒肚,也没当回事,回到公司把电脑和自己的私人物品拿走后,陈玲花就马不停蹄的在各种群里灌水。 这是她一直以来找工作的方法,先在群里勾搭上一个小领导,然后让那个小领导给她安排职务,赵根器就是这么跟她勾搭上的。 只要女人岔开腿,就一定会比男人多条路,很快,陈玲花故技重施又勾搭上了一个小领导,聊得热火朝天之际,陈玲花想起来自己一天没吃饭了,缠着小领导给自己点了个外卖。 陈玲花饿的两眼昏花,可是当外卖送到手上的时候,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后来不知怎的,神使鬼差之下,陈玲花来到了菜市场,买走几斤猪肉,等她回过神来,这些生猪肉已经被她咽下肚。 她冲到厕所扣了半天喉咙只吐出了点苦水,那些刚吃下的肉就好像消失在她的身体里一样。 几个成年人一天都吃不完的肉被她一口气吃完不说,坐在厕所地上的陈玲花很快又感觉饿了,饿的两眼昏花。 这时候她的肚子大了一圈,先是怀了三四个月的模样。 可是她的脑子已经顾不得身体上的变化了,此时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饿字。 吃……吃…… …… 李安全皱起眉头听着陈玲花讲述这几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双手撑在下巴上不断摩挲着。 “她这是怎么回事?” 恐怖故事? 挂断电话,李安全蹲坐在地上沉思半晌,决定要不改天找到陈玲花看看情况。 她这个人讨厌归讨厌,倒也罪不至死,况且,最要紧的是,万一她体内的恶灵和那白布一样,某天也会冲着自己来,那可不妙。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李安全蹲在想了一阵,决定处理完盖庆丰的事情就去看看陈玲花到底发生了什么。 至于钱,是绝对不能借的…… 点开银行软件,李安全撇着嘴抹了把鼻子,一脸死相的退出,装作无事发生般把手机收起来。 站起来,转身,身后是一间貌若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旅馆模样的建筑,事实也正是如此。 大门把手被三根粗细不一的大铁链牢牢缠住,每根铁链上还挂着一把大了一圈的铁锁。 “朱品明欠钱不还死全家!” “朱品明你不得好死!你全家下地狱!” “千万别让老子找到你!让老子找到老子杀你全家!” …… 墙壁上被人上大量的红色油漆,从上面的字迹可以得知,这家公寓的老板欠人钱不还,跑路了。 李安全拽了几下铁链,缠得很牢实,绕着建筑楼走一圈,这栋楼的第一层没有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