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守备,自然是姓东方,他的名字叫泽。 虽然和东方家扯得上一点关系,但是他是旁系中的旁系,他父亲的妻子的爷爷的妻子是东方家主脉,相当于是远房亲戚了。不过在这偏远的兴郡,他可是个厉害的人物,在这座城里,他军政一手抓,驻守在这条防线上。 按理说公主的车队早就可以到兴郡了,但半路上听说韩川打仗了,所以没有走徐郡,而是走寻州从东边绕过来的,耽搁了一些时日,好在没有误了时辰。 按理说一个边区守备,就算顶着个东方家的名头,但东方泽连旁系都算不上,就算要行分化拉拢之策,一个宗室女也绰绰有余了,何必要把公主送出去,落了自家脸面? 据有心人推测,是皇帝想要一步步收回边区的权力,从四大家族的手上抢回来,那么从什么地方开刀呢? 北殷家,南门家,西郭家都围绕着京畿,算是支撑着吴国的三座山头,拔掉一处,就相当于三角形塌掉一个角,立不牢了。而东方家相当于是三座山头外面的一座山头,而且近几年,因为皇帝势微,有点向着飞地的方向发展,自然得让它收收心了。 这一天一早,东方泽就领着一众百姓和兵士出了南城门,准备迎接五公主。 这支车队是庞大的,虽然皇帝势微,但太监宫女是不可少的,这是礼数,皇家的礼数。 这时,前方来了几名骑士,这几名骑士身着银甲,威武不凡,骑着骏马,腰间挎刀,这是前来通禀的护卫,也是禁军,不过这批护卫比起周国的禁军,光是气势,就差了不止一点点,有点银枪蜡头的意思。 李无命也在迎接的一众将领之中,不过,他排在末位,前方都是正军将领。 公主的车队靠近了,四周排布的是众多禁军,中间是一辆豪华的马车,雕刻精美。 马车前方有一个台子,后方是帘幕。 李无命心里想着这个公主的长相如何,就算不是国色天香,也得看得过去吧,总不能整的像如花一样,那就是把皇帝的脸丢到泥浆里,还用脚后跟踩一踩了。 而此时的马车里,站着两个公公,呆如木鸡,傻愣愣的,而两个宫女脸色痴傻,倒在地上。 五公主害怕地坐在床上,拿着一把匕首,指着面前的红衣女人,“你,你是谁!” 红衣女人娇笑道:“我,是你啊。” 随后,女人手臂轻挥,五公主晕倒过去,再在自己脸上一抹,她的脸就变成了五公主的脸,然后换上公主的衣服,骨骼一阵脆响,一个一模一样的五公主出现在了马车里。 接着,她把五公主丢到一个原本打算装嫁妆的空箱子里,给她注入一股气,让她不至于马上就死去。 最后,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掩嘴笑道:“还是没有我好看啊。” 那些太监宫女突然清醒了过来,看向了五公主。 这名“五公主”笑道:“都出去吧,本宫想安静一下。” “是。”宫里不缺好手,但在世上少见的三阶大高手面前,还是不够看。 “嘻嘻,不知道这位郎君相貌如何。” 此时的东方泽看着车架缓缓驶近,对身后的李无命道:“交接一下。” 李无命有些愣神,然后他很快就上前了。 一个太监走过来,对东方泽道:“公主就交给您了,不过,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的。” 东方泽点头。太监拿出一道明晃晃的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念汝戍边有功,朕今将五皇女赐婚于汝,望汝继续戍边,勿给周狗犯境之机,钦此!” “好了吗?” “还有一份。”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近册封汝为兴郡知府,世袭罔替,钦此。” 然后,太监道:“可以了。” 李无命马上率兵接管了禁军对于马车的防卫,然后,禁军列队,跟在后面。 这时,先前的通禀禁军道:“皇帝在出发前交代过,我们也是陛下送给驸马的嫁妆。” 虽然这样不太好,但是多一份力量守城总是好的,虽然禁军野战不行,但守城总比巡城司要强。队伍进了城,城两边街道上的百姓夹道而观。 能让一个曾经的军事重镇拿出这么热闹的一面,足以看出东方泽在这座城的威望之高。 两边酒楼的窗台上,挤满了人,此时前面的百姓过来传播了圣旨的事,大家都知道东方泽被封为了驸马,还被封为兴郡知府。 所以,当有人叫:“恭喜守备大人成婚!” 旁边人会纠正道:“是知府大人!”而原本酒楼上的红灯笼,条幅也换了下来,紧赶慢赶地改上了知府二字。 附近青楼的清倌儿,也改变了唱词,商贾的贺礼上也改了名儿,换了块红布包着。 而附近的孩子翘首以盼,脑中幻想着知府大人的新娘子长什么样,自己是不是也可以。从此,吴国兴郡小孩扮演东方泽时往往会和邻居家女娃玩娶亲的游戏,但少不了被女孩的爹揍。 终于,队伍在守备府门前停了下来,马车进了府,甲士们守在门口,而禁军士卒,自有城外大营给他们住。随后,马车驶向了后院,而早在门口等候的送礼的商人,兵士,送上了礼,这些礼会被记下是谁送的,然后钱粮运到库房以备军需,而珍宝书画一类则会给知府大人过目。 至于皇帝给的嫁妆,已经被运送到守备府的库房里,由自家人清点。 而一处库房里,一个管家打开一个个箱子,进行检查。 突然,他打开一个箱子,看到一个只穿着白色内衬的女人,女人相貌不算国色天香,但自带一股子贵气。 “这……”管家一下子慌了神,嫁妆里有个大活人,这可如何是好。 管家看着女人薄薄的内衬下,是细腻的皮肤,若隐若现的饱满胸部,下身的光滑长腿和裙间隐约可视的屁股,他起了色心。 一不做二不休,对着门外的几个下属道:“我去下茅厕,你们继续清点。” 说完,抱起女人,向着库房后面走去。 后面有一个曾经坍塌的柴房,此时还可以看见一个房间的模样。 这里平时没人会走过,他把女人藏匿在破败的柴房深处,这里不时有寒风吹进来,女人不时地打哆嗦。 不过管事的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情,他把破旧的东西挡在门口,然后,“嘶啦”。 …… “嘶啦,”洛魂的刀像划开豆腐一样砍开地砖。 旁边的番子吓得跪地磕头求饶,“对不起,大人,我有罪,我有罪。” “你把冥大人跟丢了,自裁吧。” “是。”番子双掌打向自己胸膛,掌力震碎心脏,死了。 “告诉手下,计划提前发动。” “是。” 洛混身后的影子动了,刚准备离开,门口出现了一道红衣身影,道:“不用了,安排几个小刺客在婚礼上刺杀东方知府就行了。” “是,冥大人!我这就安排。” …… 在前院里,坐着一大群人。 这些人里有高门大户,有军中武官,有文人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