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到站,皮山公园站。” 李无命看着前方熟悉的方向盘,他又回来了。 他摸了摸兜,兜里面还有两张冥币,但是阿彩消失了。 他回头看去,他的乘客们还是稳稳当当地坐在后面。 只不过多了几个人而已。 一个傻子,一个女人,一个老头,一团水藻,一个拿着菜刀的人。 这里面有人也有“人”。 老头头顶开花,脸色苍白,身上穿着一件胸口写有某某水电站的工作服。 女人像是个正常人,脸上画着厚厚的妆,但李无命一眼认出来她是那个房东。 那一团水藻像是一个人,还在颤动。如果按照李无命的猜想,这四个人对印一下是,房东对应莫下公寓,水藻对应申湖,老头对应水村电厂,傻子对应水村里的守村人。 至于拿刀人,如果把他手里的刀认真看,可以看到打磨过的痕迹,依稀可见黑城南辞菜刀。 对应齐了,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不过,现在自己倒是无聊,自己不用开车,只要看看四周。但四周都是黑暗,他看了也相当于瞎子看外面。 无聊就只能研究一下收音机了。 这台不插电的收音机让他很好奇。 好奇是人类发展的动力。 他成功迈出了这一步。 他突然发现这个收音机没有按下开关。他把开关按下,收音机突然间变了。收音机变重了。 一阵沙哑的声音从收音机里传出,李无命敢肯定,这绝对不是这台收音机原本的声音。“你来啦。” …… 李无命把收音机放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现在,他无论怎么拍收音机,它都不会响了。 收音机放回了原位应该是有人来了。 很快,有五个人出现,他们都好端端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三男两女。 分别是徐浮,张三,苏嗜,姚珠,晁昶。 这些人惊魂未定,但他们还是警惕地扫视四周。这些人向着车头车尾巡视。徐浮和姚珠走到了李无命面前。 这些人就像是卖古玩的老手,眼光毒辣,很容易就可以发现异常。李无命竭力掩饰好自己,但是掩饰终究还是掩饰,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收放自如,他有点后悔知道这个惊人的消息。 李无命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运气好,又或者,这一段多出来的时间是故意的。 这两个人看着李无命,他们觉得他很可疑。 他们正要动手,虽然这里不让杀会员,但是,轻轻的精神访问还是可以的。然而,收音机在这时突然响了起来。 “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 有过泪,有过错。还记得,坚持什么。 真爱过,才会懂。 会寂寞,会回首。 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一辈子。 “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单过。 “一声朋友,你会懂。 “还有伤,还有痛。 “还要走,还有我……” 一首周华健的《朋友》打乱了他们的节奏,他们看着收音机。 李无命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发现问题了,他们把这个收音机当做了故事会一样的东西,随着时间推移,对于这种发号施令的东西所具有的奴性也就越重。 像是被训练好的狗一样,一声令下,立马冲出去,丝毫不会在意主人身上的不同。 他或许是进入不久,没有这种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样的情绪。一曲结束,收音机又说话了。 “我们先来一首歌缓和一下气氛,朋友们,欢迎收听午夜故事会节目,我是你们的主持人,**(雪花音)”“现在是晚上二十三点五十五分,我们先来讲一个小故事,这是一个休闲放松的故事。 “女大三,抱金砖,这是一句顺口溜,而一般认为的男大三,靠金三在这个故事里面的主人公似乎不是太管用。 “小陆是一个对母亲言听计从的人,也就是后世说的妈宝。 “他已经二十九了,他有一个喜欢的人。 “但是,他的母亲让他娶她单位的一个同事的女儿。 “这个女孩长相过得去,姓晁。 “作为一名合格的妈宝,他自然走上了普通妈宝的老路。 “他和女孩只见过一面,这自然不能说是两情相悦,因为见一面就谈感情的,有大半是在乎美貌,剩下的分四种,一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心动的感觉,一种是在骗,还有一种是年纪大了,急着结婚,把结婚当做了工作,最后一种是被催婚。 “小陆属于第五种,当然,女孩母亲也是想着赶紧结婚,都二十六了,再过个几年就没人要,年老朱黄了。 “婚姻的殿堂是神圣的,结婚之后的男人和婚前截然不同。 “他虽然对于母亲仍然言听计从,但是也硬气起来了。 “他敢于对母亲说拒绝了。 “这让母亲不爽,自己生他养他,他敢对自己说不? “母亲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他不想要自己的儿子许逆自己,他想要他在自己的手心里飞不出去。 “女孩是不是对他灌了迷魂汤? “人越是年纪大,越是会疑神疑鬼。 “她想要处处刁难,但是这个女孩实在是太过于贤妻良母,温文儒雅了,这导致她根本找不到问题。 “顶多口上的阴阳怪气不足以造成她心灵上的爽感。 “内心越来越不喜,对她越来越看不顺眼。 “很快,她找到了攻击她的好方法,没有孩子。 “医院的检查结果显示,子嗣艰难。 “母亲找到了借口,逼迫他们离婚。 “他不想,但是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妻子。 “妈宝选择了母亲。 “女孩走了,他在她走前许诺今生不会忘记她。 “女孩很感动,三个月后。 “一处建筑工地里传来了哼哼唧唧的声音。 “一个带着蓝色绒线帽,穿着白色卫衣的女孩走上前,看到了一身酒气的前老公。 “她不敢置信,跌跌撞撞,从地上拿起了一块砖。 “嘭。“所以,男大三,挨板砖。” 大家看向晁昶,她低下头。 李无命觉得她像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人,他很难想到她,就像是她被故意忽略了一样。 收音机又响了,这一次,声音很奇怪。车厢里在这时迎来了异变。 一只只虫子从车厢夹缝里爬出,车厢渗出血液。 “朋友一生一起走……”这句话不是唱出来的,而是嘶吼出来的。冷静的男声再次出现。 “会员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听午夜故事会节目,我是你们的主持人,**。(渗人的笑声)现在是午夜零点。 “这一次,我们讲一个故事。 “一个以你们为主角的故事。 “后排的乘客们是听众。” 李无命看着车上的时钟,上面显示着时间,2002年2月29号零点零一分。 李无命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2002年,有二十九号吗? “叮,你有两条通知。罪恶卡牌收集到一张卡片。黑桃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