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皱眉，看着浣九的大眼睛，不解问道，“你的灵力呢？”
“啊哈这个啊！”浣九扑哧笑出声，还真就像来之前凤羽说过那般，司命肯定会来探她的灵力，让浣九记得要告诉司命，“凤羽说我的灵力甚微，师父可以闭眼参照百年花草初升仙的灵力来比对。”
“……”数万年间也无人直接提起仙尊凤羽的名讳，司命想着，看来还是要好好习惯一下。
司命侧了侧头，闭上双眼，拉着浣九的左手再次细探，果真还真有一丝丝细微的灵力划过。
这是万年修炼的灵狐族吗！虽然说真如传闻那般化为人形果真貌美，可这灵力这也太弱了吧！司命险些说出了这句话，又是一个生生咽下。好像突然之间懂了为何尊上要将这小狐选作文仙，成为自己的徒儿。
也有那么一刹，司命开始质疑狐狸究竟是蛋生还是胎生，难不成当初尊上从灵狐族带回的是狐狸蛋？不对，狐狸可是胎生啊！
带回之时自己在南华阁找尊上下棋那会儿也是早就见过趴在尊上怀里的红狐，一双杏眼清澈，再看看眼前的浣九，是这双眼睛没错啊！
“徒、徒……”一想到浣九在万年前已封上仙，与自己同级，还与尊上同住南华阁，顿声改口道，“浣九小殿下。”
“师父要喝茶吗？”浣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喝、喝茶？”司命愕然。
“浣九曾在藏书阁的话本里读到过，”浣九若有所思的说，“都说徒儿拜师之时，要从师父喝了拜师茶才算！”
“就依你。”司命点了点头，虽是第一次当师父，但这件事倒是在梳理天水瑶的命数时读到过多次。“从这出去右手边有一个小厨房，这时草儿应该就在厨房内，你想找什么都可以问她。”
“草儿？”浣九重复了一遍名字便转身跑出司命殿，边跑边说，“师父等我。”
“看来这同草儿一般也是个至善的娃儿。”司命看着浣□□风火火一蹦一跳跑出司命殿的背影，不禁感叹道。但说完这句司命又在想，一万岁的上仙叫她娃儿感觉好像是不妥了些。
“草儿！草儿！”浣九一出司命殿就开始大声呼喊，“草儿你在哪！”
“这儿！”草儿从小厨房里怯生生的探出了个头，轻声细语的回应。
“原来草儿是个妹妹！”好在浣九耳尖，听到了草儿的回应，一转头便看到了她，于是乎蹦蹦跳跳的往草儿的方向奔去。
“……你是？”看着浣九想自己飞奔，草儿内向的不敢直视眼前这双好看的杏眼，低了低头。
“我是浣九！”浣九一把牵起草儿的双手，对比怯生的草儿，司命远远地看去浣九简直是个社牛。“我是司命的新徒弟！我想来泡一壶拜师茶，草儿你能帮我找找茶吗？”
草儿看着被浣九牵起的双手，猛地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便拉着浣九往小厨房内走去。
小厨房干干净净，一看就是日日被整理的有条有序。
“草儿也是司命的徒弟吗？”想到司命只说了草儿的名字，浣九问了一句。
“我……”平日里除司命外甚少与外人接触的草儿好像并不排斥浣九的亲近，话也渐渐多了些，“我本是三生石边上的一株含羞草。”
“三生石？”浣九从未听闻。
“三生石就是司命殿门旁再走大约五米的位置，那个记载着姻缘的石头。”草儿在柜橱里一面翻找着前几日刚踩的新茶，一面答道。“天水瑶的命数是由司命在司命殿中的命簿记载，而仙魔的姻缘则就呈现在三生石上。天水瑶能看命数，仙魔则只能看命定的姻缘。”
“好在三生石在司命殿中，平时来想询问姻缘的仙魔可多了，不过也大多都不敢走进司命殿来找司命一探究竟。大概也是怕未知的事儿突然不如所愿把。”草儿将茶和茶壶交到浣九手中，看着浣九认真的听自己说话，便不由得多说了些未曾对外人说过的话，“其实我本是一株特别普通的含羞草，就像天界所有其他植物一样，并没有灵力的。只是一百多年前的一日，司命捡到了一滴红色血泪珠，血泪珠是由情意深切的爱在受到剖心的疼痛时留下的眼泪汇聚而成。大抵是流泪之人的灵力高深吧，寻常血泪珠不过百年便化尘，但这颗血泪珠却感觉有万余年之久。”
浣九睁着杏眼，歪着脑袋静静的听着，心里不由得在想着，爱是什么呢？爱是话本上写的心有小鹿乱撞兮，心有万千蝴蝶飞舞澎湃的感觉吗？可又听到草儿口中剖心的疼痛这几个字眼，浣九皱眉，爱大概很痛吧。
“司命那日因为边喝酒边看天水瑶的命数，被虐的无心多想，便把血泪珠随手往后一丢，叹了口气，便往屋内走去。”草儿看着皱眉的浣九甚是可爱，不禁伸手抚了抚浣九的眉头，继续道，“这颗血泪珠其实是不寻常的，它被丟向三生石时碎开的一瞬化成一滴血泪，滴在了地上的含羞草上。微弱的灵力传向了我，一百多年后我便化成了人形。”
“那你会感觉到当时血泪珠主人的难过吗？”浣九问出了从未有人问过草儿的话，草儿的眼眶湿润。
“没事的。”草儿没有正面回答，“不过后来司命看我化形后无处可去，便收留了我。司命不是我的师父，是我的恩人。”
“咳咳。拜师茶好了吗？”司命倚身靠在小厨房的门边，站了许久。寻常血泪珠从未有过灵力，草儿算是第一个通过血泪珠而受灵力成仙之人，至于是否能感受血泪珠先前之主的伤痛这件事，她从未问过。她还记得那个雨夜，刚化身为人的草儿蹲坐在三生石边，嚎啕大哭，司命才知她大抵是受血泪珠的影响情绪是大悲大痛，血泪珠本就是大悲大痛的产物。只是从未见过还带有灵力的血泪珠，能让灵力高深的人受如此的大悲大痛，该是多难承受的神伤啊，司命无从开口，只能是无声的抱着痛哭却无言的草儿。
“啊马上！！！”听入迷的浣九一惊，转头看向司命时这才想起手中拿着的茶和茶壶，匆匆抱了抱草儿，赶忙走向灶台开始想要生火。
草儿也吓了一跳，头一次诉出心声的她心里特别紧张，匆匆走出小厨房，走到三生石边上，幻化出含羞草的原型，紧紧的抱着自己。这大概是草儿觉得的最有安全感的状态了。
浣九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