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幸蹲在坐在凳子上的清水面前,把从医务室拿的冰袋敷到她胳膊上的淤青处,明显感到对方打了个寒颤,但却没有躲开,他有些稀奇,“怎么,这回怎么没有抱怨没有热敷只有冷敷呢?”
见她没有回答,他便抬头看她,却见她只是看着他傻笑。
御幸挑了挑眉,笑道,“吃错药了?”
清水没想到御幸回宿舍后,又去帮她从学校医务室拿了冰袋,因此对于他挑衅似的话根本不放在心上,只兀自笑得开心,“只是感觉很高兴罢了,要是一也生我的气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会不知道怎么办?”
御幸垂眸看向被他按着的冰袋的胳膊,“我只是有些生自己的气。”
清水呆了下,“为什么?”
御幸抬眸看她,“因为我不能让阿一觉得我是可靠的。”
清水有些惊讶的瞪圆了眸子,只觉他那么想真是不可思议,她微微倾身,意图看清楚他隐藏在镜片下的神情,“御幸一也,是本人吗?”
“靠太近了,”御幸一把按在都快蹭到他鼻尖的狐狸脸上,拉开两人的距离,“怎么,我说这话有这么奇怪吗?”
倒不是奇怪,只是也太少见了,毕竟一也这家伙可不是会把自己心里话拿出来说的人。
清水揉了揉鼻尖,认真道,“我若不觉得你可靠,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计划,同意跟你来青道呢,我可一直记得你说要去甲子园的事情呢。”她忍不住笑了,“你现在怀疑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太迟了。”
“清水一華,我说的不是棒球。”
“我知道,”清水动了动自己被她按着的手,下巴扬了扬,“我知道我自己很冲动,但我能去做的事我还是要做,那种情况下我没可能做到多么冷静的,再说就算受伤,一也不也很可靠的替我治疗了吗?我自是因为觉得你可靠才来了青道,是因为觉得一也可靠才敢一直这么任性,现在明白了吗?”
“你……”
御幸一时有些无言,“……我只是希望你能对周围稍微冷淡一些,你因为这个性格受了多少伤了,我不可能总在你身边的。”
“那个做不到,我要是能做到这个的话,当初又怎么会认识你,所以我做不到!”
清水有些执拗的看着沉默的少年,却见他突然一下把头靠在了她的膝头,压抑的笑出声。
“哈哈哈,为什么能这么自然的说出这种狡猾的话,只能说真不愧是小狐狸吗?你这让我怎么反驳?哈哈哈哈。”
清水被他笑的有些发懵,“小狐狸?御幸一也?你又给我起外号!!!”
“哎,这是重点吗?”
御幸好不容易在她炸毛前止住笑意,隐在镜片后望着她的眸子有些发亮,“对了,你不会来青道就真准备只当经理?礼酱也说过,即使不能参加正式比赛也是有练习赛可以参加的,不考虑继续当投手吗?”
他执起清水放在腿上自然握成拳的手,拇指轻轻划过的她手心里的薄茧,面露可惜,“这样就好吗?”
敏感的掌心被少年有些粗糙的手指扫过,有些发痒,清水下意识蜷缩了下指尖,把手抽了回去,“那个我之前也想过,不过,暂时另有打算,英雄怎么会无用武之地。”
她有些得意的勾起嘴角,面上笑容夺目,“不过,暂且保密。”
御幸却一眼看出她的小心思,毫不留情的笑出声,“哈哈,阿一怕是自己对你要做的事也没把握吧,看来这事的保密期限是遥遥无期啊。”
“御幸一也!我求你不要正常好不好!不会说话就少说话!”
“……哇哦,说中了。”
“闭嘴!”
…………
作为新来的一年级生,御幸已经有有一段时间没能摸到球棒和棒球了,更不可能有机会进入牛棚接球。
无论你之前有过怎么样的成就,来到了高中,就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必须表现的足够出色和显眼,才能让并不了解你的教练能在近一百多人中把你挑出来。
但御幸并不担心这点,他对自己在棒球上的实力和自我表现的冲劲都十分有自信。
今天难得提前结束训练,他洗澡后,从自动售卖机买了一罐黑咖啡晃晃悠悠的回到自己宿舍门口。
御幸进入青道的目标很明确,打败克里斯前辈,然后成为唯一的正捕手,然后和青道的队友一起去甲子园。
对方面对他挑衅仍然不冷不热的态度,并没有让他有所收敛,反而越加跃跃欲试,只是他刚刚入学,直到现在都是在做一些基础训练再加上每天一大早三碗撑得胃要破掉的米饭,让他感觉精神和□□受到了双倍折磨。
不过,不能作为捕手引导投手投球和参加比赛才是最痛苦的。
“再忍耐一下,”不知道想到什么,御幸突然掩唇笑了几声,反光的眼镜片遮住了他亮的出奇的眸子,“明天就是红白战啊,得好好表现才行……看来我很快就能被拔到一队参加正式比赛了,哈哈哈,真想现在就能接丹波前辈的球了,一定很有趣,不过其他的投手的球,我也是很感兴趣的。”
想起前几天去观看正选比赛时,依旧没有上场的克里斯前辈,御幸心里的兴致又落了几分,“难不成,还真的被阿一那家伙说中了?怎么可能,鬼故事也没有那么开展的,要真是那样,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他笑了几声,眼里却没了笑意,“……我说的是真的呢。”
“呀哈!你还真有精神啊。”
“好痛,好痛。”
脖子突然被人从身后勒住,屁股也被人用膝盖踢了一下,御幸被迫弯下腰,嘴里喊着痛,语气和表情却没太大波动,甚至还在看到身后的人时笑出了声,“仓持你不也没睡吗?怎么,察觉到仅仅只有跑得快参加明天的比赛可没办法奈前辈们如何,今晚出来努力了,哈哈哈,临时抱佛脚了没什么用呢。”
“啊,信不信我让你明天参加不了比赛。”
仓持洋一收紧手臂,露出一脸恶人相,但被他威胁的人却一脸不以为意,哈哈笑着,嘴里吐出毫无真情实感的话。
“哈哈,明天比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