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重重关上了门。
什么毛病。她腹诽。回身去对面自己家,突然醒悟自己今天还没祝寿星一声生日快乐。
彼时周戮岳收到祝福消息时正躺在卧室的床上发呆,枕头上还有宋茵长发的余香。她别头发的一支细钗掖在枕头底下,被周戮岳攥在手心,思索何时交还。
他刚刚特地开门叫她看烟花,她回应却那么心不在焉的,不知道给谁发消息那么入神。
周戮岳恹恹转了个身,脸埋进枕头里,决意把不理宋茵的时间延长到一个月。可手机叮咚两声,他划开屏幕看到消息,心里还是咚咚跳得能听见两下声音。
“祝周戮岳二十四岁生日快乐。——茵。”
宋茵从来喜欢把他名字写得很全。
周戮岳漫漫地把手机放在肚子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双手放置得很平。“生日快乐。”他在黑暗中悄悄念给自己听。
手机忽然振动起来。他接了电话原来是母亲刘芬打过来,也是祝贺生日。妈妈如今住在北京姨母家里,帮忙照料孙辈,每日也过得不亦乐乎。
“儿子我看到你朋友圈发的那张开机的照片。”妈妈东拉西扯一堆家长里短,终于进入正题。
“怎么,她又回来了吗?也干这行?你们在一个剧组?”电话那头刘芬忧心忡忡。
周戮岳沉默着。抿抿嘴唇还能舔出草莓蛋糕的甜味。他嘴唇薄,线条也锋利。夜色里即使神态放松也仍然整张脸没有钝角。只是那双眼睛黑得过分,沉郁像有散不去的雾色。
“她被辞了。”
“哦,那就好。”刘芬一声长吁。
宋茵在刘芬眼里是比洪水猛兽更甚的人物。
这一点周戮岳从来都很清楚。
他那晚睡得不安分,盯着窗外烟花残晕出神,第二天上午有个商务的小广告要拍,出门前特地把细钗收拢进透明袋想还给宋茵,敲她家门却无人应。
跟公司的无名小卒旁敲侧击打听,才知道宋茵去了一个很严格的演技培训班。这次是女四号临时毁约,宋茵作为代替,进度赶得很急。
不知道是不是随意许愿才能成真。他后来果然快一个月没怎么见过宋茵。她每天早出晚归不见人影。再碰上面时已是某一日清晨,他熬夜拍完春鲤的一场大戏,沉浸在林春鲤的厌世情绪里无法自拔,沉重迈上楼梯,发现宋茵正和一个男人站在家门口窃窃低语。
男人的背影好眼熟。
是演技培训班的老师——秦易文。
他把手揽住宋茵的腰,直到她看见周戮岳站在楼梯口两人才分开。
“早。”宋茵跟周戮岳点点头打招呼,又指指身边的男人,“这我男朋友,秦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