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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贵客(2 / 3)

妙,不知道周寺卿可否让本王也解解馋?”

周荔将手中的一包桂花糕递与怡风,道:“下官的家乡在南方,南方有重阳吃桂花的习惯。方才经过蓝坊街,下官闻到桂花的香味,便想起家乡的味道来,才差人去买了这桂花糕。原不应该在公务期间做私人之事,只是怕等公务忙完,人家早已收摊,方才忍不住去买了来,还请殿下责罚。”

怡风笑道:“周寺卿严重了,这几天您忙前忙后,现已入夜还不能回府陪夫人晚餐,实在是劳苦功高啊,又何罪之有呢。”

周荔淡淡然,客套道:“为朝廷办事,何谈劳苦,也不敢居功。”

怡风打开油纸包着的桂花糕,香气扑鼻而来。他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淡淡的花香,粉粉的口感,酥软柔化,清新甘甜,极其可口。

突然,一旁有人来回话:“皇长子殿下,我们郡主有请。”

怡风将手上的桂花糕递与鹿鸣,自骑马到郡主的车轿旁,轻声问道:“郡主有何事?”

轿里人问:“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怡风回她道:“鸿胪馆”

沉吟半刻,轿里人又说:“鸿胪馆?是什么地方?”

怡风又回她道:“鸿胪馆是我们历国接待外宾的地方。里面一应具细皆准备妥当,保证郡主住得舒适。”

轿里人疑惑道:“接待外宾?那如果我说,我不想住那里呢?”

怡风无奈问道:“那不知道郡主想住哪里呢?”

郡主探头出来,对他说道:“不如,我去皇长子府里住吧。想必您也不会嫌弃我的吧。”

怡风正想找话回绝,那人抢先一步道:“您不会又要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话吧。你们历国的书我也读过,‘男女手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我是异国郡主,并非一般女子。您作为皇子,为了增进两国之间的情谊,亲自接待我,这也是说得过去的,您觉得呢?”

怡风正踌蹰间,周荔走上前,回道:“根据国礼,郡主说的确实在理。由皇子亲自接待外宾于亲王府中居住,更显重视之意,也是我国历来的传统。”

怡风自然知道这些,父皇当年做太子之时接待新蕃国储来访一事被两国传为佳话美谈,直至今日,依然是两国友谊的象征。可是,此次情况与父皇当年的情况却不能沦为一谈。首先西原郡主宇文红鸾为女子,男女有别。其次,西原郡主是西原国为求历国出使救治蝗灾而送来和亲的,算是西原的礼物。虽然和亲一事决定权交还与了西原国,但是此番接待如果与宇文红鸾关系过于紧密,终不免落人口实,坐一个私自结交外邦的罪名。虽有周荔作证是对方主动提的意见,可万一父皇怪罪下来,周荔为人又自我,又高傲,油盐不进的,到时候不愿为自己分辨,那岂不是自寻死路?再者,和亲一事未定,如若真的要和亲,终不免是在皇室里面选人,还是少一事不如多一事吧,岂可平白无故的去惹是生非?

因而,怡风回拒道:“本王府里都是粗人,恐怕招待不周。”

那人又撅而不舍道:“我听说两位皇子都已成婚,府中自有王妃在,怎么会都是粗人呢?莫不是您嫌弃我不过是区区一个弹丸之地的郡主,所以不想招待?”

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再拒绝恐怕彼此尴尬,于两国之间的关系也多有不利,况且,看她如此执着,怡风倒也想看看她到底有何意图,遂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先吩咐了鹿鸣快马回府让李总管差人收拾客院海棠居准备迎宾,随即,自己率众人拐过拙政大街,往燕南街的越王府而去。

等众人到达越王府的时候,迎宾的大小事情早已准备妥当。连王妃秦凤枝也着正装领着众内眷侍女宫人于正厅等候。场面颇是浩荡隆重。鉴于时辰已晚,众人见面不过客套寒暄几句,并无大事,便也就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事情完毕,怡风也自回鹤汀楼,换上便服,正准备休息,却无意发现桌子上那包拆开了还没吃完的桂花糕来。原本只是身体疲倦,现在看到这糕点,才顿感肚子也饿得咕咕直叫了。于是,他又坐下,打开桂花糕来,想着正好充饥。还没吃,他突然想起周荔所说的话,南方有重阳吃桂花的习俗,府中倒也有一个南方来的人,只是不知道她被困在这深深王府里,今日有没有吃了桂花?当下,他也不吃了,又把打开的那包糕点重新包好,自出门去,直往后院而来。

怡风来到五敛阁时,裴乂正领着宓宓和府里的其他两个侍女坐在院外杨桃树下的石板桌兀上行酒令。远远的听见裴乂已有些醉意的念着:“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身边的三人早已发现怡风走近,连忙慌张惊恐地站了起来,行礼,然后退了下去,只留下宓宓在一旁侍候。裴乂背靠着怡风,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发现时,怡风已经坐在了一旁。裴乂正想起身行礼,被怡风拉住,对她说了声:“免了吧。”

怡风坐下,才发现石桌上堆满了应节的瓜果食品,有清酿,菊花酒,果盘上盛着桑果,各色糕点大概有四五碟子,中间放着一个月白色花樽,上面插着茱萸和苦楝树干枝。怡风把手中的桂花糕拿了出来,放在石桌上,推到裴乂面前,说道:“听说南方有重阳吃桂花的习惯,你尝一下。”

裴乂望着怡风,有些受宠若惊。心里狐疑到:“他是知道我是南方人,所以今夜专门来给我送桂花糕的吗?”蒙蒙月色下,淡淡酒意中,他似乎变得温柔了许多,再也不是那副见着自己就皱眉翻脸的模样,而现在这个模样确实有几分像宓宓口中说的那个温柔体贴的殿下的样子。裴乂打开那油纸包着的桂花糕,发现是已经开封过了的,又瞧见里面的桂花糕不过就是一普通的白米糕,便大笑,对怡风道:殿下您这是哪里买的桂花糕?怎的连桂花都没有?”

怡风听了大惊,把那包桂花糕拿过来瞧了瞧,便道:“怎么会?我吃过的,确实有桂花味啊。”

裴乂又取笑他道:“真是‘遍身绫罗者,不是养蚕人。’殿下这算是,只知桂花香,却不识桂花了吧。”说毕,裴乂把石桌上的一碟冰晶剔透的糕点递到怡风的面前,又说:“殿下,尝尝这个?”

怡风取过一双干净的筷子,夹起一块,在月色的照映下,透明糕点里有几颗小小的黄色桂花绽放其中。怡风轻轻咬一口下去,浓郁的花香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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