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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自辩(2 / 2)

的女孩子,也还是会对这种男女之事感到羞涩的好吧?更何况全场只有她一个女孩,能不能给点面子啊?无措中,她只能微微乜了一眼怡风,希望他能给自己一点提示。当然,怡风听了也是惊慌紧张,毕竟他也还是一个没经过这种事情的青涩少年,怎能不难为情呢?只是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他作什么非分之想,只见他对裴乂微微作了点头状。

“怎么,此事,这么难回答吗?”贺惠章又再逼问。

裴乂接收到了怡风的信息,方讪讪地对众人道:“不是难回答,是大人的这个问题,妾害羞,不好回答的。”

“那是有呢还是没有呢?”

裴乂也不说话,只是羞羞地点了点头。众人既然都盯着她,便也知道了她的答案。现下亦已无话可说。只有贺惠章一人,不服气地嘀咕道:“哼,看来我们的越王殿下还是个‘溺水三千,只取一瓢’的专一情郎啊。”

直到此时,皇上才又喊了一声:“风儿......”

怡风连忙回道:“儿臣在。”

皇上又说:“专情并非不好,只是因一孺人而忽略结发嫡妻,不符礼法,不合规矩,亦非治国治家之道,切不可再如此胡闹了。”又转过去对裴乂道:“你的父亲既是罪臣,你原不该进皇室宗亲之门,只因当初已下了庚帖你父亲才被问罪的,所以未曾牵连于你。现在你既又引起这一场风波来,朕自然也容不得你了。即日起,逐出越王府,发配为奴,择日谴于市内买卖。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往后众人都不许再提了。”

皇上此话一出,却如晴天霹雳。裴乂顿时懵了,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像是真的。裴乂挣扎着想要理清目前的状况。但,其实不需要花费一分一秒的时间去思考,她便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从她母亲离开的那一刻开始,她便知道自己的命运在这世间便是浮萍,由不得她自己。她知道女子的命运在世间是尘埃,任人主宰。可她还是不甘,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她明明与眼前之事毫无关系,前一秒钟她明明还尚可利用,可是利用过后,她便就这样被抛弃了。眼前明明是一局没有赢家的棋局,她却还是要成为唯一的牺牲品来祭奠。

裴乂微微抬头看向天子,泪珠滑落,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看不清眼前的人,她只能听到耳畔的声响,是怡风和怡耒同时响起的求饶。但她没有去细听,因为她知道,他们说什么都没有用的。死,她从来不怕,只是不能死得其所,所以不能服气。裴乂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直视天子,不卑不怯,坚毅地说道:“父亲犯法,作为女儿连罪,我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还。若在半年以前,要杀要剐为奴为婢,我绝无怨言。可如今在这赫赫大殿上,却因夫君专情,作为姬妾的我就要代之受过,我,不能接受。我一不挑唆殿下只宠我一人;二没有搬弄是非在殿下面前说过半句王妃的坏话;三也从来不曾恃宠而骄与王妃为敌,我何过之有?我,就那么一文不值随时可弃吗?是因为我是女人?还是因为我身份卑微?难道我就不是陛下您的万民之一吗?若要治我的罪,也请在我自己做了德行有失的罪之后再治我的罪吧,我愿一死。”说毕,她便重重地跪了下去,一声扑通,响彻整个大殿,仿佛把那地上的金砖都要跪破两个洞来,也把在场的众人都给大大的震惊了。

怡风走上前去,对皇上跪求道:“父皇,你不能这样。这是儿臣自己的过错,不愿别人替我受过。您若要罚,就罚我吧,不管您怎么罚我都认。求求您,别......”

那在殿内杵着的众臣却没想到今日还会见到这么一出,当下也是傻了眼。唯有贺惠章缓缓走出人群,弓身抱拳道:“陛下此举,有失公允。臣作为御史中丞要对陛下此令,行封驳事。”此言一出,大殿之内顿时鸦雀无声,就连本已抱着一死之心的裴乂也忍不住抬起头去看看说话者。但见贺惠章面不改色,继续道:“裴孺人不过一介妇人,今日来此是为作证越王与西原郡主一事,证已作完,她亦没有犯错,原该有赏才是,怎么陛下还要治她的罪呢?传了出去,岂不是寒了万民的心?望陛下慎行。”

怡耒也立即附和道:“陛下,慎行。”

怡风亦道:“陛下,儿臣专宠孺人,怠慢发妻,有悖三纲五常伦理道德,罪不可恕,请陛下责罚。”

皇上先是听了裴乂那一番慷慨陈词,心有触动,现在又被众人言语挟制,心有不满,一时间,场面骑虎难下。

裴乂并非无脑,知道贺惠章救自己多半是不希望皇上大事化小,用她的命去抵了怡风的罪。若真如此,那么今日他便输透了。但是裴乂却不太懂,为何怡风会救自己到如此地步,毕竟此事于他有利。

一段长时间的沉默过后,皇上问一旁的卢上虞道:“卢统领,你怎么看啊。”

卢上虞抱拳回道:“臣只是一介武夫,不敢置喙。”

皇上才又缓缓道:“既然裴孺人无过错,罚她也确实不妥。那便算了吧。越王......”

怡风回道:“儿臣在。”

“你,言行不慎,以至落人话柄,损坏西原郡主清誉,罚俸两年,王府用度减半,撤销与郡主婚约。专宠孺人,怠慢发妻,德行有亏,责令改□□内思过,罚抄《礼记》百遍。朕,随时抽检。”

怡风回道:“儿臣接旨。”

至此,一番风波总算过去。虽然惊险,到底各方的目的也都达到了。贺惠章闹这么一出无非是想阻止越王与西原郡主的联姻,防止怡风与西原国联合,壮大势力和威望,进而威胁宁王罢了。而怡风也算因祸得福,闹一闹免去了郡主这个麻烦,只是差点把裴乂搭了进去,让他每每回想起来依旧吓出一身冷汗。

博弈的双方都有了让自己满意的结果,可是无辜牵扯进来的裴乂却对此事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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