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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染疾(2 / 3)

如今她需要更多的药来对病患进行救治。而苏阳景那边同样在怡风身上验证了另外一味药对轻症患者有极其好的治疗效果。而且苏阳景在怡风身上同样发现了另外一个现象,或许有助于找到预防这个疫病的药物。正当一切都往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章哲那边却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表妹,这是今天岚壑村传回来的纸条子。”林无衣送药罐到医药馆的时候顺便把平日的病案送到了药馆,其中有一张纸条子单独放在一边,想必是除了病案外其他的一些事情。于是,林无衣便单独拿去给了裴乂。裴乂打开一看,却见上面写着的是:“鹿鸣感染,重症,危险。告殿下老夫必定竭尽全力救治,不治好当身死。”

裴乂忍不住想起当时鹿鸣是如何进的岚壑村,一股内疚之情油然而生,折磨得她恨不得替他去受过。从进王府到现在,她与鹿鸣的相处时间并不多,可是她能感觉到他是一个极好的孩子,忠诚、重情、勇敢、倔强。如果你把什么事情交代给他,他就算是豁出了性命也会帮你办好。而且,他还很年轻,武功又好,头脑又清醒,跟着怡风,往后还会有大好的前程。他不该就这么死了,不应该。

“表妹,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要不是林无衣说话,裴乂几乎忘记了他的存在。

“有个朋友感染了。”

“死了?”

“你才死了,会不会说话啊。”裴乂瞪了他一眼,厉声道。

“没死啊,没死你干嘛皱眉皱成这样。”

“不跟你说了,我得把这事告诉里面那位大人了,你回去吧!”

“我大老远来给你送信,一碗茶一碗汤也不给我喝啊。”

“你送来了坏消息还想有茶有汤喝?我没有揍你一顿就算好的了。”说着就作势要打他,那林无衣一把抓住她的手,又道:“哈哈,我走了,你也别太伤心了。”

此时怡风已经完全痊愈,也度过了观察期,不过他找了个借口没有搬回衙门,继续留在了药馆的别院居住。裴乂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看《伤寒杂病论》。

裴乂清了清喉咙,道:“殿下......”这还是两人自那日吵架之后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说话。

怡风抬头,看见是她,假装不在意一般道:“什么事?”

裴乂虽然听出了他的冷淡,却并没有过多介意,继续道:“有件事要跟你汇报。”

怡风依旧冷淡道:“什么事?”

裴乂走上前去,把手上的纸条递给他道:“章太医传了消息出来,说是,说是鹿护卫,感染了。”

怡风一听,立即把纸条抢了过去,拿在手上看了很多遍,自言自语道:“怎么会?鹿鸣身体一向很好,断不会这么轻易感染的。”

裴乂不得不戳穿一个事实,告诉他:“殿下身体也一向很好,但还是感染了,何况鹿护卫在疫区里面呢。”

“我去把他接出来。”

“什么?”

“我说要去把鹿鸣接出来,接到这里医治,我要看着他被治好,没听懂吗?”

“为了殿下已经破坏过一次规矩了,还要为鹿侍卫再破坏一次吗?”裴乂上前阻止道。

“他是本王的人,我说让他出来就出来。”怡风怒不可遏地吼道。

裴乂却同样不甘示弱,大声谴责道:“他是您的人,那将理院里面的那些病人呢?他们就不是您的子民?那所有这些没日没夜地奔波的大夫,他们就不是殿下的臣民吗?还有,所有那些承受着失去至亲至爱的百姓,他们又是什么?”

怡风他是一个成年的皇长子,经历过很多苦,受过很多伤,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失去过亲人,虽然说自小没有了母亲,但是到底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也还小,没有痛苦的感受。而鹿鸣,却有可能成为他失去的第一个亲人,他根本来不及做好这样的思想准备。虽然鹿鸣只是他的一个护卫,可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受训,一起挨罚,一起去封地历练,又一起回到京城。比起怡阳和怡耒,鹿鸣更像是他的亲弟弟,他与鹿鸣的感情自然也非主仆那么简单。

怡风听了裴乂的这一段话,竟是无话可驳。裴乂见了他那沮丧无措的样子,未免不忍心,随即又安慰道:“放心吧,章太医医术高明,他一定会医治好鹿护卫的。而且,师姐那边找到了有效的药方,我们已经将药送去岚壑村了。”

“真的?”怡风一听有药,便也打起了一点精神。

“嗯嗯,放心吧!”

“对不起,我刚刚失态了。”怡风想起自己刚才的莽撞,又感到极度的窘迫。

“殿下不必道歉,换了谁知道自己的亲人出事都会这样的。”

怡风看着她,在她的眼睛里满是这样失去亲人的悲痛。他第一次读懂了她。那双笑的时候会弯成一道弯月的眼睛,此时,却像埋藏了无数的哀伤,这些哀伤远不是他此刻所能感受到的痛苦可比的。这一次,他也第一感受到了,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他可以抓住的,不是他用皇族的威严就能降服的。她的眼睛里还有一股力量,那股力量正在挣脱他的束缚,他完全没办法说清楚为什么此刻会感受到这一切,这种感受来得莫名其妙,不合时宜,可是却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清晰。

“你,以前一定也很痛吧?”他不自觉地问出了这句他自己一时都搞不清楚的问题。

“失去总是痛的。”裴乂没有看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对......”怡风最后还是没有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也没有把那句迟到的道歉说出来。他怕,离别的那一天会很快到来。他明知道抓不住,却无法割舍。

裴乂没有看穿怡风的心思,不知道他欲说没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或者说,她从来没有真正的去关注过他的内心,因为她不能。她自言自语地一般又道:“成长就是伴随着失去而成长的,要么沉沦要么接受,别无他法。殿下,您是贵体,莫动怒伤了身体,也切勿过于悲痛,伤了精神。外面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呢。”说完,裴乂也不顾怡风有什么反应就往门外去了。

看着裴乂离去,说不尽的愁绪再次袭上心头,他觉得自己此刻像是一个远离家乡,丧失兄弟,又被爱人抛弃的孤儿。可是,他一边又觉得自己的哀伤过于矫情,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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