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话与裴乂说出来,他说话的语气虽然一直带着嘲讽的意味,但是缺乏底气,看来他是没招架住君王的命令。
“将军当然不怕年幼的君王,只是这百官的唾沫你如何招架?”
耶赫被说中了心事似的,便也无话可应。裴乂顺势又道:“将军你若真把我送给西原,那内齐十年内必亡。你若信我的和大历联手共抗西原,那你们内齐二十年内或可统一西原。”
“大胆?”耶赫这两个字虽说得凶,可是语气里明显是在迟疑。
裴乂又顺势而上,继续道:“我们大历对你们内齐和西原都不感兴趣,你们不来犯,我们便不来扰。可是你们和西原却不一样,不是你们灭了他们,就是他们灭了你们而统一,和谁合作我想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内齐是小国,这些年来能一直居安是因为先皇治国有方,大力发展农业和经济,使得国内国富民强,甚至于西原也得依靠他们的产业来维持国内的民生。同时提高采矿和冶炼的技术来保证国内的军事实力,所以两国定下互不侵犯,和平共处的契约,加上这些年来西原早就对大历的西北黄河一带虎视眈眈,想要侵占了去,所以也就顾不上内齐这么一块小地方了。然而,一旦西原侵略大历成功,国力必定更加强盛,那个时候他们既不缺兵马又不缺粮食了,自然而然会想要再次统一西原与内齐,那个时候内齐又有什么能力反抗如此强大了的西原呢?
“和你们合作?现在你们大历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谈合作?”
裴乂大笑一声,然后道:“耶赫将军,亏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呢。大历现在是输了,但不是输给西原,而是输在自家内讧。要兵大历的兵绝对不会比西原少,要粮,你觉得大历的粮会比西原少吗?西原靠着于大候指点,来个速战,或许会使大历猝不及防丢几座城池,但是一旦进入耗战,哪边先崩,将军能预见吧?”
“哼,大放厥词谁不会?”
“别人说这话你不信也就罢了,我可是刚刚从西原手上赢了两场仗的天降军师,将军也不信我吗?”
“你们这些做军师的能言善辩,说什么都头头是道,其实多半是夸夸其谈,本将为什么要信?”
“将军成语会得挺多,看来也不是个对大历一无所知之人。我不想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就问你一句,是否想与大历合作?你若是合作,我便作一个中间人一定促成双方的合作。你若是不想,那我就随你处置。”裴乂当然知道耶赫的种种自傲都是因为他在犹豫,与其与他一直在这里讲道理,不如快刀斩乱麻,让他早点做决定。
“你先回去吧,本将......”
“将军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小心成千古罪人。”说完,裴乂便站起来走了。一走出将军府,冷风飕飕地刮来,扑打在脸上,一扫先前因最近缺觉而引起的昏昏沉沉之感,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许多,后怕之劲随即袭将上来,裴乂突然想到,若是这将军才是那个想和西原合作的人,而非内齐的君主呢?若真是这样,那裴乂岂不暴露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了?现在细想,将军与西原合作而非他们的君主的可能性要更大。内齐的君主必定忌惮西原,但是内齐的将军若是有财狼之心,那他就可以乘此机会拉拢西原然后谋权篡位。裴乂一边迎着冷风一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自己的住所,心里越发的感到不安,她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失策了,自己方才怎么就这么冲动了呢?如此糊里糊涂就暴露了可怎么好?她又看看身后,五步外有两个身手矫健的卫兵跟着,她又不会武功,现在想逃是逃不掉的了。突然,她又想起一件不知怎么就被她忽略掉的事,阿邦还没回来,按照路程来说,阿邦送黄冲回大历又返回这里最多两天,可如今差不多十天了他还没回来,莫非他已经被内齐的人扣押起来了?裴乂不敢再往下想,她加快脚步往屋里走去,此时她需要一个人安静地呆着,她要做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