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南国帝这是何意?”裴慎之也认出来了,不由蹙眉。
“王上特来给北定王送礼。”为首内侍恭恭敬敬对裴望道,言语里多有畏惧。
用龙辇送?何礼?裴慎之向前一步,以剑鞘将车辇撩开一角。待看清内中情形,忙收了剑鞘,后退一步,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裴望见裴慎之神情不对,心中隐隐有觉,复上前亲自将车辇打开,一股淡淡香味从车辇中散出,裴望屏吸,看清了车辇内的旖旎画面。
只见其中女子身着纯白寝衣,外襟滑落肩下,可以毫不费力窥见其身前抹胸,此刻她面色潮红,青丝漫散,螓首枕玉臂,正睡得极度憨甜。
但那不是正常的睡颜,她的肌肤呈现出的潮红也非寻常。
裴望将车帘放下,心中已明白车内女子的处境。
是被人下了催情的药物。
“这礼,我们不收。”裴慎之先一步回向为首内侍。
“这......”内侍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形,绞尽脑汁想着说辞。北国人不是要美人吗?怎么美色送上门,却拒绝了呢?
裴望看着自幼一起长大的裴慎之,心下明白他的顾虑。
他沉默片刻。
最终,选择回绝。
裴望一声不吭,转身进帐。
他答应过裴慎之,不会认真。
*
“好难受......青霜......”
一声嘤咛在裴望进帐时从车辇内溢出,裴望侧眼以余光扫过身后,并没有见到那日跟随在她身侧的侍女和内侍。
亲近之人都被支开了。
这是针对她的阴谋。
可惜,她够笨,不聪明,连这种圈套都能上当。
“啊呀,公主。”
随着一阵小小的惊呼,是一只玉臂从车窗内挥了出来。
随行之人慌忙将那如藕段般的臂膀,一把推回车辇内。
车辇内传来一声闷闷的呻.吟,带了点颤音,像是小钩子,撩得人心痒痒的。
裴望脚步一顿,沉住胸间的一口气。
“好热。”女子的声音又传来。
钩子划过心弦。
如果他不帮她,以她现在的模样,该如何回宫?
裴望冷了脸,呵一句,“都转过去。”
转身,撩帘,将昏眠不醒的人打横抱起,一气呵成。
待众人回过神,只见主帅营帐帘角微摇,而龙辇内,已空无一人。
裴慎之狠狠踢了一脚为首内侍,沉声道一句,“滚回去告诉你们王上,六千女子速速送到。”
“不是五千吗?”内侍嗫嚅。
“本帅说多少,就是多少。”裴慎之大斥一句。
为首内侍再不敢多言,灰溜溜原路返回。
*
其实,在抱人进殿后,裴望就头大了。
他没有照顾人的经验。
女子娇软的身躯,绵若无骨,在他将她抱起之时,似乎他身上的清凉令灼热的她感到舒服,趋凉的需求,使得她本能而主动地向他贴近。
她的手环过他脖颈,在他肌肤上激起一阵红润。
她仰首向他,以火热双唇贴近他下颔,她唇上的柔软,使得他瞬间立直了身子,像是侍卫下意识举起刀枪。
明明离榻只有几步之遥,但裴望却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寸步难行的滋味。每走一步,都杵得厉害。
她还在向他靠近,她的唇就将靠近他唇角,她的双足还在胡乱蹬踏着,一不留神,踹得他闷哼一声。
假如她清醒着的话,她就会知道这是个极其危险的举动,像是飞蛾玩火自焚。
裴望艰难地抱着她,在他待客的软椅和他的木榻之间有片刻动摇。
就在这空档,她抬手解开了自己身前的束带,导致原本就有些凌乱的寝衣外襟直接滑落。
女子肤如凝脂,冰清玉洁,偏又红霞满面,玉津生香。
裴望看一眼,身体的反应比理智来得更为直接,他快走几步,再不犹豫,直接将人扔至了榻上。
因为吃痛,明柔再闷哼一声。
这声音宛如蛊惑,裴望单手胡乱地将床帐扯下,而后转身,像逃离一般,对外面唤一句,“请圣手过来,带着他的药箱。”
“诺。”外面听令,急促离去寻人。
裴望分膝在远离床榻的书案前坐下,沉沉喘息,深深吸气,强迫自己快速冷却。
他是正常男子,有着天下正常男人会有的反应。
甚至长久清冷自律的生活下,他意识里潜伏着的欲,只有他自己知道,像头猛兽,渴望一瞬的沉沦。
裴望瞥一眼榻上的明柔。
“热。”随着女子的呢喃,方才那半落不落的外襟被扔了出来,再然后是丝般顺滑的寝裙,还有女子小衣。
他原本利索整洁的榻前,忽然以令人血脉喷张的姿态呈现在裴望眼前。
总不能叫来看诊的医者,面临如此香艳的画面。
裴望沉了脸,俯身将一件件带有女子体温的衣衫捡起,就在他为她捡衣的刹那,帐内又踢出了一条玉白美腿。
纵生平战役无数,裴望在这时也觉得自己克制到了极点。